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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闻过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名法医，虽然最终没能实现吧， 但是她也做了好多年的心理准备。
她不怕尸体，倒不是因为她见过很多尸体。
而是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她的太奶和外公过世时，都是她送走的。
她给他们擦过身体也穿过寿衣。
而且她前世也喜欢看法医类的杂志，通常大多数人不敢看的法医色彩图谱，她抱着猎奇的心态一年能翻好几遍。
阮为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姑娘不怕？”
“怕。”
阮为沉声道：“嗯，怕是人之常情。”
“我怕母亲不同意。”
阮为眼里的小火苗又重新点燃：“那我来给夫人求情可否？或者是我请廷尉大人的帖子来，再不然，圣谕也是可以的。”
看来卫氏在本朝的地位确实非同一般，阮为甚至敢拿圣谕作保。
柳闻过起身：“我信你可以做到，可是时间等人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卫敏只能停放七天就要出殡。
也就是后天的丑时。
她能查得出还好，若查不出，又要重启其他思路，肯定来不及。
“那姑娘的意思是？”
柳闻过咬咬牙：“骗。”
……
她先让阮为离开，然后去自己房内找了件在庄子上穿过的男装。
对门房的小厮说自己刚搬了家，需要采买些屋里的缺项。
便匆匆带着红绸出门了。
走出巷子，雇了一辆马车，然后在车内迅速换好男装，将一头青丝，啊不，一头黄毛挽髻拢在纱冠内。
以往她在庄子上，出去赶集时都是这个打扮。
“姑娘，你这是去赶集还是见人？”
柳闻过一使劲蹬好许久不穿的翁头履，回道：“去见人。”
“哪儿的人？”
“天上的。”
红绸无语，知道自家姑娘的癫病又发作，也不好多问。
“你跟我一起去，到了地方我先下车，你去街上自己逛铺子买些东西搁屋里，买完你就先回家。”
“那怎么行？夫人若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柳闻过眨眨眼，计上心来：“你就说东西太多车里装不下，我另雇了辆车马上就到。”
红绸点点头，小声嘟囔：你要是忽悠郎君的心眼来得也这么快就好了。
柳闻过前脚刚走，柳家的大门又一次被人叩响。
门房的小厮也觉得奇怪：“嘿，今儿是怎么了？”
扯开门一看，瞬间满脸堆上笑：“呦，是姑爷驾到，快请进。”
桓行没时间寒暄，言简意赅问：“郗夫人可在家么？”
小厮笑答：“不巧了，夫人去卫家送奠仪还未回来。”
桓行想了想：“那你去请五姑娘，我就叮嘱几句话。”
小厮十分抱歉地回道：“五姑娘也出门了，就刚刚……”
桓行原地徘徊了两步，该找谁合适呢。
他知道后宅还有岳丈的两房妾室，可是他也不方便见。
至于那两个庶妹，看起来也不像是通事的。
所以他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那你家大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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