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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予柔被突然出现的林图南吓得不清,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晚上睡不着,想起这篇报道,所以翻出来看。”
林图南还没缓过神来,却将信将疑地问,“你不是给警察拍纪录片吗?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死了一年了,还能活过来作案不成?”
这番话让胡予柔摸不着头脑,“你认识他?”
“新闻上都放过,一年前公交车上见义勇为的人。”
不知怎么的,胡予柔从林图南的语气里,听到了些轻蔑和嘲讽。
胡予柔转过身去继续播放着视频,“对,也是我们学校的,算是学弟,他好像比你小一届。”
视频被静音播放,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电脑屏幕中的画面,脸上和身上光影随着视频画面变化。
“你真的不认识他吗?”胡予柔突然问。
林图南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是说了一句,“这上面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正在被窝里睡觉的葡挞,被两人的说话声音吵醒,伸了个懒腰,跳到了书桌上,尾巴高高翘起,巡视领地一样转了一圈,随后跳到了胡予柔的怀里重新趴下,漂亮的眼珠子迷迷糊糊地看着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姐弟其实都很粘人,不过比起暹罗明目张胆的粘人,布偶会高傲些。
胡予柔的手不自觉呼噜了几下怀里葡挞的毛,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她一时忘记了刚才在思考什么。
不过很快,她想起来了,她看着林图南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你认识叶炬白。”
听到这个名字,林图南很明显呼吸加重,“我是在他死之后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紧接着,林图南捡起了掉到地上的水杯,缓缓地走到了胡予柔的床边,坐了下来,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在那之前,他是一个变态的跟踪骚扰狂。”
说出这句话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心底压着的那块千斤重担,从中生长出了几条裂缝,
往事种种浮现在胡予柔眼前,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图南的包里就带着防狼喷雾和自制的辣椒水;决定住在一起的时候,林图南买了高级的监控门铃;房间里连通阳台的门总是关着,窗帘也一直拉着;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点外卖;她也是一个绝对不会晚上出门玩的人,加班到有点晚了,就直接打车到家楼下,打车软件上的个人信息是肌肉壮汉,她把自己伪装到牙齿,连头发都是刚到耳下的短发,明明她房间里放着和朋友的合照里能看出,她以前留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还有刚才黎昱杨按门铃之后的反应,其实都是因为她或许遭遇过一些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胡予柔关上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桌上的小台灯,抱着葡挞坐到了林图南的身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吗?”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有的事情在她心底憋了太久,如果错过今天,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再有人愿意听她说。
可是林图南还是害怕,害怕胡予柔会像之前的所有人一样,觉得她在污蔑一个好人,甚至她最亲近的家人会让她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穿的太少,打扮得太漂亮,晚上太晚回家。
“我说出来你会信吗?”
昏暗的房间里,胡予柔从林图南闪着泪光的眼睛里看出了太多情绪,委屈、悲伤、失落和哀求,她取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放在林图南身旁,将头靠在林图南的肩膀上,说了两个字,“我信。”
泪珠坠落,打在手上握着的纸巾,柔软地浸湿了纸巾的一角,留下的是变得薄而透明的印记。
“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做老师,所以大二就申请从汉语言文学师范转到了汉语言文学,这样我就比其他的同学多了一些时间,我想大三下就去实习找工作”
猫房里的蛋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听到了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它又叫又挠的,听起来十分哀怨,声音越来越大,大有不放它出来它就不停的架势。
胡予柔说了句抱歉,将葡挞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出门把猫房的栅栏打开了。
小家伙只觉得自己胜利了,门打开的那个瞬间,围着主人的腿绕圈圈,蹭着她的脚,喉咙里的声音又甜又黏,是需要人摸的意思。
胡予柔抱起蛋挞回到房间内的时候,看到葡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到了林图南的怀中,被摸得打起了幸福的咕噜声。
这段时间第二次被猫打断对话,胡予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让林图南继续刚才的话题,只好抱着蛋挞坐回她身边,希望由对方掌握主动权。
大约一分钟之后,林图南才重新开口继续。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从大二开始,就总是收到一些奇怪的短信,里面都是一些恶心人的话,那个人总会知道到我在哪里上什么课,每天吃的什么,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我在宿舍里做什么,那个人都知道,我尝试去找到这个人,摸排了身边所有可疑的人,可我就是找不到,他还会发信息嘲讽我,就算换手机号码,他也能知道,而且还用我的地址和手机给我点外卖,给我寄一些情趣内衣,我那时候真的很怕,所以我想早点离开学校,那就不用再被他监视了”
话语只能表达绝望的十分之一不到,胡予柔从林图南颤抖的身体就能知道,她当时经受着多严重的心理折磨,又有多绝望。
“我尝试过报警,并且将这一切告诉辅导员,可是警察做不到的事,辅导员也帮不了我。”
胡予柔的手不禁冒出一层薄汗,“手机号码能查到机主身份证信息吧?”
林图南摇摇头,顺着葡挞的毛,想要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没用的,他用的全都是虚拟号码,就算拉黑了,他也能换号码继续发,而且我拉黑之后,他还会把骚扰信息发送给我的室友,我的男朋友,然后还会电话轰炸,我根本没办法休息,我甚至都求他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朋友了,我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怎么样他才会停手,他说”
林图南越说眼泪越是止不住,几度哽咽,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够继续说,“他说他就是喜欢看到我恐惧的模样,我越是脆弱无助,他越开心,他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逃脱,就算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也只会让他更兴奋,他还说我不是他的第一个猎物,上一个猎物,已经死了,他说我会和她一样,会把我玩到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