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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全亮,于行之的手机短信声在枕头底下响了好几回,他闭着眼睛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凭借记忆把手机关机,果然在他起床之前,手机都没有再响过。
柳林洗漱完毕,遇到刚进厕所的于行之,便问:“你们班第一节什么课?”
于行之揉了揉眼睛,说:“好像是c语言吧。”
柳林:“我们班第一节是高数,我不想去……要不然一会儿我跟着你去你们班上课吧。”
于行之:“都行,那你在宿舍等会儿我,我先洗脸刷牙。”
于行之洗漱完,把毛巾展开搭在床头上,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打开后发现几乎全都是江小鹿发来的消息,从她今天早上出门,到医院太平间,怎么给她爷爷举行的告别仪式,怎么装的灵车,以及现在正在八宝山等着火化等等。于行之随便回了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另外还有一条短信,是十分钟前霍晓莹发来的:你早上要吃什么吗?我现在正在海滨学院呢,他们这边有卖煎饼果子的。
于行之看了看时间,现在也仅仅才七点半,她那么早去海滨学院干什么了?于是他拨了霍晓莹的电话号码。
“喂?”霍晓莹接通电话。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去洗漱了,没看见短信……”
“没事儿,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快到学校了,给你买了套煎饼果子,你现在方便吗,下来一趟吧。”
于行之莫名有些感动:“你……你真好……你这么早去那边儿干什么了?”
霍晓莹的声音中充满笑意:“嘻,我跟我们宿舍的同学说这边感觉挺好的,她们就要早起来这边遛遛弯。”
于行之:“哦,我现在就下楼,我去你们宿舍楼外面等着你吧。”
霍晓莹:“行啊……那我撂了啊。”
于行之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探头跟里屋的柳林说:“林子,我先下趟楼,拿个早点,一会儿你直接去215吧,我拿完早点就直接去了。”
霍晓莹侧着身子,阳光照在她的后背上。于行之小跑着到了她的跟前,看着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霍晓莹,心里怦怦直跳。
“辣椒香菜什么的都放了,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霍晓莹把手里装着煎饼的塑料袋递给于行之,“我没要薄脆,让他们夹的果子,不知道你吃过没有。”
于行之笑得像个傻子:“嘿嘿嘿,我没有不爱吃的……谢谢你啊。”
霍晓莹:“嗯,不用客气,你还请我吃了两天晚饭了呢。”
于行之:“那今天晚上……”
霍晓莹:“短信联系吧,该我请你吃一次饭了。”
于行之:“那倒不用……你明天还早起去遛弯吗?你要是去的话,可以叫上我。”
霍晓莹噘噘嘴:“不知道呢,晚上再定吧……那个,我先上楼了,你快回去吃早点吧。”
于行之:“嗯,谢谢你啊,这个煎饼一定很好吃。”
霍晓莹没再说什么,蹦蹦跳跳地进了宿舍楼。
范亦然拿着盥洗用品从卫生间回到宿舍,一股浓浓的煎饼味冲进他的鼻子:“谁买煎饼了?怎么不说问问我们吃不吃?”
“谁也没买……买煎饼的人上不来怎么这个楼,”于行之抖了抖手里的煎饼,“这个夹油条的怎么那么……不脆生,感觉皮了吧唧的。”
戴济白从上铺伸出一条黝黑的胳膊:“不可能……你拿给我尝尝。”
于行之:“拉倒吧,这是人家给我的爱心早餐。”
范亦然把毛巾晾好,嘲讽于行之:“呦呦呦,人家还给你买爱心早餐啦。”
于行之:“怎么着,你也找人给你买啊!”
曾图家从上铺探出头,拿出剃须刀开始刮胡子:“这样吧,亦然,咱俩互相买早点吧……今天你先给我买。”
范亦然:“去你的吧,你不是不吃早点吗?”
曾图家:“那是没人给咱买,要是有人手把手把煎饼放我手上,你看我吃不吃。”
“哎,对了,林子说一会儿跟咱们班一起上课,他不去上他们班的高数了。”于行之一边嚼着煎饼一边说。
“他跟那个小姑娘怎么着了?”范亦然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把人家电话号码要来了。”
“干脆让他转到咱们班来得了,省得以后老得翘课。”
所有人都不知道柳林是怎么跟丁兮聊的,上午第一节课,两个人默契地并排坐到了一起。钱曲墨得知柳林要去他们班上课,便重新钻回被窝,托付柳林帮他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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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开学已经一周了。于行之一边用手机和江小鹿腻腻歪歪地聊着,一边还要腾出时间来和霍晓莹约会,搞得他有点疲惫,白天总是昏昏欲睡的。
除了每天午休的时候,于行之还会在215出现一会儿,晚上基本上全都和霍晓莹在一起,白天上课的时候,精神也不集中。这也导致了他对于班里同学的动向没有及时掌握。
周五晚上,于行之和霍晓莹坐在东楼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
“有个事儿,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霍晓莹欲言又止。
于行之看向她:“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吧。”
霍晓莹幽怨地看着于行之:“我们班有个小黑胖子最近总是跟我套近乎。”
于行之:“他想追你?”
霍晓莹依然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于行之,不置可否。
于行之思考着,点点头:“也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没人追呢?你甭搭理他,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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