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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娘走后，他将门轻轻关上，锁好，然后快步回到床边，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那块灵玉，细细打量了起来。
那正是一块通体暗黄的灵玉，有点像泥土的颜色，不用说，这就是刚刚滟娘所说的那种，极为罕见的土灵丰沛的灵玉。
“我公孙氏族又称土邺族，我肯定是天生土灵，所以娘才把这块灵玉留给了我。可我也没感觉到什么灵力啊……”
转念一想，“不对！我能看见石头内部的结构，这应该就是土灵之力！只是……我这灵力就只能拿来干这个么？还没滟姐姐的水灵炫酷，虽然实用是挺实用……”
随后又望向摆在一旁的十块冰玉，默默心想，“有了点本钱了，是该做点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滟娘一早就来敲门，敲得梆梆响。
孙济阳睡眼惺忪地开了门，哈欠连天道：“滟姐姐，昨晚业绩不错吧，今天就不能让人多睡会么？鸡都没打鸣呢。”
“少啰嗦，今天事多，早点出门。”
定睛一看，她今日穿着一身浅粉色的长裙，精致的脸蛋上略施粉黛，相比于往日的性感妖娆，更显清新淡雅，让孙济阳颇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毕竟是十二块冰玉一晚的女人……”心里暗暗赞叹一句，老老实实收拾出门。
“我们这是去哪？”出了前厅大门，见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他不解问道。几个护卫他都认识，其中两人一个叫赵大，一个叫赵二，是对亲兄弟，昨天跟他们闲聊过几句。
见几人手里都还揣着麻袋，更是疑惑，“这到底是去干嘛？”
“进货。”
“进货？进什么货？进货带我做什么？”
“少啰嗦，跟着就是。”
“滟姐姐，我可是来给你当乐师的，不是当苦力的。你如果要让我搬砖……得加钱的。”
“噗嗤！”滟娘听得乐了，白了他一眼道，“昨天你到我铺子里捡了个大便宜，害我亏惨了，今天你不得帮我赚回来？”
“你那叫亏？那石头好在是让我买了去，若是叫别人买走，那才是血亏。”
“十块冰玉呢，可不是小数目。”她眼中泛起一丝狡黠之色，一手拽住他衣领，将他拉到跟前，在他耳边魅惑道，“要不……姐姐给你打个折，就十块冰玉，陪你睡一晚？”
“哎呦，消费不起！消费不起！睡完我就倾家荡产了。”
“咯咯咯！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钱没了你不会再挣啊？”滟娘一把将他推到了一旁，继续往前走着。
看着她那妖娆的身段，孙济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想，“妈的，要是有套我就上了……”
几人一路来到城东的一间门脸开阔的玉石铺前，一看到那门面，孙济阳立时就明白了滟娘的心思。但此刻时辰尚早，店铺还未开门。于是滟娘带着几人去到旁边不远处的一间茶店铺子吃早点。
“滟姐姐，你想让我给你当参谋啊？”赵大几人坐在一桌，孙济阳和滟娘单独坐在一桌，他一边吃着块糕饼，一边问道。
“不是当参谋，是让你做主。一会你随便看随便挑，价钱随便开，只要是你看中的，我全部买下。”滟娘一边喝着茶，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糕点，连吃相都那么好看。
“你真的相信我啊？我昨天那只是蒙的，你不怕我让你亏个底朝天啊？”他压低了声音，小声笑道。
“我混迹江湖几十年，自问看人还有点眼光。”
“有眼光你还被渣男伤了？”
“你……”滟娘听得柳眉倒竖，抬起小拳想捶他一下，最后又恨恨地放了下来，“若是看错了人，后果我认！”眼眸中闪动着一丝泪光。
孙济阳看得心一软，很自然地拍了拍她手背，轻声道：“是我嘴欠，哪壶不开提哪壶，别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渣男全都不得好死。”
“你说得对！全都不得好死！”滟娘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砰的一下将杯子扣在桌上。
孙济阳心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四下扫了一圈，咂咂嘴道：“姐姐，你们早上就吃这些点心么？味道属实不咋样啊，有没有别的？”
滟娘定了定神，嗤声道：“你个野小子居然还挑起嘴来了？这里可是黄邺郡远近闻名的茶点铺子，若非看你昨夜表现好，你还想有这些点心吃？”
孙济阳无奈一叹，摇了摇头，心想，“落后还是落后，虽然这里食材新鲜自然，但做法花样属实单调了点。不说水晶包子、八宝粥，也不说这个面条那个馄饨，豆浆油条总该有吧。这都是些什么玩意……过年的时候小孩都不吃的东西，甜的要死……天天吃这种玩意，血糖扛得住么……”
滟娘看得火起，骂道：“你个死小子！好心请你吃早点，你居然还挑三拣四？你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倒是吃过什么好东西，你给我说说？”
“嘿，我还真吃过不少好东西……”
孙济阳正想炫耀一下，谁知旁边突然有人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响声把店里所有人都惊得一愣。
“掌柜的！你这糖糕里放糖了么？都快淡出个鸟来！”转头一看，几个身着官服的差官正聚在一桌，有一人一只脚踩在板凳上，一副凶恶模样。
细一看，那些人全是紫色眼睛，是巫精。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爷，小的招待不周，望诸位多多见谅。”掌柜的连忙又端着两盒糕点，给那桌人送了过去，同时一个劲地赔笑道歉。
几个差官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颐指气使的姿态，挥挥手把掌柜的打发走，然后又自顾放声说笑，大吃大喝。
“哟！这不是滟掌柜，好巧啊！”有一人认出滟娘，远远地挥手招呼。
“各位兄弟早。”滟娘笑着起身，招呼一句，然后对掌柜的说道，“给这几位差官兄弟多上两盒糕点，两壶茶，回头一起去香源阁结账。
“好咧！”掌柜的开开心心地应了一声。
孙济阳看得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怎么，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滟娘轻笑着说道。
“没有，破财免灾，到哪都一样。”孙济阳淡然一笑。
“哼，你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会有这等见识？下次再胡编乱造，先看看能不能骗得过我。”
“我……我在姐姐面前，不想胡编乱造。”
孙济阳自己也有些气闷，明明好多话是不能乱说的，可在滟娘面前总是脱口而出，一点顾忌都没有，说完才知道后悔。
“在我面前随你怎么说，其他时候，切记谨言慎行。”滟娘一边偏头喝着茶，一边小声说道。
“我与姐姐认识不久，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把姐姐当做了至亲之人。”孙济阳轻声一叹。
滟娘听得心里一暖，只是喝着茶，不再言语。过了有一会，那间玉器铺仍然没有开门，看看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街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显然时辰还早。
“姐姐，香源阁的生意那么好，你这生意做得也挺大，用得着这么操劳么？放轻松一点，多赚点少赚点不是一样过么。”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做我们这行的，日新月异，只要落后一步，那就是一夜崩塌。不是姐姐贪心不足，都是被逼无奈而已。”
孙济阳心有感触，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做夜场的，竞争肯定激烈。嫖客们有奶就是娘，谁家玩得嗨就去哪，想留住客人肯定得不断变换新花样。
孙济阳眼珠一阵乱转，突然一脸期待地问道：“姐姐，我每晚都得登台演出么？能不能有几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