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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朱懊恼皱眉,在心里低低地骂了自己一声,她做了二十年的公主,每天看着朝臣们上朝又下朝,怎么可能连上朝的时辰都不知道。
“……我忘了。”祁丹朱尴尬地笑了一下,想了想,抚着自己身上的衣衫道:“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衣裳,我很喜欢。”
君行之淡淡看了她一眼,“不是我准备的,是蔡伍洋准备的。”
祁丹朱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蔡伍洋给我的?”
君行之听到她唤蔡伍洋的名字,眉心轻皱了一下,不耐道:“我让他给你准备的。”
“那不是一样么?”祁丹朱疑惑。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祁丹朱主动投降,老老实实地停下争辩,忍不住觉得他们的对话突然变得有些幼稚。
君行之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神色间闪过一丝尴尬,粗声粗气道:“我让他准备这些衣裳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母后,她如果发现你过得不好,一定又会担心,我不想让她担心。”
祁丹朱轻轻点头,“我明白。”
她宁可君行之不在乎自己了,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可神色间却忍不住微微有些失落。
君行之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心浮气躁,眉心皱紧,又闭上了眼睛。
一路安安静静,马车很快抵达了皇宫,君行之一言不发地下了马车,直奔上朝的方向,神色冷淡,没有回头看祁丹朱一眼。
祁丹朱微怔,下了马车之后,一名太监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这位主子,太子殿下吩咐奴才带您去见皇后娘娘。”
祁丹朱轻轻弯了下唇,“多谢公公。”
这位太监看起来面生,应该是新入宫的,祁丹朱以前没有看过他。
她跟着这名太监走进了久违的皇宫,短短两年时间,皇宫跟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脚下砖石的颜色好像变暗了一些,墙壁也不如以前鲜艳,宫里的人好像也变得更加安静。
祁丹朱走在熟悉的皇宫里,心情有些复杂,她曾经以为一辈子逃脱了这座宫廷,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重新走在了这里,并且心情平稳,没有丝毫以前的压抑。
物是人非好像说的没有错,人变来变去,这些景致却好像一直没有变化,只会让人徒生伤感。
她进宫的时候没有声张,一路上无人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皇后娘娘的客人。
往前走了一段路,祁丹朱发现宫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低沉,祁丹朱询问了给她引路的太监,才知道原来今天祁芙薇身死的消息传回了京城,宫内气氛一片压抑,梅贵妃宫里传来隐隐的哭声。
祁丹朱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看来乌亥里已经处理好内乱,顺利坐稳了王位,所以才让这个消息传回了京城。
大祁虽然损失了一位公主,但祁芙薇跟胡沃一起谋害那西汗王,帮胡沃抢夺王位,桩桩件件都犯了大错,大祁在这件事上理亏,不但没办法向乌亥里发难,可能还要想办法将此事隐瞒下来。
祁丹朱一路思考着,来到了蓬莱宫门前,她抬头看去,不由微微吃了一惊。
宫里没有什么变化,蓬莱宫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死气沉沉的蓬莱宫,现在焕然一新,庭院里种满了花草树木,那些花草树木肆意生长,看起来生机勃勃,池塘里养着肥硕的锦鲤,锦鲤在池塘里游来游去,阳光洒在上面甚是好看,院子里还摆着用木头雕刻的木马,应该是朝朝平日过来时玩的,给院子平添了几分趣味。
祁丹朱一路走进去,甚至看到向来不苟言笑的芳寿嬷嬷在带着宫女们刺绣,宫女们围着她说说笑笑。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祁丹朱心里惊讶又欣慰,她一路走过,看着四周的景致,忍不住笑了笑,陈皇后终于重新开始了新生活,有君行之和朝朝陪着她,她终于能走出来了。
祁丹朱见到陈皇后之后,发现陈皇后比以前精神了不少,面色红润,目光平和,看起来雍容华贵,眉眼间的神色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就像放下了一直压在她肩膀上的重担一样。
陈皇后看到她后情绪激动,差点落下泪来,自从知道祁丹朱是君鹤晏和沈柔雨的女儿之后,她便将祁丹朱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这一年来没少替她担忧,如今见她平安无事,才稍有安心。
陈皇后握着祁丹朱的手,细细地询问她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祁丹朱挑了些开心的事说给她听,还给她讲了衾雅夫人的事,陈皇后知道祁丹朱一直待在衾雅夫人那里,微微有些惊讶。
两人待在屋子里说了许久话,陈皇后听到最后,忍不住握紧祁丹朱的手道:“丹朱,以前是我亏欠了你,你别再离开了,留在京城里让我和渊儿照顾你,好吗?”
祁丹朱半天都没有回答。
陈皇后眉心紧蹙,柔声问:“你和渊儿当真再无可能了吗?”
祁丹朱心中茫然,抿了抿唇,轻声答:“我不知道。”
她既说不出有可能,也说不出不可能,最后只能道一句不知道。
陈皇后一声轻叹,抚了抚祁丹朱的头发,柔声道:“我不逼你,你和渊儿都是好孩子,我只希望你们幸福。”
祁丹朱目光柔和,含笑点头,“会的。”君行之一定会幸福。
“你如果有一天还是要离开,我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这次你不能再一走了之,一定要让我知道你的下落,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好。”祁丹朱含笑答应了下来。
陈皇后见到祁丹朱健健康康、平安无事,终于放下了这两年一直悬着的心,她虽然不舍得祁丹朱离宫,但担心梅贵妃现在情绪激动,如果得知祁丹朱入宫会来找祁丹朱麻烦,所以没有多留祁丹朱,日落时就送祁丹朱出了宫。
马车依旧等在宫门外,祁丹朱掀开马车帘,看到君行之坐在里面,微微愣了一下,她以为君行之处理完朝政早就已经回府了。
君行之一言不发地坐在马车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色暗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阴沉。
祁丹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微微蹙眉,矮身进了马车,她还没有坐稳,君行之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怀里。
祁丹朱微微惊呼了一声,跌坐在君行之的腿上,她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抬头诧异地看着君行之近在咫尺的面庞,颤声问:“怎么了?”
君行之脸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地看着她,“祁芙薇死的时候,你也在?”
祁丹朱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如实道:“发生叛乱的时候,我确实在那里,但祁芙薇死的时候,我没有看到。”
“是谁杀了她。”君行之语气不善。
祁丹朱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乌亥里。”
她觉得有些奇怪,乌亥里应该没有隐瞒祁芙薇是被他所杀的事,朝堂上下应该都已经很清楚了,君行之何必再问她一遍。
君行之带着怒气,咬牙问:“你当时在哪?”
祁丹朱倏然怔住,轻轻皱眉,沉默下来。
君行之攥住她的下巴,眼神危险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说话。”
祁丹朱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在乌亥里的帐篷里。”
君行之的眼底终于泛起了汹涌的波澜,“难怪这两年来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去了塞外。”
“冲冠一怒为红颜,君丹朱,你好大的本事!”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