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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她……她知道了你杀了人……我们本来不想说的，可她实在……”
江磊拍拍段朋的肩膀，“没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总会知道的。”
他不怪方涟的躲闪和冷漠。
高高兴兴地参加同学聚会，却差点儿落入人贩子的魔爪，而朝夕相处的青梅竹马，眨眼之间又变成了个杀人狂魔。
无论哪一项，都不是可以轻描淡写揭过去的。
“通知她父母了吗？”江磊问。
“她父母出差去了国外，方涟不让我们联系。”
“那就按她说的来吧。”江磊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忙什么呢，不会换了个工地继续干吧？”
“没有！”段朋连忙否认，“上次都答应你不干工地了。我找了个搬家公司，不过还是卖力气的活儿。”
“同事还好吧？有没有故意欺负你的？”
“这倒没有，不是谁都像贾高那么混蛋。”段朋不好意思地说，“公司里几个老哥对我还挺好的，太重的家具家电也不让我搬，虽然挣得比工地少一点吧。”
“安安稳稳比什么都强。”江磊大感欣慰，“你爸呢？最近有没有再骚扰你们？”
提到赌狗父亲，段朋顿时没了声响，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磊叹了口气，把装着十万块钱的纸袋塞给段朋，“这次可得藏好，别再让他抢走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段朋举着手连连后退，“上次都给我三万了！”
江磊强硬地抓过段朋的手，“拿着！这又不是我的钱，是何波送的，不花白不花。”
“何波？”段朋呆呆地问，“他人这么好？”
“还不是看在于双的面子上么。”江磊撇嘴，“小朋，我现在是兆京重工的特邀顾问了，不差钱，你别给我推来让去了。”
“哇靠，牛逼啊磊哥。”段朋发自肺腑地赞叹。
“跟着你磊哥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走向人生巅峰，哈哈哈哈哈！”
“义父！受我一拜！”
两人勾肩搭背，在走廊里小声打闹，于双和医院领导说完客套话，走过来嘲笑说：“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你懂什么！”江磊自豪道，“男人至死是少年！”
“长不大的小鬼。”于双骂了一句，正色道，“验血报告出了，方涟体内的药物是氯硝西泮，是临床常用的镇静药物。”
江磊问：“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吧？”
“全套的检查都做了一遍，目前没有发现明显的损害，医院建议再观察一晚，没什么变化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了，多谢。”江磊诚恳地说。
于双一愣，随即揶揄道：“哟！狗嘴里也能吐出人话了？”
“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揍你？”
“信！当然信！何波手下的大汉说捏死就捏死，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可扛不住你一拳。”
“不贫了，感谢你是真的。”江磊说，“接下来怎么安排？”
于双说：“我从公司叫了俩人在病房门口守夜，等方涟出院了送她回家。”
“好，费心了。小朋，等下我送你。”
于双八卦地问：“没见过你这么失态的，方涟是你的小女友？”
“差一点吧。“江磊想了想，”现在……不好说。”
江磊明白，方涟对自己产生的懵懂情愫，很可能因为这次的事件戛然而止了。
内心深处他对方涟其实也是抱有好感的，然而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隙。
江磊没有试图争取，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世的人生注定不会太平。
如果方涟不能摆脱心魔，只靠那点青春年少的情愫，远远不足以支撑两人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