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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刘新良只要周末都去了解跟吕芳芳有关的人,结果都是徒劳无功,直到他的最后一条消息,祝张雨船无法到来的25岁的生日,生日快乐。
张雨船出生在一九九八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刘新良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四寸的芋泥蛋糕。
众人花了一个小时看完了刘新良的所有信息,一字没提他为什么要去六达村,能够知道的就是他一直在调查和吕芳芳有关的人。
“怎么看?”黎昱杨喝了一口凉水,后来淌过一阵舒爽的清凉。
杜卫民端着保温杯先吹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枸杞茶,“吕芳芳,和那个记者。”
查良顺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吕芳芳的案件记录,“记者,什么时候去的,什么电视台记者会去六梨镇,会接触到吕芳芳的母亲,还能从吕芳芳母亲的手中拿走她藏了好几年的证据?”
说道后面,查良顺的眼睛看向了炎泽,希望擅长心理侧写的炎泽给他一个回复。
“第三人视角的信息让我侧写,你觉得能行吗,无语”
炎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金秉仁给了他一个非常帅气的特写。
胡予柔算是知道了,桃花眼翻白眼也是好看的。
有一瞬间,胡予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去年曾经去过六梨镇做访谈的记者,那个梳着干练发型的女记者。她的心在胸腔里躁动着,像一团乱麻,她不断地在内心深处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随后胡予柔又放宽了心,这个世界不可能这么小,没有确切信息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能只以为自己只知道程兰洁去过六梨镇,就把这件事安在她身上。
更多的是她相信一个愿意给叶炬白写专题新闻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新闻人的使命是传播真实、及时、准确的信息,让社会公众及时了解社会大事,增强民众的政治意识,增进人们的思想觉悟,为社会进步服务。
她相信程兰洁是不可能做出藏匿证据这种事的。
胡予柔没有发现在她身旁的金秉仁,呼吸放缓了不少,眼睛从显示屏转向了一旁的窗户。
窗户外面是榕树的枝叶,榕树的叶子是椭圆形的,有点像瓜子,叶子的颜色非常鲜艳,翠绿的颜色让人看了非常舒服。
微风吹来,叶子轻轻地颤动着,似乎在招手问好哩。榕树的枝条也非常发达,盘根错节,非常奇特。在枝头上长满了翠绿的叶子,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丝儿缝隙,远看就像一个翠绿的绒球。
他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植物,绿色的一片,让人很舒心。
上官森梧拿过路小北手里的平板电脑,重新看一遍,想要发现一些刚才忽略的线索,可是这里六个活人,不算眼镜都有十二只眼睛,还都是刑警,错过信息的概率非常小。
“我们可以考虑复制刘新良调查的路线,去看看他会找哪些人,说不定那些人里就要想要阻止他的真凶。”
黎昱杨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上官森梧:“以他一个老师,他能问的人不过是曾经教过吕芳芳的老师和跟吕芳芳同一届的同学,老师应该还好找些,若是找她的同学,按时间算算,都十八九岁了,正是读大学的年纪。”
“还可能有的人已经出来工作了,”杜卫民补充道。
上官森梧点点头,“对,需要排查的人也不少。”
“可是刘新良只知道这种笨办法。”
听完路小北这句感叹,其他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们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每周末都按照计划去拜访吕芳芳同学的倔强男人。他不知道需要调查多久才能找到真相,甚至他都不确定,他要找的这个真相到底存不存在,他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去走。
一条很长的路,一个认真的人。
“小查和炎泽去找吕芳芳的母亲,调查清楚那个拿走证据的记者是谁,把东西拿回来,我和老杜先梳理刘新良可能去拜访的人,看看里面有没有住在六达村的人,小北和上官就按照之前说的。”
黎昱杨安排好工作之后,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胡予柔。
她还像一只兔子一样缩在墙角,身体微微前倾,头向前伸着,手里握着手机,食指对着戳。
从专案组打开张雨船微信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她将刘新良给张雨船发的每一条信息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态。
“诶,我调取了吕芳芳那一届的班级名单,可以做一个交叉对比家庭住址。”
黎昱杨看胡予柔的方向思考出了神,没有注意到身边只剩一个杜卫国了,身体往后靠了靠,用平淡的语气说,“案发时吕芳芳才十四岁,你要在她的班里找凶手,她的同学那个时候也才十四岁,十四岁的孩子,能组织非法拘禁和轮奸?”
说到这里,黎昱杨突然想到了发生在双语实验小学的徐可麦身上的惨案,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曾几何时他觉得孩子是这个社会的未来栋梁,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自从董云当上老师之后,跟他说现在小学里的孩子过早接触网络和庞杂的媒体信息,导致有的孩子们张口闭口都是脏话,有的话连他这个成年人都羞于说出口。
十岁不到的孩子,吵架的时候,各种生殖器官的词挂在嘴边,上课的时候,传的纸条上,哪怕用拼音也在堆砌着脏话。
那个时候他意识到,这一代孩子的成长环境和他们那一代截然不同,第一反应是这个不同,好像给孩子们带来了坏处。
可是这一切的改变,是社会发展带来的,集聚了人类文明的精华,什么现在却带来了只这样的结果。
黎昱杨有时候不禁想,这一切到底是好还是坏,是对还是错。紧接着他自私地庆幸他成长的时期,还不像今天这样,他孩童时期接受的信息都是书本上的内容,直到能判断道德是非,互联网随着他一起成长,成为了他们手中的工具。
现在的人,更像是网络的工具,更别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