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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刚刚泛白,小莲拿着扫帚清扫房前的小路上,昨夜又落了大雪。
端着御医们刚熬好的汤药,敲响了房门:“小姐,我是小莲,姑爷的汤药好了。”
见屋里久久没有回声,小莲小心推开房门,走进屋里就见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她将药放到桌上,掀开帷幔,只见脸颊绯红的我趴在秦逸景身上,怎么也叫不醒。
“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她伸手探上我的额头,“好烫。”小莲边哭着边帮我二人将衣服穿好,“小姐,小姐你不要吓小莲啊,小姐。”
“大夫,秦大夫。”小莲跑到隔壁御医所在的屋子,拉着秦大夫就往主屋跑,“秦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秦大夫一看到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很不对劲,“快将夫人,扶到软塌上,要尽快帮她降温。”又吩咐小厮道:“准备冰水。”
这时袁非寒听到动静赶来,“我来吧,”他将我抱起,轻放在软塌上,探探我的额头,“怎会如此之烫,小妹,你昨晚干了什么。”
昨晚秦伯伯替我把过脉,并无大恙,也喝了驱寒的汤药,怎的才两个时辰就突然高烧起来。
袁非寒将锦帕用冰水沾湿,覆盖在我滚烫的额头上。
已经喂过汤药,施了针,我的高烧还是没有退去迹象。
只能听到我微弱的声音呢喃着:“阿景、阿景”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大街上。”我看着自己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赤着脚站到中南长街上。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街道和屋顶已经被白雪覆盖,还没有被人破坏的痕迹;各家屋檐还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里面的烛火早已熄灭,许是燃烧了一夜,已油尽灯枯。
这时天空飘来纷飞的方形的白纸和铜钱形状的白纸,长街那头有一队人马慢慢走过来,全是一身素衣,与洁白的街道融为一体,若不是他们朝这边移动,怕是看不出来。
为首的两人向天空撒着白纸,后面几人举着巾幡。
“是谁家有人过世了吗?”
待一行人走近,我看见中间那人手中捧着的牌位上赫然写着---秦逸景之灵位。
“秦逸景?秦逸景是谁?”我只觉得眼前这个名字好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当棺椁经过我面前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小语”
“秦逸景、秦逸景,阿景。”我猛地抬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下掉,“是我的阿景,我的阿景躺在那里,他在叫我。”
我拦住马车,将棺盖打开,就看到那个俊逸的少年平静安详地躺在里面。
浓黑的眉毛,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微红的嘴唇,上扬的嘴角。冰蓝色的长袍衬的他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果真是个美男子呀,就连这般安静的躺着也这么美。
“阿景,你不要睡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语呀。”我想要去触碰他的脸,手刚碰到的那一瞬间,棺椁从眼前消失,我也因为失去支撑物扑倒在了地上。
“阿景,阿景你不要走。”看到前方出殡的队伍,我想要冲上去,但眼前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了我。
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我拼命的捶打眼前的墙,“阿景,阿景,阿景”
“小语,小语,醒醒,哥哥在这儿不要怕。”袁非寒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抓住我挥舞的双手,心疼的抚摸我的脸颊,“小语,你醒过来,哥哥带你回家,我们不待在这儿了,跟哥哥回家。”
“阿景—”梦里秦逸景消失,我猛的从软塌上坐起来,“哥哥,阿景呢,阿景呢?”
“别担心,他在那边。”袁非寒将我扶到床边,“看,他没事,你快回去躺下。”
“不要,我要陪着他。”我又倔强的坐在床前脚踏上,双手捧着秦逸景冰凉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为他取暖。
袁非寒不由分说地将我从地上抱起,想将我抱到隔壁屋子里休息。
我只能双手抓着袁非寒的衣襟,泪眼朦胧的说道:“哥哥,求求你,让我陪着他,求求你。”
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苦难的丫头,此时就像被人抛弃的小孩一般求他。他怎能不心疼。
袁非寒转身把袁我放在秦逸景身边,替我盖好被子,说道:“那你就好好躺着,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哥哥就不把你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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