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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你的医术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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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大婚典礼发生的事顾九盈是不知道的,她只听到从皇宫方向传来十三声炮响,便知道裴言澈自此有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对着那一线窗口,顾九盈驻足良久,身后突然传来衙役的说话声:“来来来,整日不是抱怨着牢里伙食不好吗,今日是皇上新喜,牢里也改善伙食,喏!快吃吧。”

木盘上放着肉糜粥和一碟小菜两根卤鸭腿,饭食果真是比之前强了不少,但不知为何,顾九盈却没什么食欲,干脆倒在木板床上闷头睡起了觉,反正睡着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可惜事与愿违,浑浑噩噩地入了梦,一会儿是那人红着眼问她到底长没长心,一会儿又是他怀里搂着模样娇美的女子擦肩而过恍若路人。

醒来后外天已经天黑,想着该是洞房花烛夜,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时候,盯着空荡荡的牢房一时有些怅然,不过转念一想。妈的,人家在红床锦被里逍遥,自己在这儿唉声叹气,活脱脱的怨妇模样,真是丢人。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开始将衙役送来的饭消灭干净,前几日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更不能放过。原本热腾腾的饭食经冷风一吹,口感不是很好,但胜在有荤腥,一顿吃下来也算有滋有味。

填饱了肚子,顾九盈开始掐指算时间,裴言泽也该与北境的匈奴联系上了,兴许这会已经靠着匈奴的势力回到了京城,这个人野心是有,可明显谋算上欠缺,当初能够算计裴言澈问鼎称帝全靠手底下的谋臣帮他出主意,再加上裴言澈那时想的单纯并不对自己的兄弟设防,才会叫他得逞篡夺皇位。

眼下这境况,树倒猢狲散,换做顾九盈是他,就该识相地将手中与徐家往来的书信当做证据,交给裴言澈,帮助他肃清隐患,以此留全性命,安心当个闲散王爷。可他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咬死了要谋图皇位。

他也不想想,裴言澈原本就是先帝早已定下的大殷继承人,一得民心二有人旺,登基称帝名正言顺,眼下虽然朝政不稳,不过只要徐徐图治,用不了三年定会稳固朝纲,万象更新。

大殷与匈奴数十年来势同水火,他却倒向匈奴,希望借他们的手来帮自己夺回帝位,就算是成功了,大殷的臣民又岂会容忍他这个背国之臣在王位上坐下去。

到时候他的结局终究是难逃一死。

而杀了裴言泽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做到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人无外乎出自徐家。

顾九盈眸中幽晦翻滚着冷意,她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开,裴言泽已经入京,一旦成功刺杀裴言澈,徐家再将裴言泽杀了,整个大殷就彻底没了裴姓正统的皇室继承人,而徐家终究是大殷之臣,无论扶持哪个带有皇室血脉的宗亲上位,都不能名正言顺接管大权。

也没听说徐家的人暗地与皇室旁支有过联系,他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实在叫人有些不解。

想来想去都没个答案,顾九盈不禁觉得头疼,也罢,先着眼于眼下的事情吧。

粥碗里的粥坨成了块儿,顾九盈端着碗走到被她生生挖大了两倍的老鼠洞前,将粥拨到了洞口,忽起恶念要不就用这粥把老鼠洞口堵住,叫它以后还敢吱吱叫着吵人。

转念还是放弃了,这整座监牢里,兴许也就这老鼠能跟她做个伴儿了,同时天涯沦落人和鼠,何必互相为难彼此呢。

半碗粥拨到老鼠洞,蹲着瞧了一会儿,果然老鼠循着味道就探头探脑地爬出来,显然是被从天而降的食物惊呆了,闻来闻去,乐不可支。顾九盈瞧得有趣,不自觉笑出声。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有人偷袭,猛地转身过去预反手将人制住,却见眼前晃过红色华裳绣金龙登云的图纹明辉,做爪状的手赶紧收回来,放松戒备,将来人稳稳地接到怀中。

挨得近了这才发现他身子滚烫,犹如着火一般,就连喷在颈边的气息都带着炙烤的灼热,顾九盈惊疑不定,问道:“你怎么了?唐河呢?”

裴言澈随身是有唐河护卫的,怎么会在大婚当晚这个模样来到牢中。可牢中此刻空无一人,回答顾九盈的只有裴言澈烦闷的呢喃声:“难受阿九”

瞧他双眸泛着潋滟春水,两颊绯红若晚霞蒸腾,直勾勾地望着她,顾九盈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也没费那功夫给他找解药,最好的解药不正是自己吗,两人什么事没干过,也用不着装矜持。

早已搭建好的心理防线顷刻间便轰然倒塌,对着那张鲜艳欲滴的红唇狠狠亲了下去,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裴言澈的衣裳,就在船将入港时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或许全天下的臣民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帝王,会在大婚当夜跑到牢房中来,跟一个待死的女囚暗通款曲。

这么一想在,自己被追着骂妖女好像也不算冤枉,裂开嘴露出笑,腰身就被狠掐住,猛地撞进来,刹那间心神俱颤。

顾九盈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往常的裴言澈固然在这件事上长久,但至少带着温存,今日却发起了狠,他像是一头落入猎人网中的狼,每一下都带着搏命的架势,揪着顾九盈与他一起上天入地,翻云覆雨。

直到药性解了,理智占了上风,他的力道在慢下来,像是水流激荡着靠在岸边的船舶,晃悠悠,带着不疾不徐的酥麻感,一双眸子自上盯着顾九盈,眼眶泛红,有一股别着劲儿的委屈在里面。

顾九盈心虚的不敢再看,索性别过了头,任他磋磨。

裴言澈却不依,手捏着那精巧的下巴将人扳过来,声音低沉又透着沙哑:“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顾九盈迫不得已只得瞧着他,含糊着不想答,便点了点头。他却不依,俯身攫住她的唇,舌尖轻轻在那唇瓣上一扫而过,引起身下人的战栗:“说出来。”

顾九盈没想到他不过半月不见功夫已经大涨,后悔不该招惹他,就应该任他窝在墙根儿百爪挠心,绝望不甘地道:“看清了,你是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