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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就容易多了。
荀郎君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但凡是个士族子弟，但凡身上有一官半职，就觉得自己连仙女都配得上。
其他不论，单说柳月池和柳瑶岑的样貌教养、才学气度，足以匹配任何一位家世不错的翩翩郎君。
现在却因为庶出的身份，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沾惹。
搁谁能不意难平呢？
……
午膳过后，柳闻过刚准备小憩一会儿，郗夫人院里的侍女来找她。
“夫人说五姑娘若是还没歇下，就先过去一趟。”
其实柳闻过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今天司马策突然造访，又当着柳知遇的面不许她议亲。
恐怕这两口子心里正七上八下呢。
她必得过去给郗夫人吃颗定心丸。
所以她没敢耽搁，直接跟在侍女后头去了主院。
进门之后她要给郗夫人行礼，郗夫人见到她，老远就伸出手来：“只管坐过来就好了。”
柳闻过这才发现，柳家的嫡女柳如烟也在。
之前忙着纳征，她也不怎么到主院来，除了半月前回府那日，她们几乎再没打过照面。
两人互点了个头，柳闻过告了谢，挨在柳如烟身侧的椅子上坐了。
“我为着你阿姊纳征的事忙了个把月，你来府上这许多天，还没跟你好好说过话儿。”
“夫人言重了，阿姊纳征的事顶要紧，如今只待桓家迎亲，还未来得及恭喜阿姊。”
柳如烟今天身着一套浅绿多折裥裙，薄鬓紫妆，端雅异常。
她朝柳闻过颔首微笑，笑中略带羞涩。
“多谢五妹。”
郗夫人又道：“晋王殿下连续两日造访，想必是与你投缘。”
她面带微笑，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柳闻过回说：“女儿以为晋王殿下久居深宫，初来臣下府中好奇尚异也属正常。待过了这阵子，想必也不再闹着来了。”
“不错，我常听你大哥说晋王年少天真，兴许就是爱凑个烟火气。”
柳闻过默默点头。
“不过我朝向来不重男女大防，若是晋王愿意交个朋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
柳如烟起身端过茶水，亲自递到她手中：
“母亲常说，你性子洒脱干练，也没有许多世家女子的娇纵习气，让我出阁前多向你学着。”
柳如烟歪头笑着看她，眸子里尽是温柔。
“阿姊见笑了，都是夫人偏爱。”
郗夫人好像十分乐见这种场景，不停跟她的贴身妈妈眼神交流，且二人都频频点头。
“到了我这个年纪，遇事总爱多说几句，你务必要牢记，门第高者，可畏不可恃。”
“这世间最不可靠的便是春寒、秋暖、老健和君恩。”
柳闻过忙应道：“多谢夫人教诲，女儿定会遵从。”
郗夫人又笑笑：“大佛周遭有罗汉，不塑金身亦威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要体贴聪慧，这样我就放心了。”
柳闻过无有不应。
……
“五姑娘看起来是个冰雪聪明的。”
柳闻过回去之后，叶妈妈也伴着郗夫人回房休息，两人路上闲聊。
“有些豪气，比其他姊妹反而泼辣些。”
“似乎是的，倒把玉娘的脾气治了。”
郗夫人笑笑：“早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