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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还在思索之际,阿香慌慌张张闯进了正厅。
“王妃,出事了。”
“王姑娘同永宁侯独自进了沁香苑,他们……”似是看到眼前不止有秦霜,阿香突然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刚腾起怒气的白靖远,不敢再说下去。
“你快说呀,真急死人了。”秦霜道。她还不会蠢到在自己的宴席上给王璃使绊子,但若是王璃在她筹办的宴席里出了什么事,那还真是会要了她半条命。
“王姑娘同永宁侯先是抱在了一起,而后又手牵着手进了屋内。我原是要带王姑娘去留芳苑用膳的,但是姑娘说很久没有去过沁香苑了,想先去一趟那里。我只好带姑娘去了。永宁侯就在那里等着她。姑娘也不避我,立马就钻进了永宁侯怀中。姑娘身边的人都见怪不怪,但我还是深觉不妥,故而前来报王妃。”
阿香一语话毕,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白靖远已然是生气得很了,随手打碎了桌面的瓷盏。
“王爷,此事还是不宜声张。不如,我同王妃一起去看一眼吧。”萧明月适时地打破了这一宁静。她同样很好奇,王璃同李衡,是什么时候处在一起的?当她瞥见一旁波澜不惊的白熠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外人的眼睛不可靠,她得亲自去探一番虚实。
“父亲您过去吧。公主就不必去了。此处事多,恐还得公主帮衬。”沉默许久的白熠终于开了口。他的话就像是根定海神针一般,定住了屋内众人的心神。
萧明月只得作罢,最终,定北王夫妇亲自去了沁香苑。
屋内并无一人,白靖远推测他们二人可能进了密道。初听到此消息时,他就觉得胸口上聚了一团火,烧得他难受。他虽不喜王璃的性格,但她好歹是白子欣的女儿,怎么能嫁给李衡这种城府深重的人?况且,李衡深陷夺嫡之争,将来前途还不可知,王璃怎么能跟这种人在一处。
更重要的,王璃如今是祈福之身,她就不怕被人知道以后传入宫中吗?
做这种事也不知道避避嫌。还当着丫鬟的面,还好屋内除了萧明月之外都是自己人,他还能帮着瞒着点。至于萧明月,就交给白熠去处理吧。白靖远心道。
“王爷,不然,让下人下去找就是了,您还是别去了。”秦霜劝道。虽说她很是希望看到王璃出糗,但她依然觉得一切颇有些诡异,让她摸不着头脑。
“无事。”白靖远道。他的腿虽是行动不便,但是他的体力还是在的。不说往密室走一遭,就是绕整个上京走一遭他都无事。
秦霜木讷地点了头。她倒是不担心这密道里有什么。八年前将白子欣的尸体从这里运出去的时候太过慌张,掉落了一根金簪。如今那根簪子已经被她毁掉了,这密道她后来也派人里里外外都勘探过了,绝不会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打开密道的大门,里面一股燃烧的味道扑面而来,白靖远更加确定他们进来了此处。众人顺着气味往里走,眼尖的白靖远很快就发现了密道转角处闪着金光的金簪。这是一只凤尾祥云簪,更确切地说,这只金簪同白子欣的那支一模一样。
白靖远不断地抚摸着簪子处的“子欣”二字,心中猜测不断。
此处,通着护城河畔。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看到白子欣尸首的那一刹那。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那位活泼美丽,生性善良的妹妹会不慎跌落护城河里。
白靖远捡起金簪的刹那,秦霜瞳孔放大,惊讶极了。她隐约知道,可能是王璃特意带进来的,就是为了引白靖远发现。但是真正的那根金簪已经被她毁掉了,这根簪子只是个赝品。
赝品而已,怎么比得上早已损毁的真迹?
“王爷,王姑娘等人在前面。”一侍从道。
只见王璃同阿雪和阿树一起向白靖远走来,王璃的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
白靖远伸长脖子眺望了几眼王璃身后,哪里有什么李衡。他将目光转向了身侧的秦霜,只见秦霜同他一样往王璃身后眺望,但他从她的眼中竟看到了期待。
白靖远的脑中升起一丝疑虑。
“舅舅舅母安好。我突然记起那日在此处逃难时遗失了一根金簪,不知……”瞥见白靖远手里的簪子,王璃很是惊喜地接了过来。
“没想到竟被舅舅捡到了。这是我循着自己的记忆找人打出来的。我看此处干净得很,还以为舅母让人清理了呢?我还在想,舅母怎么找到了也不问一下我?”王璃直勾勾地盯着秦霜,那眼神让秦霜觉得深为不适。她下意识地否定,而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一番,“我的意思是,若我真的见了你的金簪,怎会不还给你呢?”
白靖远环顾四周。此处,确实是过于干净了。除了那股不能散去的霉味,竟连蜘蛛网都没有。
他再次怀疑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二人,深深的疑虑已在心里种下。
王璃从密室里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了。
“原来舅舅舅母竟是以为我同侯爷单独进了屋内。我确实在去往沁香苑的途中遇到了永宁侯,他道是无聊,出来走走。我同他说王府后花园里景致极好,可以去赏玩一番,此时,还真不知他人去了何处呢?”
“对了舅母,你那个丫鬟叫阿香的,说是带我去留芳苑,她倒好,半路佯装肚子疼跑走了,如今还编排我,舅母你可得好好教训她。也不用教训得太狠,我见她还小,稍微打一下就可以了,倒不好叫人说我们王府苛待下人不是。”王璃说了一大堆,白靖远依旧在抚摸着手上的金簪。
这确实是新近刚打的。只是同白子欣那支长得像而已。
秦霜审视着白靖远的神态,木讷地点了点头。
王璃真是玩得一手好牌,竟成功让白靖远起了疑心。
黄昏之际,王璃离了定北王府,往大佛寺去。白靖远看着远去的马车,竟罕见地同白熠聊起了王璃。看着她刚刚在正厅内那副侃侃而谈的模样,他竟然想起了白子欣。白子欣也是这样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熠儿有没有觉得阿璃近来变得健谈了许多。”
“兴许她本来就是这样。”白熠答道。“若是子欣姑姑还在,阿璃该比如今更健谈。”
若是白子欣还在世,王璃的人生确实会变得不一样。但是哪怕是两世为人,她的母亲都永远留在了景泰元年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