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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领导和侦办本案的同僚们,出于时间问题,我就不过多说场面客套话了。”
本来还有阵阵议论声的会场一秒之内安静下来,静静地听着汇报。
专案组的会议,在报告厅里举行。
胡予柔站在报告厅的角落里,手心紧张地出汗了。
她有时候都想,如果当年自己坚持报考警校,现在她会不会也坐在这里开会。
此刻可以容纳两百人的报告厅,已经坐满了,后面来的人,只能站在边上听。
不仅是市公安的领导,连省领导都到场了,或许是知道这次专案组的会议会被拍摄,每个人都换了警服,正襟危坐地听着。
胡予柔的眼光穿过众人注视着报告厅另一角的黎昱杨,想要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不知不觉之间心里多了一份激动。
虽然每次案件召开专案组会议她都在场,按道理她应该早就熟悉了这种感觉,可是一想到这个会议关乎案件侦破,并非刑警的她好像也参与其中,每次提出新的证据和新的想法,都足够令人振奋。
然后她看到了白天看到的法医诸葛贺,现在也穿着警服,走过来踢了踢黎昱杨翘起的二郎腿,黎昱杨拿出手机,似乎是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原来他也是刑警,她好像听哥哥以前说起过,有的法医也会去读警校。
看到黎昱杨看时间,胡予柔也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右手手腕上黑色腕表。
胡予柔的手腕骨很细,腕表圆圆的表盘几乎要盖住她的整个手腕,一指半宽的表带也在表明这个腕表,本不应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白色的表盘和银色的指针很相称,上面的时针和分针告诉她,还有两分钟就到七点了。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范坤因为发生在隔壁市的‘315录州打斗案件’被捕,在逮捕之后的调查过程中,又连带着发现了其在多年前与屋州市的一起入室杀人案现场的疑似凶手的dna吻合,从而将其移交给屋州市警方进行深入调查。
由此查出范坤十多年前在本地流窜作案犯下连环杀人案的犯罪事实,于是这一系列案件被命名为‘315系列专案’。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经历过前期调查的刑警,大致都知道案情进展,所以案情介绍很简单地带过。
“今天召集大家开专案组会议,是因为今天的尸体挖掘过程中,出现了新的进展。在六达村的六达山上,警方确实发现了正如范坤所说的,六十四个掩埋尸体的土坑,但是在最西北边的第64号坑中,我们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初步判断是他杀根据再次审讯范坤和现场调查得到的结果,我们初步推断,范坤并不是杀害男性死者的直接凶手,至于这起案件和范坤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其他的联系,这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调查的方向,所以专案组需要兵分两路,一组由黄支队负责,继续调查六十四名死者,完成系列专案的工作,另一组由我负责,调查无名男尸的案件。”
坐在台下的黄支队和黎昱杨眼神交汇后,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先由法医给我们讲述一下尸检结果。”
深色的警服衬托着诸葛贺的皮肤显得越发白皙,这是一种基因序列里带着的白。
只见他施然地走上台,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下午尸检过程中得到的结论,他一边介绍,大屏幕上的ppt也在展示对应的图片。
“时间比较紧急,我就先从在现场发现的这具男尸开始说起,死者为男性,dna正在数据库中进行比对,目前还没有得到结果结合尸体骨骼情况和牙齿情况,根据第三恒磨牙萌出,可以初步判断死者年龄约为二十六到二十八岁左右,身高一米八二到一米八四之间我们在尸体裤子里找到了一张水洗过的小票,应该是死者之前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放进去但是忘记拿出来,经过洗衣机多次洗涤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图片,上面的纸团的周围几乎都变成了絮状,只有中间一团依旧坚挺着团成一块。
“我们运气比较好,卷在一起的小票,通过技术复原,虽然大部分信息已经丢失,但是我们能看到上面写的时间是去年,也就是2023年,这对我们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有帮助。根据死者身上的衣着,黑色针织打底和加绒的灰色卫裤,我们可以确认,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冬天,山里应该是十一月入冬,再加上尸体虽然遭到了动物的啃食破坏,但是并没有完全的白骨化,在这样的环境中,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四个月。”
说到这里,诸葛贺深呼吸一口气,右手食指关节推了推眼镜的右框,表情还维持着刚才的专业。
“在尸体解剖的过程中,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头部多处钝器击打形成的颅脑损伤,已经造成了多处颅下出血,除此之外死者胸部有十八处锐器刺伤,根据伤口的生活反应判断,生前伤和死后伤都有,均为同一锐器所为,而且通过尸检可以得出结论,死亡原因是心脏被刺后,大量出血倒流进气管导致窒息而死”
报告厅内有不少人眉头开始紧锁,包括黎昱杨。
他更早一步拿到尸检报告,看完就知道范坤在下午审讯的时候说的是实话。
范坤确实不知道这具男尸的身份,人也不是他杀的。
专案组成员路小北此时坐在黎昱杨身边,学着黎昱杨也翘起了她的二郎腿,悄悄地凑上前询问,“老大,凶手如果不是范坤的话,怎么会知道他埋尸的地点呢?”
黎昱杨用手上的报告书敲打了路小北翘起的二郎腿,头也侧向了路小北,“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答案的人吗,仔细听吧。”
路小北不情愿地放下腿,小声嘀咕,“你不也在跷二郎腿吗?”
“我可没穿警服,穿了警服就要注意自己的仪态。”
这句话确实让路小北悻悻地闭上了嘴,用右手把八字刘海重新拢到耳后,她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像好学生一样认真地继续听诸葛贺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