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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蓝小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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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得出结论死者是被人击打头部导致行动能力受限,在摔倒之后或者凶手扑倒之后被刀捅死,死亡的时候死者是仰卧位,而且凶手在行凶时跨坐在死者身上直至死亡,所以我们在死者的腹部,发现了挤压形成臀部状的苍白印痕。”

此时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模拟动作的动画,蓝色的凶手小人坐在了红色死者小人腰腹部,用手上握着的刀,不停地刺向死者的胸口,死者小人举起双手反抗。

动画非常形象生动,蓝色小人脸上漫画画法的愤怒表情也让在场不少人笑出了声。

“由于出现了两种作案工具,因此不能排除多人共同作案的可能性。从死者衣物和上述图片分析,死者和凶手应该经历过搏斗,死者双臂上有抵抗伤,但是死者的双手非常干净,没有搏斗挣扎留下的伤痕和血迹,所以我推断死者在遇害时应该带着手套,同时他应该也穿着外套,根据裤子上的泥土印有清晰的边界痕迹可以判断,死者死的时候身穿的外套应该是意见一米二左右的长款外套,并且死者曾经被拖拽过,所以裤子下方有非常多的泥土痕迹,而且法医根据衣服上提取到的泥土成分分析,由此判断死者应该是在室外,很有可能就是在山上遇害,被杀害之后拖到了埋尸的坑位,将死者的外套和手套取了下来,然后再进行的埋尸”

说到这里,会议厅里有人大声提问,“现场有找到死者的手套和外套吗?”

诸葛贺摇摇头,“没有在现场找到死者的衣物和凶器。”

“是被凶手拿走了吗?”

“很有这个可能,”诸葛贺揉了揉有点酸的眼睛,“死者身上的衣物品质都很好,由此可以推断死者的手套和外套应该也一样,不排除凶手是因为看上了所以才将其带走,不同于身上穿的衣物,外套和手套比较容易得手,所以我们推测,凶手的经济条件应该不怎么样,目前可以先按照这个方向去展开调查。”

此时,坐在黎昱杨身旁的路小北举手提问,“诸葛老师,在尸检过程中,有发现什么线索能帮助我们寻找到尸源吗?”

这句提问让全场都看向了路小北,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称呼诸葛贺的时候也非常学生气地称呼他为‘诸葛老师’,但是大家看到是她之后,大部分人都带着宠溺或者疼爱的目光。

诸葛贺笑着点点头,屏幕上出现了另一张图片,死者的手背的特写。“在尸体上找不到能辨别个人明显特征的线索,但是能通过这两张照片大致判断出死者的职业。”

那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这双手让自称手控的胡予柔看了都直呼仙品,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手指细长,没有多余的手毛,指甲修剪得很平整。

从手就能看得出死者一定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照片中还能看到左手中指上还有一道很难忽略的细细的压痕,表明这里之前应该带着一枚细戒,这枚细戒很有可能也是被凶手带走了。

下一页,则是两只手的手心照片,对比手背的照片,多少有点狰狞。

右手从指尖连接到掌腕处,有不少的红色皮疹和水疱,尤其是掌腕的皮肤上的红疹一块一块的,有几处还有点溃烂,在白色的皮肤衬托下,红得扎眼。

除此之外,右手的皮肤很明显比左手的皮肤要干燥,肉眼可见的皮肤纹理更加明显。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些讨论声,有的人已经看出来了,有的人还在迷迷糊糊地思考。

诸葛贺也不卖关子,“已经做了组织切片,死者右手上的红疹是过敏导致的急性湿疹,同时我们在死者的右手指甲缝中提取到了粉笔的粉末,结合死者右手上湿疹的分布,死者很可能对粉笔粉末过敏,但是他的职业让他不得不长时间接触粉笔,初步推测死者的职业是老师。”

看到已经有人低下头开始记笔记了,诸葛贺继续说,“补充一点啊,现在市内大部分的学校都会用上无尘粉笔或者电子屏教学,还需要一直用粉笔板书的学校不多,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死者就职于条件没有那么好的乡镇公办的小学或者初中。”

胡予柔看着照片上的红疹,脑海里又想起在山上的时候,通过裤子上的泥印分界线就能判断死者是户外死亡的画面。

她从小看的悬疑推理小说到这一刻才真实地对她产生冲击。

原来像夏洛克·福尔摩斯这样一眼就能认出他人职业的事情真的能在现实里存在。

此刻的诸葛贺在胡予柔的眼里已经是一个堪比夏洛克和波洛的侦探了,对了,还要加上黎昱杨,他也是。

这边黎昱杨点点头打算等一下吩咐路小北抓紧对比一下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有没有匹配的人,却发现路小北已经写在了会议记录本的上方,加框加粗。

随后屏幕上突然又回到了那张红蓝小人的动画,诸葛贺继续说,“结合尸检得到的信息和埋尸现场在半山腰上的事实,我倾向于这可能是有预谋的杀人埋尸。死者身高一米八二,要搬运这样体格的成年男性上山埋尸并不容易,应该是用什么理由将人提前约到山上,这也说明了凶手和死者之间是认识的,刚才说了不排除多人作案,所以可能是一个人约上山,另一个人在山上埋伏,尸体上多处贯穿的锐器刺伤,包括死后伤,在心理学上可以解释为凶手有泄愤的情绪,极大可能是仇杀”

对男尸的尸检汇报告一段落,黎昱杨上台接过诸葛贺手中的话筒,“其他尸体的汇报等一下再继续,专案组先简单汇报一下村子里调查到的信息,路警官。”

听到黎昱杨的召唤,路小北整理了一下仪容之后快步上台。在台下的领导眼里,穿着警服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奶娃子,而是一个正经接过母亲胸前光荣警号的刑警了。

路小北汇报了专案组下午在村里的调查进展。

虽然六达山和六达村是一个名字,但也有点距离,村子在两公里之外,因为山里有蛇,所以平日里没有什么人上山,更别说注意到谁上山了。常住在村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妇孺,询问他们是否见过疑似死者的男人,倒是有几个人说有印象见过,但也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来找谁。一言以蔽之,调查组没有什么进展,可是就算调查没进展,按规定也要进行汇报。

路小北也知道汇报的内容等同废话,但还是握紧拳头说完了,然后强装淡定地下台。

一阵不怎么响亮但是鼓舞人心的掌声之后,黎昱杨上台接过话筒。

“法医推断死亡时间是去年的十一月到今年的一月,可是范坤去年十二月在工地作业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砸伤了脚导致骨折,因此受伤住院了一个月,也拿到了工地的赔偿金,出院之后也一直待在录州市,有证人可以作证他几乎每天都到楼下棋牌室打牌,一直到二月春节棋牌室放假,他都没有回过屋州市,更别提六达村,因此可以排除他行凶作案的嫌疑。”

全场陷入沉默,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这会是一个全新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