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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朝茯陵月望去,立时明白,自己前些时日对她说的话,她都如实禀报过夫人。对上他那诧异的目光,茯陵月耳根顿时通红一片,一颗芳心好似被紧紧揪住,几乎要窒息过去。
“小弟,你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心里不住地呐喊。
见他不说话,夫人目光变得愈发锐利,继续问道:“莫不是……有人曾对公子说过些什么?是否……就是那位传你剑技的隐世高人说的?”
云天平复了一番心绪,淡淡道:“夫人应该记得,这黄邺郡我可不是第一次来,自是听说过一些市井流言。在下信口胡诹而已,忘夫人见谅。”
夫人一直来到他面前停住,与他深深对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夜深了,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告辞。”云天当即出门而去。茯陵月望了夫人一眼,见她不说话,也紧跟着快步离去。
二人一路疾行,很快回到别苑,眼看云天要推门进屋,茯陵月急急喊道:“小弟,姐姐……对不起……”
云天双手搭在门上,沉默片刻,回身望着她,轻笑道:“姐姐职责所在,何用道歉。”
茯陵月眸中含泪地望着他,心疼道:“你只须回答了夫人的问题,就能回去与你夫人团聚,就不用再受那毒药发作之苦,你何苦……”
云天哪能再跟她解释,摇头道:“我的确回答不了夫人的问题,姐姐莫要担心我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罢走进屋内,缓缓将门关上。
茯陵月在门外伫立良久,泪珠点点滴落,只觉心都要碎了……
翌日,漫天鹅毛大雪,天地间素白一片。云天一早推开房门,寒风迎面吹来,冰凉的空气从鼻中钻入肺腑,只觉神清气爽,脑醒神怡。
走到屋外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觉四肢劲力充沛,忍不住屈身一跳,竟然离地三尺,心里不由暗暗惊奇,“难道……夫人给我减少了软骨之毒的剂量?”
“小弟,早啊。”茯陵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望去,她今日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曲线玲珑,似出水芙蓉,清丽脱俗。
那是玉瑶最喜欢的颜色,也是云天最喜欢的颜色,刹那间,竟让他产生一丝恍惚,愣了片刻,笑着应道:“姐姐早。”
茯陵月走到跟前,笑着问道:“今日雪大,还要出门么?”
云天心情不错,笑道:“这等天气,找个地方一边喝酒,一边赏雪,岂不快事。况且姐姐今日打扮得如此美丽,若是窝在房里岂不浪费。”
“就你嘴甜。”茯陵月笑靥如花,上前挽住他胳膊,笑着道,“走吧,你可有喜欢的去处?”
云天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整个黄邺郡最适合赏雪喝酒的地方,莫过于沙胡邑的香源酒肆了,咱们今日就去那。”
“香源酒肆?”茯陵月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那里适合赏雪么?只怕你不是去赏雪,而是去赏花的吧?”
“哈哈哈,雪花雪花,都是一样啦……”
沙胡邑,乃是黄邺郡下辖三邑中最为热闹繁华之地,邑中四牲皆全,时有争斗发生,也是三邑中最为混乱之地。北境民风彪悍,又有明文规定,比武斗技,若有死伤,不究罪责,故而那当街打杀之事时有发生。
云天第一次来香源酒肆时,兰芯一时气愤,当众杀了十多人,酒客们全程围观,不吵不闹,待伙计将现场收拾干净,继续坐下照常吃喝,可见这酒肆是个何等地界。
可偏就是这鱼龙混杂之地,不仅聚集着三教九流,就连氏族显贵也趋之若鹜。沙胡邑之繁荣昌盛,不仅惹人非议,同时也引人深思。
兰芯和糜蛟在北境犯下大罪之后,牵连沙胡邑里的苗人,沉香坞早已荒废,路上也再见不到身佩银饰的苗人,但沙胡邑繁华依旧,香源酒肆热闹如常。
来到酒肆附近,远远就望见高高挂起,写着“香源酒肆”四个大字的几个大灯笼,酒客的喧闹声隔着老远就已听见,云天倍觉亲切,心情大好,不自觉渐渐加快了脚步。
“瞧你这猴急的样子,果然跟那敖跃太子是一路货色!”茯陵月冷笑着说道。
云天嘿嘿笑道:“难得夫人不在身边,自是要好生逍遥一下,机不可失啊。”说得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茯陵月气得暗暗咬牙,心道,“我整日陪在你身边,你看都不多看一眼,现在竟跑来这烟花之地找那些庸脂俗粉,莫非眼瞎了不成!”想着想着,忍不住在他腰眼狠狠掐了一下。
云天一声怪叫,挣脱她手臂,撒了欢地向前跑去。茯陵月气得直跺脚,眼中冒着火星,恨恨地跟了上去。
云天兴致勃勃地来到酒肆楼下,正要进门之时,陡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一股冰冷的寒气在头顶笼罩,有如乌云盖顶,令人后背发凉。仰头望去,只见阁楼上白雾弥漫,气流涌动,忽闻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楼内飞身而出,转眼消失在远处。
“是那个制服夔牛的女人!”昨日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云天却是印象深刻。想到敖跃搂着她的情景,再联想刚刚那声惨叫,心里不由大喜,“他果然在这!”
一路飞奔上楼,眼前的景象令人讶然失笑。只见所有酒客男女全都挤在边上,唯独阁楼一角坐着一个人形的大冰块,桌子地上结满薄冰,冒着白蒙蒙的雾气。
楼上除了酒客以外,还有许多衣着奔放的年轻女子,乃是酒肆的陪侍,也是此处最大的特色。整个黄邺郡的陪酒女子当中,就数这里人数最多,姿色最正。
此刻众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可没过多久,就有人陆陆续续找地方重新坐下。云天嘻笑着来到那人形冰块跟前,透过冰层,依稀能看见里面的人影,哈哈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呜呜……”冰里的人极力想要出声,可实在被冻得太结实,连眼睛都动不了一下。
云天将他打量了一番,嘿笑道:“看样子,今日冻得比上次还要结实,这等天气,冰块怕是化不开了。殿下也别着急,干脆在里面冬眠算了。”
“呜呜……”殿下又连忙哼哼了两声。
这时,茯陵月聘聘婷婷走上了阁楼,顿时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不过她在北境颇有名气,在座有许多人认得她,更知其手段,就只能盯着她胸臀咽咽口水,无人敢上前调戏。再回看自己怀里倚着的姑娘,一时间只觉味同嚼蜡。
云天绕着冰块转了两圈,嘻笑道:“巧了,今日我身边正好有个会玩火的,要不然,我还得将你搬去海里才能解冻。”
茯陵月似笑非笑地走到跟前,抬起玉指叮叮两下敲了敲冰面,对云天冷哼道:“瞧见没有,出来寻花问柳,是有代价的。”
云天赶忙拱手拜道:“多谢姐姐提醒,今后出门寻花问柳,我定不让夫人知道。”
“贫嘴。”茯陵月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自腰间取出炎锡瓶,真气稍动,瓶中立时火光充盈。融融热力如浪潮席卷,将四周的酒客熏得汗流浃背,冰块也渐渐化成冰水,流得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