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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邵林的脸色很难看,他浑身冰冷,额头还冒着细汗,手里捏着一本不大不小的册子,他呡着唇,默不作声。
直到温泽不耐烦地喊了他三声。
“殿下……”他嗫嚅着唇,忽然跪下,神情恍惚,“属下有罪……”
夜间本就很静,再加上温泽现在烦躁的很,忽然听到邵林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我有罪”脑子就更混乱了。他半耷拉着眼,扶起了邵林:“外面冷,进屋说吧。”
比起外面,屋内就要暖和许多,即便只穿了件单衣,依旧不会觉得冷。
温泽十分平静地看完了邵林递过来的册子,又面无表情地将其放到了桌子上,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所以呢?”
邵林十分欣喜地抬起眸,脸上划过一抹喜悦:“殿下不怪我?”
温泽挑起眉头,嫌弃地将册子丢到了地上,就好似扔一件破烂一样:“就这么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你就觉得自己有罪?我的邵大人啊,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啊,怎么还因为这些,这些破事忧思伤神呢。”
哪知,邵林却极其郑重地回道:“这可是关系二殿下和大殿下的终身大事,不可马虎!”
“……”温泽揉了揉太阳穴,半眯着眼,实在是不想理这个一根筋的老怪物了,“扔了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可是……”邵林欲言又止,也不知该怎么劝温泽。
“没什么可是,你要是再敢拿这东西来见我,我就一把火给烧了!”温泽吹灭了蜡烛,背过身,身影隐藏在夜里,看不清神色,“还有,我不娶妻,劳烦邵大人转告了。”
“……”
翌日,温泽起的很晚,几乎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庄听老早就在门前等着了。
他出来时,庄听正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撑着脑袋,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的推演。他的对面坐着从容不迫的邵林,看不出来丝毫的惊慌。
“……不对不对……”他暗自嘟囔着,他手里还捏着一块小木头,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就忽然探了过来:“功势猛,守势弱,你应当将巧木放在这里,这样攻守兼备,可以以退为进,以攻为守,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得到温泽的指点后庄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殿下,你怎的还帮明岚小将军,若是在战场上,谁又能帮他呢?”邵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虽然输了,但输的不服气。输给他家殿下那是自然,毕竟,他可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人。可若是输给了这个后辈,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庄听挠挠后脑勺,嘿嘿地笑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的确胜之不武。”
“也罢也罢,”邵林摆摆手,起身离开了席位,“我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多叨扰了。”
邵林转身离去,也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押着一个灰头灰脸的男子走了进来,刚进来,男子的腿便软了,“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庄听这才开口向温泽解释道:“昨日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连夜派人去抓,去抓他的时候他正准备跑路呢。”
温泽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了下来,右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好似是在打量眼前这个已经被严刑拷打吓破胆的男子一般。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那双深沉的眸子也略显的有几分漫不经心:“说吧,你几时学会的仙人术?”
“……幼时,常见李大娘用此术招揽客人,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些皮毛……”
“李大娘?”庄听歪了歪头,觉得很好笑,“她不是你娘么,怎么叫的这么生疏?”
“才不是!她才不是我娘!”那人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娘早就被她害死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她为何会不受皇帝宠爱吧,因为,她根本就不能生育,哪个君王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受宠,又怎会让她做皇后!”
这些话的确是把温泽震惊到了,他本以为这件事也就是单纯的子女不孝,外加个叛国的罪名就可以了,可这如今听他讲,李昭仪的手上还有人命啊!难怪子女不孝!
可毕竟李昭仪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和亲娘没什么区别,谁知,奢望他们孝敬自己竟是一件登天的难事。
温泽揉了揉眉心,脑子里混乱的很,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那你妹妹呢,你为何要设计害她?你可知,单凭这个罪名你就足以在牢里待一辈子。”
男人咬着唇,脸色铁青:“我……一时鬼迷心窍……”
“罢了,”温泽摆摆手,示意带下去,还不等那人过多的解释士兵就已经架住男人,把他拖下去了。
“就这样?你不再问问别的?比如,李昭仪是怎么偷走仙人术的?”庄听坐在了温泽的对面,一脸的不解。按照温泽的性子,他最讨厌叛国者了,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竟嗤之以鼻,实在想不通。
温泽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道:“这件案子就这样,李昭仪也死了多年,早该魂归故里了。改日我就启奏父王,让礼部按照昭仪下葬的仪式送她回家厚葬。至于她的儿子,就看邢部的决策了,我不便插手。”
庄听“啧”了一声,摸了摸温泽的额头,惊呼道:“你发烧啦?”
“你才发烧了,”温泽偏过头,躲闪了一下,眼神迷离,“案子都结了你还待在我这儿干嘛,不回你的军营?”
庄听颇有些不满,好歹自己帮了他不少忙不是,现在怎的还撵人了?他撇撇嘴,气鼓鼓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回头记得叫几个郎中来看看。”
……
温泽宫殿的后面有一口天然的温泉,所以皇帝老儿就顺势建了一座行宫,那口池水就在行宫的正中央。
走到池水旁,他已经褪去了外衫,里面薄如蝉翼的白里子长衫凌乱地披在身上。他扯下发带,开始解护腕。
片刻后,整个人都已经浸泡在了水里。他靠在水池旁,眉头微蹙,该死,又发作了!
只因他体内镇压着那三位邪师,每隔一段日子,他就会出现高烧不退,几近疯狂的表现。也正是这段日子,那三位邪师会想尽办法折腾他,生不如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彻底稳定下来。他穿好衣裳刚走出行宫就遇见了来此找他的邵林。
“又发作了?”邵林看见温泽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轻蹙了下眉,颇有些关切。
温泽闷哼一声:“嗯。”
“唉,殿下,你说你,陛下本就已经为你找到了法子,你又不肯,这不白受罪么!”邵林长叹一声,言语中竟有丝丝的责备。
“法子?”温泽冷笑一声,那双深邃的眸子含着若有若无的冷意,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成亲?呵,这种肮脏的法子不要也罢。”
“说吧,找我什么事?”温泽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珠,随手扎了下头发,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少年眼眸里的光。
邵林顿了顿,这才开口回道:“殿下,有个小姑娘硬闯皇宫,说是要见你。”
“哪个小姑娘?”
“白街薛氏夫妇的孩子,殿下昨日还见过的。”
“可知缘由?”
邵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丫头倔的很,非要见到殿下你才肯说。”
温泽摁了摁眉心,不咸不淡道:“备茶。”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薛典衣一人揣揣不安地坐在那儿,她一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碟糕点和一杯茶水。糕点她只咬了一口,茶水一口未动。大抵是她觉得这些东西很贵,要收她钱吧,毕竟她没钱。
过了好久,门口才闪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赶紧跳下椅子,一把抱住温泽的小腿,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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