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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贼兮兮笑说：“大姑娘跟夫人一同去的。”
桓行没听完就烦躁地转身走了。
邪门了，这柳家怎么连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
偏偏都赶在今天出门。
那小厮在他走了之后偷偷笑道：“这姑爷，想找大姑娘就直接说么，还拿夫人和五姑娘当幌子。”
回到车里，谢无疾见他一脸颓丧，就猜了个差不多。
“岳母不在家？”
“对。”
“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也出门了。”
“随岳母一起的。”
谢无疾稍微清了下嗓子：“其实你还可以找五姑娘代为转达的。”
桓行摊摊手：“谁说不是呢，可是连五姑娘也不在。”
谢无疾先是愣了下，随后勾了下嘴角。
“无妨，也许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
柳闻过赶到卫家门前时，颇有些吃惊。
她震惊于卫家这场葬礼的排场。
不，准确来说，卫府所在的整条金街都比以往更加肃穆。
许多人家在自家门前设了垂泪幡，还有邻近的商铺也有人摆了路祭。
这条最繁华热闹的富人区，现在自觉地变成了静默区。
由此，她具象地感受到了卫氏一族在建康的影响力和感召力。
这也难怪阮为会觉得有压力了。
整条街上人来人往，白事支宾的唱礼声也此起彼伏。
她将头垂得更低些，一路避着往来之人。
阮为早已在门前等着接她，开始并未认出来。
她上前轻声喊了句：“阮大人。”
阮为还是通过那双眼睛才确定是她。
随后忙带她进了门，路上还特意跟她交待：“方才我留意到你家主母已经送完奠仪回去了，所以姑娘放心，你这身打扮，无人再能认出你来。”
柳闻过点点头，小声道：“卫郎君人在哪里？”
古人的葬礼一般也是在灵堂里放置棺木，然后死者在棺木里接受祭奠。
可是祭拜的人络绎不绝，如何方便验尸？
“尸体没在灵堂，灵堂里是空棺，人在一所僻静处。”
“我还需提前跟你说清楚，我只会断铅粉中毒，若卫家郎君并非死于铅中毒，我是验不出的，你们还得趁早做其他准备。”
阮为点头回道：“在下明白，所以先请姑娘来排除一下。”
卫府的宅院颇大，不知能抵几个柳家。
她随着阮为穿过主院，走过一道游廊，又穿了两个垂花门，还未到地方。
阮为在路过主院时，趁四下无人注意，随手在墙根处扯了一堆不知谁送来的奠仪，然后塞到柳闻过怀里。
柳闻过抱着一堆香烛和纸钱，心里一直念着：大意了大意了。
哪怕再走得急，来白事上不拿刀黄纸总也说不过去吧。
况且自己还是来验尸的，就算在现代法医验尸都要先给死者鞠一躬呢。
还好阮为想得周到，愿意替她想办法找补。
就是这个办法不太光明正大，毕竟是他偷来的。
这人懂点礼节，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