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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艳福呢,狗屁!”这话正好说到敖跃痛处,一脸苦闷道,“那女人身上不知哪来那么大寒气,全然亲近不得,我摸她几下手都快冻掉了,这要是跟她上一次床,只怕下半生都当不成男人了,唉……”
“哦?还有这等怪事?”云天听得直想笑,却又不好意思,憋得难受之极。
敖跃攥着他胳膊道:“兄弟,我看你对付女人挺有一手,快帮我出出主意,好叫我早日了了心愿。”
云天听得直挠头,“这个……我着实没碰到过这等事情,要不你问问凌月姐姐,她或许会有办法。”
敖跃转朝茯凌月望去,见她神情冰冷,目光不善,叹了口气道:“她与冰夷是闺中密友,就算有办法也不会告诉我。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我北海海底有座大火山,实在不行我就带她去那,非把事办了不可。”
茯凌月耳目聪慧,自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走过来对敖跃问道:“冰夷没对你说起她身上寒气的由来么?”
敖跃一脸茫然道:“由来?那寒气有何由来?难道不是她修习的功法么?”
茯凌月正色道:“你若当真喜欢冰夷,就得想清楚后果。她身上的寒气并非只是因为修习‘寒冰诀’,其根源,是她的心!”
“她的心?”敖跃跟云天俱都听得一愣。
“她天生心脏长有残缺,真武大帝为延续她性命,用土灵玉在她心脏外围结出‘寒玉壁’,以保护心脉,那寒玉壁正是她身上寒气的根源。”
“寒玉壁?也就是说,只有将寒玉壁消除,她身上的寒气才会消失?”敖跃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云天面色微沉,拍了拍他肩膀道:“凌月姐姐的意思是,若你当真找到办法消除冰夷身上的寒气,消除寒玉壁,那冰夷她……会有性命之忧!”
“啊?!”敖跃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茯凌月轻叹道:“冰夷一旦动情,心就会变热,那寒玉壁就会缓慢消融,对你的感情越深,消融得越快。从她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死在你怀里的准备。你不必耗费心思去消除她身上的寒气,只需好好待她,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个姥姥!!”敖跃一声怒吼,震得四周雪花飞溅,一时间,只觉脑壳炸裂,头皮发麻,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她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会慢慢死掉?”
茯凌月轻叹道:“谁也不知道,没了寒玉壁,她还能撑多久,但她定已想到了所有结果,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也做好准备,在今后的日子里,定要好生待她。”
敖跃听得直摇头,“不行!若真是这样,我怎还能跟她在一起,我要离她远远的,否则不就亲手害了她!”
茯凌月冷声道:“你现在离开还有用么?情之一事,岂是说停就停,说断就断的?冰夷的性子我知晓,她那颗百年不动的冰心,一旦热了,就再也不会凉下去。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寒玉壁也会一直消融!”
听得此言,敖跃有如五雷轰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前天旋地转,泪水如决堤的江河滚滚流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过去这些时日,我对她死缠烂打,岂不是……岂不是等同于……在杀了她……”
茯凌月眼中泪光闪闪,无言转过身去,心里无比纠结,“若是敖跃这小子继续混账下去,冰夷还能多活些时日。他若当真收敛心性,一心待她,那她……”抹了抹眼泪,无声一叹,“她定是愿意的吧……纵然时日无多,她也会更愿意与他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
云天却不似二人这般伤感,冰夷之事纵然麻烦,却远没有宓妃的献祭之事来得棘手。他连鬼界的幽霓裳都拿得回来,那寒玉壁又岂会将他难倒。
蹲下身来,对敖跃好声劝道:“殿下先莫伤感,天无绝人之路,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好令你二人长相厮守。”
“法子……法子……对!我要想法子!我绝不能眼看着冰夷去死,即便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不能看着她死!”敖跃连忙振作精神,可此刻脑中一片浆糊,哪能想出什么法子,只得一把攥住云天的胳膊,急道,“兄弟,你主意多,你快帮我想想!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云天稍作思虑,缓缓道:“寒玉壁那等玄奇事物,我也一窍不通。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对世间万物无所不知,你去找他,他多半能替你指条明路。”
“是谁?你快告诉我那人在哪?”敖跃急不可耐,手上不知轻重,将云天的胳膊抓得越来越紧。
茯凌月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拉开,一边替云天揉着胳膊,一边没好气道:“小弟都说有办法,你老实听着就是,毛毛躁躁,有没有点太子的样子!”
云天微微一笑,哪会与他计较,接着道:“你去澄脐山天子峰,找一位白泽老人,向他求教。他若是刁难于你,你便提西王母名讳,我想,他多半会给点面子。”
“西王母?”敖跃听得不明所以,四海龙族向来不过问四境九州之事,自也不知道西王母与云天的关系,随口问道,“云兄弟,莫非你与西王母相识?她不是白帝的姘头么?”茶馆酒肆里的闲言碎语倒是听了不少。
“你要死啊!”茯凌月恨不能踹他一脚,恶狠狠道,“那些坊间传言全是胡说八道!西王母是云小弟的夫人!”
“什么?!这……你……”敖跃惊得张大了嘴巴,讷讷地望着云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云天心里不无得意,嘿笑着补充道:“之一!”
见天色不早,茯陵月便催促云天回去,唯恐耽误了喝毒酒的时辰。今日与敖跃相谈甚欢,二人相约明日再去香源酒肆喝个痛快。
回到别苑之时,天色已然漆黑,云天尚未进屋,远远就看见屋里坐着一人,正是曲景夫人。茯陵月见状,赶紧将挽着云天的胳膊收了回去。
进了门,一眼望见桌上放着一小杯毒酒,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夫人淡淡开口道:“&39;公子只身在外,两位夫人必定挂念得紧,公子当真不想早日回去看看她们,看看你的孩子么?”
云天轻哼道:“我自是想早些回去,夫人不让,我能怎样。”
夫人望着他道:“公子只须回答了我的问题,告诉我那人是谁,我必定遵守诺言,放公子安然离开黄邺郡。”
云天心里冷笑,“放我离开黄邺郡?只怕我前脚出郡,后脚就被你派人截杀!”对夫人之言自是不信,淡淡道:“我的确不知那人名讳,叫我如何回答夫人。”说罢将毒酒一饮而尽,接着便也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不多时,体内的毒性再次发作,夫人侧目望着他,见他头冒冷汗,嘴角微颤,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却仍旧一声不吭,不由叹口气道:“公子这是何苦,放着天伦之乐不要,偏要在这异国他乡日日受苦。”
茯陵月看得揪心不已,一手捏着裙边,手心冷汗直冒。见云天依旧不肯开口,夫人又道:“公子不是有件极为重要之事要办么,你若长留此地,岂不耽误了正事?”
云天一声冷笑,咬着牙颤抖说道:“夫人,你若当真耽误了我的正事……祸害的……也是你北境的无数生灵!”
夫人嗤笑道:“哦?既然后果如此严重,公子何必继续与我作意气之争?早些回答了我的问题,不就可以尽快去办正事了。”显然对他的话全然不信,心想,“西王母的威胁我都未放在心上,就凭你一句空话还想吓唬谁。”
云天心道多说无益,索性将眼睛闭上,兀自咬牙苦撑。见状,夫人冷哼一声,起身拂袖离去。
见夫人走远,茯陵月赶忙将房门关上,走到云天跟前,轻轻替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含泪泣道:“小弟,你到底经历过怎样的苦难,怎就能忍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