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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设好之后,太皓身着素服,神色凝重地踏上通往山顶的道路。月光如水,洒在他孤寂的背影上,映出一片淡淡的哀愁。他心中默默念着多玉掌门的生平事迹,以及她与橙荼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步履愈发沉重。终于,灵堂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那座用竹木搭建、白幡飘舞的临时殿堂,显得肃穆而凄凉。
刚走到灵堂门外,太皓便听到一阵压抑而悲痛的哭诉声从门缝中传出,那是橙荼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思念:“多玉,多年来,老夫对不住你,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咱们的儿子龙儿,老夫一定会找到的,你放心,无论他在天涯海角,我都定会寻得他的踪迹,让他知晓你的牺牲,继承你的遗志。你在天之灵,且安息吧。”
太皓停住脚步,聆听这痛彻心扉的倾诉,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入灵堂。只见橙荼跪在多玉掌门的灵位前,泪水沿着皱纹密布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的青砖上,无声地融入冰冷的夜色。
太皓对着多玉掌门的棺材深深地三叩首,每一下都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礼毕,他转身看向橙荼,眼中满是同情与理解,轻声道:“橙荼前辈,节哀顺变。多玉掌门虽然离世,但她一生的侠义精神永存于世,她的名字将被孟盈山弟子乃至江湖同道永远铭记。”
橙荼抬眼望向太皓,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缓缓擦干脸上的泪水,微微点头,以示回应。尽管他心中仍充满苦涩,但太皓的安慰如同暗夜中的一丝暖光,多少缓解了他无尽的哀伤。
太皓接着说:“橙荼前辈,您与多玉掌门年轻时的事,我已知道了。那日你们在黑白山的对话,我虽未亲见,但却有幸在山洞中听闻。你们的爱情故事,曲折而动人,让我深感敬佩。”
橙荼闻言,先是面露惊讶之色,显然未曾料到他们的私密谈话竟被人无意间听到。但转瞬之间,他便恢复了平静,对太皓微微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太皓贤弟,你听到了我们的旧事,还请勿见笑。人生在世,总有诸多无奈,你我皆是江湖中人,当能理解个中滋味。”
太皓望着橙荼那憔悴而悲痛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他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多玉掌门走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但橙荼前辈,您也要保重身体啊。”
橙荼听罢,那双深陷的眼窝中泛起一丝复杂的光芒,他微微点头,低声道:“太皓贤弟所言极是,老夫明白。只是……”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太皓,目光中充满了恳求,“老夫年轻时,与多玉有过一子,名叫橙龙,如今也已三十余岁了。太皓贤弟行走江湖多年,人脉广博,可否帮老夫寻找一下?”
太皓闻言,心中明白此事的困难程度。茫茫人海,要寻找一个三十多年前失散的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他看到橙荼那期盼的眼神,想到他与多玉掌门之间的深情厚谊,以及橙龙作为他们唯一的血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责任感。他用力点点头,拱手道:“此事晚辈记在心上,定会竭尽全力,帮您找到橙龙。”
橙荼听罢,眼眶中泛起泪光,他紧紧握住太皓的手,感激涕零地道:“那就多谢太皓贤弟了,你此举不仅是帮了老夫,更是帮了孟盈山,帮了我们整个武林。橙龙若能回来,定能为孟盈山带来新的希望。”
太皓微微一笑,拍了拍橙荼的肩膀,安慰道:“橙荼前辈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先去休息吧,寻找橙龙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橙荼再次向太皓致谢,然后太皓转身离开了灵堂。橙荼静静地坐在多玉的棺木旁,凝视着那张熟悉的容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那一夜,他在灵堂里坐了一整晚,对着多玉的棺木,讲述着他们年轻时的点点滴滴,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与愧疚,仿佛要把这一生的话语都在今晚说完。
然而,或许是思念过重,或许是伤心过度,那一夜过后,橙荼大侠再也没有从灵堂中走出来。他如同追随多玉的灵魂而去,魂归西天,留下了一段未完的传奇,和一颗破碎的心。孟盈山上下得知此事,无不为之悲痛,他们在灵堂外为橙荼设立了灵位,与多玉并列而立,以此纪念这对生死相随的侠侣,他们的爱情故事,将在孟盈山的历史长河中,永远流传。
七日之后,孟盈山的弟子们遵循东方帝国丧葬习俗,为多玉掌门与橙荼大侠举行了一场庄重而哀伤的合葬仪式。那日,孟盈山上下披麻戴孝,一片素白,山风呼啸,仿佛在低吟着哀歌。山南茔地,一片松柏苍翠,墓穴早已挖好,静静地等待着两位逝者的到来。
清晨,天色微明,孟盈山弟子们身着白色丧服,手持白色蜡烛,列队从孟盈山主峰出发,沿着蜿蜒山路,缓缓走向山南茔地。队伍前方,是两具精致的灵柩,一黑一白,分别装载着多玉掌门与橙荼大侠的遗体。灵柩上覆盖着厚厚的白布,两侧悬挂着挽联,上书“英魂永驻孟盈山,侠骨长留天地间”,笔力苍劲,字字泣血。
抵达茔地后,孟盈山弟子们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站立,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将灵柩围在中央。一名中年女弟子作为主祭,身着黑色丧服,手持长剑,站在灵柩前,面色肃穆。她先向灵柩三鞠躬,然后朗声诵读祭文,追忆两位逝者的生平事迹,赞颂他们的侠义精神,表达孟盈山弟子们的无尽哀思与敬仰。
祭文诵毕,孟盈山弟子们依次上前,向灵柩献上鲜花、酒食、纸钱等祭品,然后跪地三叩首,默哀片刻。期间,山风吹过,松柏摇曳,仿佛在为两位逝者送行,场面庄重而悲凉。
随后,孟盈山弟子们开始进行下葬仪式。他们小心翼翼地将灵柩放入墓穴,然后按照唐时习俗,将墓穴填平,堆砌成一座小山丘。墓碑上刻着“孟盈山第十七代掌门多玉与郎君橙荼之墓”,下方则刻着他们的生卒年月,以及一句“侠骨丹心,永垂不朽”。
最后,那名中年女弟子手持长剑,以剑尖在墓碑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象征着孟盈山弟子们对两位逝者的无尽怀念与敬仰。
太皓站在多玉掌门与橙荼大侠的墓碑前,目光凝重,心中感慨万千。他望着那座墓碑,不禁轻声叹息:“如今,‘黑白山七侠客’已成‘六侠客’,‘孟盈山三姐妹’也只剩‘两姐妹’,江湖的风霜刀剑,真是无情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逝者的怀念与对世事无常的无奈。
又是三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孟盈山在太皓与孟盈山弟子们的共同努力下,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党项大军再未出现,孟盈山的危机似乎已暂时解除。太皓看着孟盈山的一切都已步入正轨,心中颇为欣慰,也深知自己该离开了。他决定回到武荣城,与阔别已久的胥媱团聚。
得知太皓即将离去,多桂、多金两位掌门决定为他设宴饯行。宴席之上,太皓端起酒杯,向两位掌门敬酒,感慨道:“在孟盈山我已度过了近两年的时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已深深烙印在我心中。如今,我也该回武荣城去见我娘子了。”
多桂掌门听闻太皓即将离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她轻声叹道:“既然太皓大侠心意已决,老身也无法强留。只是老身年事已高,此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太皓听后,连忙安慰道:“多桂掌门切不可这样说,您身体硬朗着呢,定能长命百岁。只要孟盈山有需要,我定会再次前来相助。”
多金掌门接过话茬,她微笑着对太皓道:“不说这些了,太皓大侠,就此别过了。愿您一路顺风,早日与家人团聚。”
太皓点点头,他看向在一旁默默倾听的麴意,语重心长地道:“麴意,你师父我要离开了,孟盈山就交给你了。如若孟盈山再有难,可让你来找我,我会第一时间前来相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麴意的信任与期待。
麴意听后,坚定地点点头,他恭敬地对太皓道:“徒儿谨记师父的话,孟盈山我一定会保护好的。”
太皓听后,满意地点点头,他笑着对麴意道:“麴意,你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的,切不可违反了孟盈山的规矩。”
当下,太皓骑着快马离开了孟盈山。马蹄声在山道上回荡,身后渐行渐远的孟盈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寂寥。他心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胥媱的思念与归途的期待。
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了一整天之后,太皓只觉腹中饥饿难耐,马儿也因长途跋涉而显得疲惫不堪。此时,前方出现了渝川城的轮廓,那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古城,炊烟袅袅,人声鼎沸,透出浓厚的生活气息。太皓心中一动,决定在此城中暂歇一晚,好好吃上一顿饭,为接下来的行程养精蓄锐。
然而,就在太皓牵马步入渝川城,寻找客栈之际,突然街头一阵混乱,行人纷纷躲避,只见一伙蒙面匪贼手持利刃,冲入一家酒楼,大肆打砸抢掠,吓得店内顾客四散奔逃。太皓见状,眉头紧皱,他深知江湖中人心险恶,这样的恶行断不可姑息。他果断将马匹栓在路边,径直朝那家酒楼走去,准备阻止这场暴行。
此时,酒楼内已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杯盘碎裂,食客们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那伙蒙面匪贼则肆无忌惮地搜刮财物,见太皓突然闯入,其中一名为首之徒冷哼一声,挥舞着钢刀,冲向太皓,其余蒙面匪贼也纷纷围攻上来。太皓面色沉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从容不迫,身形如风,连续发动数招,将那些蒙面匪贼一一逼退。
然而,那为首之徒心狠手辣,见无法短时间内击败太皓,竟不顾同伴生死,将一名无辜食客当作人质,威胁太皓立刻退去。太皓心中一凛,他知道此刻稍有不慎,那无辜之人便会丧命。他凝神静气,目光如炬,寻找着破局之策。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从酒楼二楼凌空跃下,手持一对寒光熠熠的双钩,凌厉的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那为首的蒙面匪徒逼退数步。只见他身姿矫健,动作迅猛,双钩舞动间带起阵阵劲风,令人心生敬畏。太皓见状,亦是精神一振,立刻加入战局,与那手持双钩的男子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蒙面匪贼。
太皓施展“游侠奇功”,功法如行云流水,登峰造极,几名匪徒应声倒地。而那手持双钩的男子更是身手不凡,双钩如龙蛇翻滚,每一次出击都精准狠辣,匪徒们在他面前如纸糊一般脆弱,纷纷被击倒在地。在他们默契无间的配合下,蒙面匪徒们节节败退,最终只剩下那为首的恶徒仍在顽抗。
那恶徒见势不妙,凶性大发,疯狂地挥舞着钢刀向太皓与手持双钩的男子扑来。太皓眼疾手快,一拳打中对方手腕,使其钢刀脱手。接着,他欺身上前,又一拳狠狠击中对方胸膛。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恶徒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再无动静。
危机解除,酒楼内一片狼藉,但食客们皆是劫后余生,纷纷对太皓与手持双钩的男子表示由衷的感谢。太皓则淡淡一笑,拱手对那手持双钩的男子说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手持双钩的男子微微一笑,拱手对太皓说道:“太皓大侠,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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