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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被赵凌云这一眼瞥的后背发寒，更是夹紧了自己的嘴巴一点声都不敢发出来。
但他们想当透明人还要看赵凌云愿不愿意。
瞥了几人一眼的赵凌云显然是不愿意的，冷声开口：“刚刚是谁说一切都好商量的？不如出来说说王志平都带你们做了什么，又开过多少盘赌吧。”
她的声音极冷，一双眼虽平静无波但沉着的脸就足以让几人双腿发抖。
强大的气场让几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赵凌云不过是一个十岁女童，推推搡搡的将之前出声的那人推了出来。
“李兄你平日里和王志平关系最好，知道的也最多，刚刚也是你先喊的。不如由你来给赵二小姐讲吧。”他们从王志平求饶的话里猜出了赵凌云的身份，自是不敢再放肆，即便是推人出来也不敢高声。
“你们乱说什么，我同王志平的关系还没有刘兄好，要说也是刘兄说。”被几人称为李兄的人强撑着不被推出，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提了另一个人。
赵凌云却不管他们同王志平的关系究竟如何，轻飘飘的又甩出了一句，“你们若是不想在这说，不如就和王志平一起去公堂上说。”
公堂！？几人心里一惊，在大盛赌也是罪，若是没人揭发自然无事。
但若是被人送到了公堂之上，那就会按照律法被押入大牢。
因着赌的时候用的是手，所以专门针对赌徒的刑罚便是拶。
拶平日里很少会用到男子身上，多数是用来对女子逼供。行刑时狱卒会将犯人的手指尽数套入拶这种特质的刑具中的孔洞上，然后用力拉紧绳子。
用的力气越大，绳子收的越紧人也就越疼。
绳子拉到极致之时甚至可以将人的指骨尽数夹成粉末。因着十指连心的缘故，疼痛比之打在屁股上的板子还要多上数倍。
大盛建国之后进过大牢的赌徒们出来时，因着这一酷刑，十指便再也捏不起一枚骰子。
更遑论是日常做些活计养家糊口了，他们的下场大多都会变成沿街乞讨的乞丐。
自然这只是针对平民的，若是富贵人家或是官家子弟，就算是真的被人举报了也不过是在牢中转一圈而已。
和王志平交好的这几个赌徒都是一些游手好闲之辈，深知自己上了公堂后的下场，忙赔着笑脸，也不互相推搡了。
七嘴八舌的就开了口。
“王掌柜几乎每天都会带我们去赌上几盘，有时候是在赌场有时候是在店里或是他的府里。
二小姐还不知道他的府邸在哪里吧？就在辰仪街上的三十一号。那宅子少说也要花上五百两。
他府内的小妾们也都是穿金带银的，您别看他今日穿的素。不过是因为他的姐姐刚死没多久想给外人留一个好印象罢了。
平日里那可是穿的比七品官员家的公子都不差的。”几人一开口就将王志平的老底都说了出来。
只是为了避免波及到自己没有说王志平几乎每日都会带他们去广胜街的酒楼里面吃喝。
赵凌云自是知道几人没有全说，不过说了这些也就够了。
扫了一眼说完话后就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几人，“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几人如蒙大赦般的小跑出去。
赵凌云看着他们的背影轻飘飘的对离的最近的家丁道：“找几个人跟着，看看他们都在那住着，然后去官府举报了吧。”
家丁会意，带了几个人悄悄跟了上去。
接着她才看向一脸灰败的王志平道：“王掌柜可还有什么要说？你没贪难道银子是天上掉的吗？”
“小人无话可说，只求二小姐能饶小人一命。”王志平跪在地上，上半截身子都贴住了地面，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
赵凌云看着他这副样子便知道此时只要愿意留王志平一命，王志平一定是什么都愿意干的。
又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的伙计，对家丁使了个眼色。
立刻就有家丁将伙计拖去了后堂。其余剩下的家丁也出了胭脂铺望起风来。
春桃机灵的将胭脂铺的前后门都关上，也走了出去。
铺中便只剩下了赵凌云和王志平两人。
一直跪趴在地上没有起身的王志平看着众人都退了出去，便知道赵凌云是有话要问他。
想到自己捏在赵凌云手中的小命，立刻开口：“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问？小人虽不再老夫人身边伺候，但有些事还真是只有我们这些府外人才能干。小人一定不会让您后悔留小人一命的。”
“你先说说你都替老夫人做过什么。”赵凌云坐回椅上，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王志平一听有戏，连忙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起来：“小人不仅替老夫人做假账，还另外帮老夫人在府外置了不少的产业。府内的各个庄子上也大都是由小人帮忙换了人打理。”
“就这些？”赵凌云一双眼如同能看透人心一般。
王志平心脏剧烈跳动着，强撑出一副冷静的样子，“回二小姐的话，就这些。”
“王掌柜不老实啊，不如我提醒提醒你，我院中的二十一具尸骨。”赵凌云懒得跟他绕弯子，轻嗤了一声就开了口。
听了这话，王志平的背脊上立刻附上了一层冷汗。
可杀人的罪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认下的，只能佯装不知：“二小姐院中挖出了二十一具尸骨吗？天啊！是那个挨千刀的干的。
若让小人知道是谁，小人一定要送他去见官！”
“哦？王掌柜是真的不知吗？难道不是你杀的？”赵凌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王志平。
指尖聚了一点阴气打在王志平的双眼之上。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一般炸的王志平睁大了眼睛，他还想否认却突然看到了赵凌云身旁站着的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曾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嚎叫着要向他索命。
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转了个弯儿变成了几乎能冲破屋顶的尖叫：“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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