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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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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小松鼠在门前叫,伯齐将门拉开,让小松鼠跳到自己手上,送到耳边。听了一阵,他嗯嗯点头,屋内传来动静,他赶忙将小松鼠放回地上,催促它离开。

被赶走后,他一面亲自盯着山洞,一面让小动物们盯着君希情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果然发现对方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从李拈花来了东海,对方对她殷勤得很,成日里嘘寒问暖、随叫随到,而今愈发一副情深似海、无怨无悔的模样,其人长得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本事有身份,对女孩子来说,想不被他迷住非易事。要不是自己从旁作梗,李拈花那蠢蛋决计抵挡不住他的柔情攻势。

君希情摆出此生非卿不可的姿态,但其实对于道侣的选择,心中早有定见。东海门门主的千金,年龄与他适配,容貌、家世皆是一等一,是他的不二人选。东海门门主没有儿子,自己本又是门内长老大弟子,一旦娶了门主千金,整个东海门还不是手到擒来?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怎么做,外头莺莺燕燕再多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可怜被他欺骗的女弟子,一腔真情错付,要死要活也换不来他回头,甚至还有为他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傻女人,然而他哪里记得她们半分?

君希情这些风流韵事,旁人未必知晓,东海门的小动物们却清楚个七七八八,茶余饭后全做笑料,谈论起来乐此不疲。

倘君希情真是个下流胚子也就罢了,伯齐才不会放在眼里,偏生其人除了薄情,对旁人:友人、海滨村民、弱小,皆算得上仁义宽厚,和善友爱。尽管一身本事,却不会仗势欺人,海滨村庄的村民与东海门弟子,对他诚心称道的大有人在。

有时就是这般,好与坏并不能分得如何清楚,伯齐甚至能理解他,他与大多数男人一样,懂得忠信仁义,只是可悲的是,从没想过将这些用在女子身上。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受此等话语影响,他们意识不到,被他们轻视的女子本质上与他们是同类,当得“尊重”二字。

若在人间长大,自己也未必能意识到,可惜,他在霜止与棉花糖身边长大,那两都是这世间无法理解的存在。在霜止眼里,别说男子女子,万物万灵都是一样的,天道无亲、一视同仁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他还知晓,并非因为霜止高傲,她能看见他们看不到的世界与未来,才是她平视万物的本因。

即是说,君希情虽流连万花丛,但他摘下每朵花的当时,都是十二分用心。与他相恋的女子皆体味过他的柔情蜜意、体贴周到才会沦陷。以致,不少人被抛弃时或是难以置信,或是恨得牙痒痒却不舍苛责。

也是奇葩,初听到时,伯齐如此评价。君希情才是东海门最大的那朵奇葩!所以,他知晓,他对李拈花看似热情追求,根本没动过认真对待的心思。而且因为东海门千金出关在即,时间紧迫,他非但不打算放弃,反而有铤而走险的打算。所以,这几日他盯得更紧,这不,小松鼠说他找人要了粒特殊药丸,不知是何用处。

很快,就能知道。

屋里窸窸窣窣有了动静,他化身一尾小丑鱼藏到莲叶下。

两日后李拈花稍有好转,就托灵龟传讯君希情,没多久君希情赶来。李拈花将其延入屋内,一盏茶后,君希情道:“不瞒师妹说,我回去后当真好一番查找,然师妹状况着实奇怪,虽找到些法子,我也不如何肯定能解决师妹的问题。”

“不论何种法子,总该一试。”死马都可当活马医,何况她还没死。

君希情拿出一只锦盒,打开,内中一粒蓝色药丸:“是有一法,门内有一处洗髓灵池,可助到达境界的弟子移炉换鼎,或可一试,稍后我带师妹偷偷潜入。只是师妹未到境界,洗髓灵池又厉害,为免对师妹造成伤害,请先将此粒药丸服下,可保师妹不受池水侵蚀。”

李拈花不畏冒险,也因妖气棘手,别无他法,于是将药丸服下。

莲叶下的伯齐,不信君希情,但不知他弄什么玄虚,姑且未阻止。

少时两人动身,君希情御剑带李拈花往洗髓灵池所在的山峰飞去,伯齐化作蜻蜓跟随其后。得益于金环能遮蔽妖气,君希情没有发现他。

他们在山谷中降落,眼前是座山洞,洞顶以狂草刻出“洗髓洞”三个大字,刷上红漆,看其势当是有人以气劲一笔呵成。

洞前两名身着蓝绸门袍的弟子守卫,见君希情来,拜见后,默契地退开,看来是早打过招呼。

“我身上有妖气,不会有问题吗?万一被发现,会不会连累师兄?”君希情助她良多,至少她不想连累人家。

她愈是惶惑不安,君希情就愈发生出一股英雄护美的豪情,拍胸脯道:“师兄办事你还不放心?都打点好了,一切有师兄做主。你就放宽心,进去好好泡一泡,师兄在外面给你守着。”

李拈花躬身道谢,进入洞中,伯齐跟上。

他没有跟到最里边,连日来常常窥视没错,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还是懂的,从来没做过逾矩的事,没看过不该看的。

此番自然也知道分寸,他就守在往洗髓池必经的石径上,化成石缝里一株小草静静趴伏着,里头若有动静,他来得及赶过去,外人要想过去也必得惊动他。

相安无事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伯齐以为自己对君希情,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时,内中传来隐忍的吟哼声,而君希情也掐点似的踏入洞中。

果然有猫腻,他暗道一句,仍旧化成蜻蜓,先一步飞入洞中,急急扫视一眼李拈花,只见她靠在池壁上,整个泡在水下,只露出脑袋。脸上充血红如沙果,额上沁出大颗汗珠,眉头紧锁、眼神迷离,陷入了半昏半醒状态。见她一副任人采撷、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心下明了七八分。才说君希情好歹不下流,那混账就想乘人之危。

脚步声越来越近,君希情摘他的果实来了。伯齐急忙飞到李拈花耳边,“清醒点!”连声叫喊无果,他心眼一动,扒在石壁上等君希情入内趁他不注意飞出去。

捣乱的法子有不少,但他得挑挑拣拣,免得引起他人注意。李拈花说得没错,她身上有妖气,被人发现恐引来祸端。

想到法子,他嘿嘿一笑,飞入小道两旁山坡的林子里,摇身一变,变作东海门弟子的模样。

洞中,君希情见机会来了,心下大喜。宗灵要出关,他得赶在那之前得到那具炉鼎,于是想到了用洗髓池来制造机会。李拈花体内妖气顽固而洗髓池灵力强盛,一旦人入池中,两相冲击,李拈花必然承受不住,神志昏昏,不信她还能抵挡自己甜言蜜语的攻势,到时还不得任自己予取予求?这么做有乘人之危之嫌,但李拈花这样的炉鼎,千载难逢,白白叫她从指尖溜走太可惜!

再说自己也不会亏待了她,日后虽不能娶她,金屋藏娇不是难事,好吃好穿好用的供着,不怕她闹腾。女人嘛,应付起来不难,所求就那些,要么情要么财。求情,他乐意哄着她,待日后情薄了,打发了就是;求财,就更好办,他本非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都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至此,他常在河边走,还真未湿过鞋。也不是没遇到过不识好歹,非要求名分的,但逼得他翻脸不认人,有几个能讨得好去?他选中的炉鼎修为几何,他心知肚明,能修到何等层次,都是他说了算,所以他的炉鼎绝不可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不怕她们自不量力。

池中人眼波潋滟,嘴唇微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像极了待摘的蜜果。

真是惹人怜爱,他叹,急切地去解外袍。

洞口传来弟子喊声:“师兄,师兄不好了!”

他不理会,对方喊声愈急:“师兄快出来,我瞧见大师姐往这边来了!”

听见“大师姐”三字,君希情心中一凛,手忙脚乱将衣衫穿戴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去确认一下再说。万一真是宗灵提早出关寻到这里来,被她撞见就麻烦。

他边跑边骂倪英,让他盯住宗灵,打探其确切的出关时间,他却这般没用;又骂宗灵,好端端的提早出关做什么?

奔出洞口不见弟子身影,他心下奇怪,不敢怠慢,御剑飞上半空,看清山道上空无一人,哪有宗灵的身影?长出一口气落回地面,一面嘀咕:哪个作怪?一面返回洞中。

李拈花反身趴在池沿,手指抠入石缝,应是很难受。

他走过去蹲下身轻抚她的脸颊:“忍着点,很快就不难受了,师兄帮你。”

才将她湿润的鬓发撩到耳后,洞口又传来喊叫:“师兄请出来一下,倪英师兄寻你有要紧事!”

他不耐烦回:“不跟他说好了吗,什么事也别来烦我?”

洞口人道:“我这么回了,倪英师兄说事情要紧,非亲口跟您说了才行。”

他烦躁起身:“就来。”

走出两步反应过来,若真是倪英寻来,哪里用得着小弟子传话?定又是有人作怪。他算是明白了,有人捣乱,想坏他好事,本不欲理会,但被作弄两回,不把对方揪出来岂能甘休?然而贸然出去,对方肯定跑了。

不经意瞥见石缝里的小草,他来了主意。摘下一片草叶,闭目寄一点灵识其上,轻轻一挥,草叶往洞口飘去。

没多会儿,草叶飘出洞口,驱动草叶,他将周围巡视一圈,意外的,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警惕得很,将自己藏得很好。

既如此,他不再纠缠,撤回草叶上的灵识,目光回到李拈花身上,还是正事要紧。

待草叶落地,伯齐化出人形从山坡半腰跳下来,瞅着黑黝黝的洞口犯了难。

一回两回耍他是很有趣,但对方贼心不死,还得想个顶用的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