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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番外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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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们往浴间里送了水, 硕的浴桶中水温正好,自壁橱里抱出青花瓷罐子,抓了把里面的干花,扔进桶里去。

没一功夫, 干瘪的花瓣水泡开, 颜色变得鲜亮, 同花香气亦是散放出来, 袅袅水汽带着,弥漫开在浴间中。

一切准备好,婆子走出正屋的内间卧房外, 对里面道了声水已备好。

卧房内, 女子软软的声音应了声。

只听其声,婆子等了一, 还没见着人出来,偷偷隔着珠帘往里头瞧了眼。幔帐晃了几晃,终见着自里头探出来一只小小的玉足,灯火的耀映中, 那养得极好的脚是漂亮,小巧白嫩,颗颗脚趾犹如粉嫩圆润的珍珠, 让人瞧着恨不得捧进手心里去。

眼见一只脚轻落上脚踏,更衬得像是白玉雕的一。随后是另一只脚, 也铺上露出来, 只是才探出帐子来, 忽的就一只掌攥住了脚踝, 生就这重新抓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内间,女子一声轻呼, 本已稳放在脚踏上的那只足瞬间腾空,踢踏两下,只是无有借力之处,颇有徒劳的意思。

婆子索性门前离开,临了不忘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里头那不好明说的动静。

另一个婆子正提着桶浴间里出来,怕凉了里面的水,仔细的将门关好,过来时就瞧着同伴脸上的笑,不由纳闷问了声笑甚?

“还闹腾着呢,”婆子小声道,指指卧房,“我瞧着咱们泡壶茶回来,也不迟。”

“哎哟,”那提桶的婆子也不禁一笑,“到底是小别胜新婚,这如胶似漆的。”

“谁说不是?”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一起出了正屋,去外面等候家的吩咐。

说实话,她们这做下人的,倒是希望有个和睦的家。要是那整日鸡飞狗跳的家,整日里倒霉的都是下面的人。

孟元元后来是抱进浴间的,浑身放进浴桶中,泡了好一才缓上神来。

好在这回,他倒是没留下来继续胡闹,自己走了出去。她这厢才自在起来。

浴间中充斥着水汽,袅袅漂浮,似乎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听着嗖嗖的声音,便知道明日里有冷。

孟元元身上舒缓一,桶沿上取来搭着的手巾,开始擦洗着身子。低头,是漂浮水面上的花瓣,似乎与胸前的几处红一的红艳。如,竟觉得有微微的疼,他竟也敢用咬的,好处当时还没觉出来……

以前,在红河县时,她和他无甚感情,彼也是无可奈何,将就着在一起。甚至房中那事上,也觉得难熬。如今,两人真正做了两心相印的夫妻,她反倒觉得这事上更加难熬。

浴间墙边的架子上,婆子们早就备好了中衣衬裙。

孟元元没叫人进来伺候,自己擦了干净,将里衣一一穿好。

一番下来,浴间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几声打更的梆子响,已是寅时。

瞧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剩下这功夫可不够贺勘补觉的,还得穿好官府去上朝。他一趟外派的差事,总要在朝堂上与官家与众臣说清楚。

孟元元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桌边整理着要带的公文,身上松垮披着一件外衫。

听见脚步声,贺勘回身来看,正见着妻子袅娜走来。沐浴后的她,脸上绯色还未褪尽,眼角仍带一抹媚人的娇意,叫人只揉进怀里来。

他不禁喉间滚了滚,重新觉得口舌干燥。

“天冷,今睡,不用起早。”贺勘放下文书,两步走到妻子面前,双手直接箍上她的腰跨。

她就是这般身姿细巧,生就一副柔软身骨。

孟元元瞅着他,丝绸中衣单薄,明显的感受到他略收紧的手指:“相公也穿,眼看入腊月,京城实比洛州寒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同叮嘱两声,视线下滑便瞅见他结实的胸膛,清晰地印着几道指甲印子,那是她受不住留下的。两人次接近相对,呼吸一下,还能嗅到他身上残存的方才欢愉的气息。

贺勘颔首,手指去卷她湿漉漉的发丝,指尖缠绕几下,低头去吻下她的唇:“去睡罢,枕头下有礼物,是这次你带回来的。”

说着,他转到她身后,推着她的双肩,送回到卧房中,揉了她几把,而后才进去了浴间。

房中静下来,孟元元躺去乱糟一团的床铺上,如今也懒得整理,干脆钻进中,合了双眼。

外面风声

更急,耳边还有浴间如有若无的水声,疲乏席卷而来,她快睡了过去。以至于贺勘什么时候出的门,她也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深沉,概是贺勘临走前吩咐过,所以没有人进屋来打搅孟元元,甚至故意将房中光线弄得暗,让她可以更好地休息。

所以,孟元元起来的时候,已经近晌午。

等穿戴好了,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秦淑慧踏着时辰过来,手里拿着两册账本,是前日子红河县那边送过来的。

“头晌过来,嫂嫂还没起,我就回去了,”小姑娘站在孟元元身后,将账本摊开来,放去人面前桌上,“我这都看过了,也算了一遍,标记处一小地方,嫂嫂帮我看一下。”

因着那句还没起,孟元元心中略略尴尬,便掩饰般垂眸看着账本:“瞧着你看得也挺仔细的,只是这字往后得好好练练。”

红河县的那产业,账目要就是林场,那边的先生记得清楚,送了账目来,也是让家放心,顺便也到年底了,知道家的意思。

秦淑慧听了高兴,这无疑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心道还是嫂嫂好,要是换做那个冷冰冰的二哥,定然没有耐心与她解释。

两人一起坐着,又说了林场的事。孟元元让秦淑慧先生回信,不管是帮工的伙计,还是当地的衙门,年底里该赏的赏,该走动的走动,总归也要来年做准备。

至于这一年来的进项,应该在腊月送来,到秦淑慧手里。

孟元元看着秦淑慧,要是过了年,小丫头也就满十四岁了,豆蔻的好年华,说不准快就有人来打听。

心中感慨一声,到底人身子好了许,着也可以找机带出门去走走,让人家知道贺家还有这么个姑娘。正好,几日后宁周侯府夫人生辰,送了帖子过来,倒可以带着小姑去看看。

女家的长了,这总是少不了的,也让她出去看看,场面上的规矩。

两人用过午膳之后,便围坐在炭盆边旁做针线。

别看秦淑慧有时候娇气,认真东西的时候倒也挺快,虽然针扎到指尖时,难免哼唧两声。

孟元元不时往屋门看两眼,要是有钱,这个时候贺勘已经回来,但是今日晚了不少。

“嫂嫂,”秦淑慧抬起头,揉揉自己发酸的脖子,“二哥的娘已经在路上了吗?”

“嗯,要是顺利的话,再有几日就到京城。”孟元元回了声,低头裁剪着手中布料,那是用来贺勘做荷包的。

说起陆夫人,自陆家昭雪之后,便离开了清荷观,回到陆家故里,照顾着年迈的陆致远。而期间,陆夫人再次提出与贺良弼要放妻书,对方犹豫几日,仍是没有答应。概是还惦念着贺勘这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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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孟元元明白,贺勘这边不沾染那个腐朽的家族。若是真在意他,当年他人追杀时,贺家缘何不伸手?他可是正经的贺家嫡长孙。

至于洛州贺家当年知不知道那珊瑚的事,贺勘不再深追究,左右,那个家族根上已经烂透,倒下是迟早之事。

秦淑慧嗯了声,羡慕的看着孟元元一双巧手:“二哥是在意他母亲的罢。”

孟元元笑笑不语。自然是在意的,当她提及让陆夫人来京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而且对于当年的珊瑚案,陆夫人也中提供了。

有时候阴差阳错了,着实没有办法。贺家有意阻拦,一个深宅的妇人有什么办法?

看着外面风停了,孟元元去街上一趟,置办东西,送去陆夫人房中。

遂留下秦淑慧一人继续做针线,她这边带着婆子出了门。

殊不知,她才出门,兴安便急匆匆跑了回来,汇报一个好消息。就在头晌的早朝上,官家下旨升了贺勘的官职,晋升五品上枢密都承旨,掌管枢密院。

这个官职可谓了得,直接都算天子近前了。有传言,当初权州珊瑚案的时候,官家便有意晋升贺勘,只是他那时刚了状元,这事便就放下,正好这回外派的事务完成相当好,官家顺理成章,升了他的官职。

午膳与几名臣留在宫中,这到过晌,才托了位内监出宫门兴安送信。



这厢,贺勘正一群翰林院同僚拉着,说什么都让他请客。

还是祁肇选了地方,悦和馆,说那里的曲甚是好听。

一帮朝夕相处的同僚,贺勘总不好拒绝,便就应下。一群人换下官服,去了京中最热

的长安街,走进那间豪华的馆设。

一进门,那鸨母便瞧见了祁肇,再这么一打量,也就对来的几个人身份猜了个七八。

自然,悦和馆招牌打得就是一个雅,与别处花楼是不同,所以走出来的姑娘们也是各有千秋。

贺勘皱下眉头,倒也不说什么,直接掉头出来。

几个同僚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出来。

贺勘面上不变,对同僚们抱拳作礼:“实在家中有事,需要回去,诸位担待。”

“什么事能过升职之喜?”有人笑道,便就拉着他往馆设中走。

对于人突然地接近,贺勘心中不喜,他有着自己的边界感,除了妻子,不喜欢旁人的碰触。

遂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笑道:“升迁这事,还真来得及与她说。”

有那同不留下的同僚,也跟着话了声:“我手头亦有事情未做完,尽快回去。”

这时,有人开口调侃:“果然,京中盛传贺人惧内,莫不是真的,连喝顿酒都不行?”

闻言,贺勘笑:“是出门前与她说好,早回去。”

祁肇抱臂站在一旁:“算了,让他回去罢。”

抬眸看去贺勘,祁肇摇头叹了声没说话。家中有等着的人,真好。

“这,”贺勘当然知道今日这事自该自己来做东,便就又解释了声,“我家母亲这几日来京城,实在得回家安排一下,诸位见谅。今的酒我必须请,你们全进去,所有账归我的。”

说着,便与几人有做了一礼,道说明后日再亲自请一桌,届时一定不缺席。

如谈妥,贺勘送着几位同僚,重新进了悦和馆,订了包厢与酒桌。

安排妥当,他没有在这地方久留,结了账便匆匆出了着悦和馆。后头,那鸨母颠着步子出来相送,一脸谄媚让他以后再来。

才迈下台阶,他的步子顿住,看着不远处的纤瘦身影。

孟元元刚一间布庄出来,与掌柜的定了布料,这厢也瞧见了悦和馆外的相公。

贺勘快步走过去,赶紧道:“元元,你别瞎,我没有,我,我什么都没做。”

边说,边紧张的看着孟元元的脸,心道一声祁肇那厮害惨。

“你没做什么?”孟元元问,瞧着那馆设的招牌,遂记起是什么地方。兴安说过,那是青楼。

贺勘顿觉头,着该如何解释:“是同僚们拉我过来,我付了账就出来了,我去叫他们出来,与你说清罢。”

“不用叫了,”孟元元笑,抬手指着布庄的二层,“我瞧见了的。”

上面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进什么悦和馆,任凭有人拉他。

贺勘好看的脸上笑起来,拉上妻子的手:“所以,你是故意的?”

“那么,何突然来这种地方?”孟元元问,手他攥着,手心捏了一下。

“因,你的相公出息,”贺勘刮下她秀巧的鼻梁,语调不自觉地宠爱,“走,我带你去看一东西。”

天色暗下来,贺勘带着孟元元到了一处宅后巷。

“里面的梅花开了,我进去你折一支回来。”贺勘说着,手里撸了两下袖子。

孟元元一见,便知道他是爬墙:“旁人家的宅子,你怎好进去?”

再者,这院墙也瞧着老高的,他不怕黑灯瞎火,脚下一滑?

贺勘揉下妻子的发顶,后退几步,随后借力直接跃上墙去。

“等着我。”

说完,人就墙头翻进了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