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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秦淮河上情意浓【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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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夫巴不得赚这笔钱,放开喉咙喊了几声。不多时,一艘花舫从河边转出,两名歌女从跳板上过来,向着王嘉遇和孟逸然行了礼,自我介绍一番,一个叫苏佳丽,另一个叫崔雪雅。王嘉遇起身还礼,神情尴尬万分。倒是孟逸然大模大样端坐,向她们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兄妹游河闷得慌,叫你们来吹个曲子解解闷。”

这苏佳丽是高挑型身材,脸部颧骨微高,棱角分明,嘴稍显大,肤色黄蜡,不够白皙;那崔雪雅则是矮矮胖胖,走起路来还是外八字。平常也没人点她们的,今番船夫见王嘉遇和孟逸然是外乡人,便存心坑他们一笔,指望他们见了不满意,再换两名歌女,从而再赚一笔。

崔雪雅拿起箫来,吹了首曲子,倒也悠扬动听。另一个歌女苏佳丽对孟逸然说:“小姐,我们二人合唱一首《金陵十三钗》给你们听,好不好?”孟逸然笑着说:“好啊。”苏佳丽便谈起琵琶,崔雪雅也跟着轻声唱了起来。

爱上无言的芙蓉,别怪无情的东风。

你在红尘中轻轻飘动,少不了的自然是心痛。

再多的爱也无用,最后还是一场梦。

因为欠下的泪,她注定要流空。

我说南京的天空有点朦胧,那也许只是你想得太多。

你说你厌倦了她们的柔弱,为自己争取幸福有什么错。

不一样的情节,却同样的结果。

所以我才想做那第十三个,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颜色。

你是否了解我,想要过的生活,是有你陪我。

榴花开处深墙中,孤单的冷谁能懂。

我在红尘中,潮起潮落,只为了能够与你相逢。

再多的恨也无用,最后一切都归梦。

因为受过的痛,也注定化成风。

你说你厌倦了她们的柔弱,为自己争取幸福有什么错。

不一样的情节,却同样的结果。

所以我才想做那第十三个,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颜色。

你是否了解我,想要过的生活,是有你陪我。

未来有太多,未知的结果,只要我们一起度过。

你说你厌倦了她们的柔弱,为自己争取幸福有什么错。

不一样的情节,却同样的结果。

所以我才想做那第十三个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颜色。

你是否了解我,想要过的生活,是有你陪我。

这两名歌女姿色甚是平庸,歌声却是娇媚,王嘉遇和孟逸然听了,都不由得心神荡漾,两人互望了一眼,又赶紧移开了目光。琵琶玎玎琤琤,轻柔流荡,一声声挑人心弦,衬着曲词,当真如蜜糖里调油、胭脂中掺粉,又甜又腻,又香又娇。王嘉遇一生与刀剑为伍,此时听到曲中缠绵之意、绸缪之情,再看着孟逸然,不禁心中怦怦作跳。

孟逸然眼皮低垂,从崔雪雅手中接过箫来,拿手帕蘸了酒,在吹口处擦干净了,接嘴吐气,吹了起来。王嘉遇当日在吉祥堡玫瑰坡曾听她吹箫,这时秦淮河上波光月影,酒浓脂香,又是一番光景,箫声婉转清扬,吹的是首《清平乐》,王嘉遇在灯下看着孟逸然的丽色,不觉心神俱醉。孟逸然见他喜欢,便轻声唱说:“月儿初湿,不负胭脂色。点点星摇灯火寂,却是却是清宵窀穸。厌厌风也阑珊,柳花尘絮三千。烟叶杳沈一梦,留得三五人间。”

王嘉遇听得出神,没发觉有一艘大花舫已靠到他们的船边,只听得有人哈哈大笑:“好箫,好箫!”接着三个人跨上船来。孟逸然见有人打扰,心头愠怒,放下玉箫,侧目斜视。只见上来的三人之中,领头之人摇着折扇,满身锦绣,三十来岁年纪,身形肥硕,生得细眉细眼,擦着胭脂,比那两个歌女还白了三分,后面跟着两个随从,提着的灯笼上面写着“高淳统治府”五个红字。

王嘉遇站起来拱手相迎,两名歌女已经朝着那人磕下头去,孟逸然却很不以为然。

那人一面大笑,十分爽朗,一面不紧不慢走进船舱,说道:“打扰了。”大剌剌的坐了下来。王嘉遇问:“请问尊姓大名。”那人还没回答,歌女苏佳丽忙介绍说:“这位是高淳统治府上的曹加灿主任,是秦淮河上有名的阔少。”曹加灿也不问王嘉遇的姓名,一双眼睛色眯眯的尽在孟逸然脸上、身上溜来溜去,笑问:“你是哪个班子的?箫吹得不错,大爷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孟逸然听他把自己当作艺伎歌女,柳眉倒竖,就要发作。王嘉遇忙向她连使眼色,说道:“这位是我妹妹,我们来南京是访友的。”曹加灿笑着说:“访什么友?今日遇见了我,交了大爷我这个朋友,你们就吃不尽啦。”王嘉遇心中大怒,淡淡问:“阁下是在高淳统治府做的什么官?”曹加灿微微一笑说:“高淳军务统治使曹卫国师长,正是家叔。大爷在府上做办公室主任一职。”

这时,那边花舫上又过来一人,那人皮肤甚黑,穿着一身藕色熟罗长袍,中等身材,留了两撇小胡子,神情却是一团和气,向曹加灿笑着说:“曹主任,这小妞儿的箫吹得不错吧。在下也是听着箫声过来的。”王嘉遇瞧他模样,料想他是这位曹加灿身边的清客,只听曹加灿笑着说:“嘿嘿,伟猛,你来跟他们说说。”

那黑脸汉子自称叫杨伟猛,当下诺诺连声,对王嘉遇、孟逸然说:“曹主任是曹师长的侄子,交朋友最是热心不过的,一掷千金,毫无吝色,谁交到了这位朋友,那真是一跤跌入青云里去啦。曹师长又最宠爱这个侄子,待他比亲生孩子还要好,这位兄弟要交朋友嘛,最好就搬到曹主任家里去住吧。”

王嘉遇听他们出言不逊,生怕孟逸然发怒,哪知她却笑逐颜开,说道:“那是再好不过,咱们这就上岸去吧。”曹加灿大喜,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孟逸然往后一缩,将那名歌女崔雪雅往他身上推去。曹加灿用力推开那歌女,对孟逸然坏笑说:“你这个小调皮。”王嘉遇看在眼里,只好默不作声。

孟逸然站起身来,对曹加灿说:“这两位小姐姐的坐台费,还有这艘花船的费用嘛……”曹加灿忙说:“当然是大爷给了。”对船夫和两名歌女说:“你们明儿来财务领赏。”孟逸然笑着说:“今儿就赏了他们,岂不爽快?谁能保齐明天不会发生什么呢?”曹加灿说:“也是,也是。”手一摆,随从已取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船夫与两名歌女谢了。曹加灿目不转睛的看着孟逸然,直看的眉开眼笑,当真如同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奇珍异宝一般,不一会儿,船已靠岸。杨伟猛说:“我去叫轿夫来。”

孟逸然忽然说:“不好,我有一件要紧东西放在住处了,这就要去拿。”曹加灿说:“我差人给你去拿来好啦。好妹妹,你住在哪里?”孟逸然说:“我在太平门覆舟山的和尚庙里借住,这东西很重要,可不能让别人去拿。”

杨伟猛在曹加灿耳边低声说:“曹主任,需要盯紧了,别让这小妞儿溜了。”曹加灿说:“不错。”转头对孟逸然说:“那么,好妹妹,我和你一起去吧。”说着就伸手去搂她肩膊,孟逸然嗤嗤一笑,向旁避开,娇笑说:“不,我不要你跟去。”这一笑,直把曹加灿勾的神魂飘荡,杨伟猛也不禁偷偷咽了下口水。

孟逸然挽了王嘉遇的手,说道:“大哥,咱们去吧。”曹加灿一使眼色,有四个随从都跟在后面,他抢上几步,和孟逸然并排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孟逸然和王嘉遇这些天为了寻访美龄宫,已经把城内城外、大街小巷都走遍了,于道路已颇为熟悉,王嘉遇见她尽往荒僻之地走去,知道她动了杀心,暗想:“这曹主任虽然品行不端,却也罪不至死。师父常说,学武之人不能滥杀无辜,我岂能不阻止?”于是停住说:“二妹,别跟曹主任开玩笑啦,咱们回旅馆去吧。”孟逸然笑着说:“我不要。你一个人先回去,让我跟曹主任说会子话。”曹加灿大喜:“对,对,你一个人回去吧。你妹妹交给我,你放心好啦,你要不要钱做路费?”

王嘉遇摇头叹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我说回旅馆,已经点明并非住在什么覆舟山和尚庙,这人死到临头,还是执迷不悟。”

说话之间,来到一片坟场,曹加灿早已走的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快……快到了吗?好妹妹。”孟逸然一声长笑:“你们已经到啦。”曹加灿一愣,心想大半夜的到坟场干什么。杨伟猛早看出来有点不对劲,但一想:我们有六个人,四个随从又都孔武有力,谅这一对青年兄妹能怎么样?便说:“小妹妹,别闹着玩啦,大伙儿都去统治府,热烘烘的喝几杯,乐上一乐,你再给大家唱上几支曲儿,岂不是好?”孟逸然冷笑两声。

王嘉遇不忍,便说:“你们快走吧,做人要规规矩矩的,以后便好少碰些钉子。”杨伟猛怒道:“你这个小伙子真惹人讨厌!还是你自己规规矩矩的先回去吧,别惹曹主任生气!”曹加灿慢慢挨近孟逸然身旁,伸出右臂向她肩头搭去。

孟逸然身子一侧,向王嘉遇说:“大哥,那边谁来了?”伸手往东指去。王嘉遇转过去一望,只听得背后一声响,急忙回头,只见曹加灿那颗肥肥胖胖的人头已经滚下来了,脖子里鲜血直喷。

原来孟逸然知道王嘉遇必要出手阻止,是以先把他注意力引开,这才下手。

杨伟猛和四名随从都惊呆了,孟逸然也不多说,不等他们溜走,上前一剑一个,全都捅死了。

王嘉遇心想: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形迹败露,索性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无穷。当下便也不阻拦。

孟逸然在曹加灿华丽的衣衫上擦拭了剑上血迹,嘻嘻娇笑。王嘉遇说:“这种人打他一顿,教训教训也就够啦,你也狠了些。”孟逸然怒道:“这口气我可受不了!咱们两个在秦淮河上听歌吹箫,玩得多开心。这些家伙却来扫兴,你说他该不该死?”

王嘉遇心想:单是打扰扫兴,自然说不上该死。但是这种人仗势横行,伤天害理的事肯定做了不少,杀了他也不能算滥杀无辜。况且他有权有势,若是只打一顿,教训一下,难保他不去再寻报复。于是正色说:“这样的坏蛋,杀就杀了,可是你将来要是乱杀一个好人,咱们的交情就此完了。”孟逸然吐了吐舌头说:“这样的人,我再也不想遇到啦。”

两人将六具尸首踢入草丛中,正要回旅馆,王嘉遇忽然在孟逸然衣袖上一扯,低声说:“有人!”两人当即缩身躲在一座坟墓之后。王嘉遇内力极高,是以远处一点轻微的脚步声早惊动了他。

过了一会儿,东面和西面都有人过来了,两人从坟墓后面探出来偷看,只见两面各有十多人,都提着油纸灯笼,双方渐行渐近,东面的人击掌三下,停了停,又击了两下,西面的人也击掌三下,跟着又击了两下,走近聚在一起,围坐在一座大坟墓之前。他们所坐之处,距离王嘉遇、孟逸然有十多丈。孟逸然好奇心大起,却内力不济,听不清他们说话,想靠近去听,王嘉遇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一阵疾风吹来,四下里长草瑟瑟做声,坟墓旁松柏枝枝飞舞,王嘉遇乘着风声,忙托住孟逸然的右臂,展开梯云纵,竟不长身,犹如脚不点地般奔出十多丈,到了那批人身后的一座坟墓后伏下。这时风声未息,王嘉遇轻功、内功奇高,那些人丝毫没察觉。两人刚伏下身子,王嘉遇立即把手缩回。孟逸然暗想:“他确是个志诚君子。”

这时和众人相距已不过两三丈,只听一个嗓子沙哑的人说:“贵派各位大哥远道而来,拔刀相助,兄弟实在万分感激。”另一人说:“我师父说,蔡老师写信相招,本当亲自来的。只是他老人家卧病在床已一个多月,实在难至,因此请万师叔带领我们十二个师兄弟,来听从蔡老师差遣。”那沙哑嗓子的人说:“在下感激不尽,此间大事一了,兄弟自当亲去滇南,向王老爷子问安道谢。‘千斤顶’万师兄剑法通神,威震天南,兄弟一见万师兄驾到,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有一人粗声粗气说:“好说,好说,只怕我们点苍派不能帮蔡老师出什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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