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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蛊?”
我有些紧张,如果对方是人蛊,那鬼道一定来过这里。
“鬼道会不会就在附近?也许……鬼道早就已经控制了这里,控制了这个村子里的一些人。”
我想起在陈淑婉家中化作一道青光逃走的鬼道,他没有老范的道行,活不了那么久,这么多年一直跟老范作对,只因他一直都在使“借尸还魂”的法术。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愕然道:“鬼道早已身死,如何借尸还魂?在陈淑婉家的时候,他说他借尸还魂的法术已被他修炼至几乎完美的境界,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鬼道?”
如此一想,我就有些紧张起来。
我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外屋,悄悄拿出法印,念咒后往桃木剑上一抹,一手提剑,一手持印,冲屋里叫了一声,道:“鬼道!”
话音刚落,蜡烛立马就被人熄灭了去。
里屋变得一片漆黑,同时也安静的出奇。我竖耳聆听,再难发现对方的动静。
我两鬓淌下冷汗,暗中咽了口唾沫。
倏!
我看到一个东西从里屋飞出,朝着我胸口打来,我顺势向一旁翻滚,立刻闪躲开。不等我起身,又一个黑点追着我的身体打来,我不做停顿,顺势一个前滚,险险躲开。
哒!
我身旁地上的一支蜡烛被拦腰打断,蜡烛栽倒在地,瞬间熄灭了去。紧接着,外屋的蜡烛接二连三的被打灭,我一挤眉头,心想所有蜡烛都被熄灭的话,我该如何应付对方?当即将抢起面前一支蜡烛,正要护在身前,只听“咚”得一声,额头被一硬物砸中,直砸得我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抱住脑袋蹲下身去,手中的蜡烛也随之熄灭了去。
就在蜡烛熄灭的一瞬间,我好像瞥见一道黑影从里屋蹿了出来,心头一惊,举着桃木剑一阵胡乱劈砍,尽量逼得对方不敢靠近自己,可打了半天,我只听到手中的桃木剑在空气中发出呼呼声,什么也没打到。
我半蹲下身,聚精会神地听着周遭动静。
“咯咯……”
我左首边,那陈双发出一阵诡异地声音,我抬手作势便砍,但对方一闪,继而房间里发出一阵噪声,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鬼草婆的家此时一片漆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和我刚刚昏迷时的那种场景一般感觉。
我悄悄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一枚符篆捏在手中,心中默念法诀,将符篆一下子向后丢出。
嘭!
符篆发出一阵低沉地闷响,一道幽碧的阴五雷火扑向身后的那个声音。火光之下,只见陈双倒吊在房梁上,好像一只人形蝙蝠,鼓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阴五雷火爆炸的瞬间,那家伙嘴里发出“咿呀”一声惊呼,倒吊的身子一下子从房梁上翻下来,站在了我的法坛之上。我半蹲在地上,手持法印向前一推,一束金光自法印里射出,直照到对方的身上。
老范之前在老槐树旁边做法,抓住那只“人蛊”所用的方法就是用法印罩住对方,从而让对方失去行动的能力,限制对方行动之后,他又使了镇煞符,因为寻常的驱鬼僻邪对这些家伙根本没用,用镇煞符是将对方的灵体禁锢在身体里出来不了,最终达成封印或杀灭的目的。
法坛上的陈双见金光照来,一个跟头翻在了钟叔身旁,我逼上两步,追着对方照,他抬脚一踢,将屋里的凳子踢得飞起,朝着我砸来。我低头弯腰,对方向着我丢来了两三只蛊罐,我桃木剑一一挡下,蛊罐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当中的蛊虫爬出,朝着我扑来。
我将阴五雷火召回,烧向地上的数只蛊虫。蛊虫被阴五雷火沾到,如炸豆般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个个蜷缩成一团,眨眼间就被烧得灰飞烟灭。蛊虫被烧尽,阴五雷火也随之熄灭。黑暗中,我赶紧又去摸怀里的符篆,却觉面前阴风阵阵,似是有东西朝我飞来。我拿着桃木剑的手刚想去挡,只觉手腕一疼,竟是被陈双死死扼住,桃木剑掉在地上,我心中大骇,就欲持印去照对方,将将把手抬起,有觉手背一疼,却是手被对方的脚踢中了,法印也哐当当跌落在黑暗中。我持印的手被对方从背后给锁了起来,与此同时,膝弯被对方的脚尖用力一踢,整个人立即半跪在地,双手被他扼住锁在背后,算是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呼……呼……”
身后的陈双似是在我耳旁呼吸,我后脊发凉,暗道:“我命休矣!”我挣扎两下,但却不起任何作用。
“你要想活命,”我听身后的陈双阴森森道,“去把重生蛊给我取来,否则……”我听到什么东西掉到了钟叔身旁,“他就要先死啦。”
我听他也不再避讳,竟然直接说出了“重生蛊”的名字来,且听他的意思,他是打算用钟叔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对他这番话恨得是牙痒痒。
“你是不是鬼道?”我质问对方。
陈双沉默良久,才又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话?”他将头探至我的肩头,我闻到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花香,对方低声道:“你将重生蛊拿给我,我担保庄大人不会伤害你。”他嘴里的口气腥臭难闻,混杂着花香,熏得我几近呕吐出来。
哐当!
我听到身后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而后一道火光照进屋里,只听一人惊呼道:“陈双!?”而后就是“砰”得一声枪响。
扼住我手腕的陈双喉咙里闷哼一声,手中用力,将我的双臂折脱臼了。我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但见陈双形若鬼魅,闪身就进了里屋,一连串步枪的子弹贴着他的后背射在了屋里的墙壁上,陈双一招鲤鱼跃龙门,从里屋的窗子一跃而出,没入黑夜不见了踪影。
“青山,你怎么样?”
我冷汗淋漓,抬起头,却是李警官回来了。
他冲进屋里询问我的伤情,确定我只是双臂脱臼,这才又回到门前,将昏迷不醒的胡警官从地上背了起来。
“他也受伤了吗?”我看着满脸鲜血的胡警官,又看向背着步枪的李警官,问道:“你去哪里了?”
“他被生苗打了,”李警官将他扶坐在地,从腰上的包里取出一些布和药,给胡警官包扎起来,道:“我和龙巫师出去之后,就一直藏在暗中。我发现昨晚将我们迷晕后下蛊的人,就是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