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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唐河六神无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了半点头绪。
经过对那内奸审问,得知这帮刺客是大皇子派来的。
江州毕竟离京城太远,大皇子围剿失败,想要再度调集人手重新抓捕绝非易事,他定会将消息漏给二皇子,叫他派人搜捕捉拿。
顾九盈仔细研究,认为最好的逃脱办法就是四散而逃,一群人聚在一起目标太大,但只要散开人手,要想抓捕无异于大海捞针。
唐河也认同顾九盈的办法,唯一叫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裴言澈,一旦散开,裴言澈身边就等于没有人手保护,他现在昏迷不醒,没有自保能力,一旦被抓
顾九盈微忖:“我带他去江州。”
“去江州?那可是二皇子的地盘,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唐河惊诧地站起来。
“我是药商又有替二皇子办事的身份做掩护,二皇子此人肚量狭隘,目光短浅,任他挠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裴言澈敢钻到他眼皮子底下。”
“可你失踪多日,突然回去他一定会调查你的行踪,你怎么办?”
顾九盈低下头,她可以给萧桓传信,要他帮忙做掩护,可是来往书信最快也得三五日,肯定是来不及
“我已经给白老板递了信,叫他到江州城外来接我,我去泰州采买琉璃,这件事众人皆知,就算真要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我带着他入城。”谢锦韵突然从门外走进来。
听他这么一说,顾九盈豁然开朗:“对,兄长采买琉璃返程名正言顺,不会有人怀疑,况且他向来为人低调,也不会有人注意。”
唐河见他们已经安排妥当,虽然依旧有顾虑,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十一月十三,江洲码头白老板正好收回一批草药,得知谢锦韵从泰州回来,便顺路来接。
满载着草药的五辆马车大摇大摆地从江州城门进去,白家作为大殷西北最大的药材收购商外出收购药材早已不是新鲜事,守门的侍卫都没仔细查验就直接放行了。
马车走过繁华的街市,径直进了白府,唯一一辆载着谢锦韵的马车驶入偏僻的巷子中,有几个人从角门一涌而出,七手八脚地将草药中藏着的人抗进了院儿。
这处地方是李从瑛买下来安置那个从坟堆里救回来的少年,他如今已经能下地,各种补品滋补血气已经养回来,就剩下外伤慢慢愈合。
他记着顾九盈的救命之恩,知道此次来的人特别重要,一句话也不多问,只是精心照顾着。
又过了几日,顾九盈才从西南方向的官道回了江州,一到客栈,二皇子的人立马就找上门叫她过去面见。
轩辕阁前的栈道下,湖面已经结了碎冰,日光照下闪烁着一片晶莹,华光璀璨。
进了阁中,对正窗下摆着一张竹藤摇椅,二皇子半敞着衣领窝在藤椅中喝酒,阳光照在他锋芒毕露的面孔上,不过月余不见他眼底的乌青更甚从前,听见门外的通传,懒洋洋道:“回来了?”
顾九盈跪身道:“见过殿下。”
“听说你去了西南?为何据我所知你落入陶堰府中后就失踪了呢?”二皇子抬头开过来,阴沉的眸子像是要将顾九盈洞穿。
“陶太公确实请我去他府上小坐,不过我提到了殿下,他终是有所忌惮怕得罪殿下和皇后娘娘,便派人将我偷偷送出来了,正好萧家少主西南矿事急需我去帮忙,我便没来得及与殿下说,径直过去了。”
“怎么样?”
顾九盈一愣:“嗯?“
“矿,开得如何?”二皇子蹙眉问道。
“至今已开出一处铁矿,还有铜矿,萧少主亲自前往督工,不会出茬子,殿下放心。”
二皇子眉头的阴郁之气纾解开来,这段时间总算是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顾九盈不动声色地瞧了他一眼,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回城中,就听见风言风语说陶太公被人刺杀,殿下这事是真的吗?”
二皇子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狠狠地将酒瓶掼在地上,霎时间玉白的酒瓶摔得四分五裂:“陶堰那老贼,当面投靠我,背面又跟京城那边有勾结,孤见到他时他已经只剩下残肢断骸,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孤已将他的尸块丢到荒滩喂了狗。”
其实二皇子最恨的不是陶堰的背叛,而是陶堰叫他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他口口声声唤他义父,没想到便宜被占尽,还被人当猴耍。
顾九盈定了定神,敛去眸中的戏谑:“殿下不用与那等小人计较,殿下要成大事,胸中可装丘壑,现在西南的矿产大半在殿下手中,无论是将来造兵器铠甲都不再受制于人,殿下大可放开手脚干一番大事业。”
二皇子被这一番话激励,眸中闪过亮色:“你说得对,如今我自己有了矿脉,实力大涨,自然要抓紧时间扩充军备!”
他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老大如今是要忙活一阵了,就连捉拿老三这样的消息都愿意透露给我,可见是真的火烧眉毛了。”
顾九盈眸色闪了闪:“京城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北边的瓦剌又开始找事了,老大将手里半数的兵将都派到北边拒敌了。”
“可是北边不是有定国将军陈韬的十万兵马镇守吗?”
顾九盈了解过大殷的史学,当年太祖创立大殷后,北边匈奴一直滋扰不停,于是就派出大将镇守边关,几十年下来,陈家世代镇守漠北,已经成为拒敌最有利的一道屏障,可现在竟然坐视瓦剌犯进。
二皇子扯唇道:“这有何奇怪,漠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一直在那儿待着,陈韬野心不小,说不定正想看着朝政内乱,折回来分一杯羹呢。”
陈韬手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又常年厉兵秣马,他要是有了野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大皇子想必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分出兵力到漠北,说是拒敌,倒不如说是牵制陈韬,可这位二皇子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意识,还当好戏瞧着,真是蠢而不自知。
顾九盈拱了拱手道:“属下今日来其实是想向殿下要一个赏赐。”
她带来的消息叫二皇子心情大好,这个时候提再合适不过。
“说吧,想要什么?”二皇子很喜欢顾九盈有所求的样子,在他看来有所求的人才好把控,一无所求用起来反而难以叫人放心。
“属下想要江州的一座府邸——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