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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番外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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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然, 原本还在墙上的人,就这样不见了。

孟元元看着空荡荡的墙头,也不明白,贺勘为何就确定这墙内会有梅花?还一路拉着她来, 说有东西给她, 实则就是翻进人家院中, 偷折梅花。

难他不怕被这宅子里的人给抓, 时候全京城都知贺编撰翻人家的墙。

她看不墙内的情况,内有些着急,往巷子两头瞧了瞧。

冬日天短,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 天就已经黑下来。没有人进这条巷子,看见巷口外, 隐约而模糊的灯火。

孟元元站在原地,仰脸看着墙头,鼻尖嗅了淡淡的梅香气,的确来自院墙内。

等了些时候, 仍不见人出来,她开始变得焦急。

“吱呀”,黑暗中响起一声门响。孟元元循声看去, 顺着往前走了步。

她看墙上的一扇小门被开,似乎正是这间宅子的。中顿然一提, 想着贺勘是否被主人家抓。

正想着, 却见那小门内走出一人, 黑暗中身姿颀长, 长腿立于阶上,不正是方才跳进墙内的贺勘?

孟元元提着裙裾, 步跑去人跟前,仰着脸看一副悠闲的男人,压低声音:“你怎么把人家的门开了?”

说着,她不忘往他身去看,见并没有旁的人,这才稍稍松气,伸手去攥上他的手指,想拉着他下来。

“梅花而已,明早让婆子去街上买枝不就好?爬人家院墙如何能行?”她小声嘟哝,见他站着不动,怎么都拉不动。

贺勘反握上妻子的手,她那点儿小气实在不足为:“没事,这座宅院里没有人。我方才去看了,真有一片梅林,相当好看,我们一起去看罢。”

说着,他在阶上腰身下弯,双臂环上她的细腰,轻轻使勒住,随就这样将她抱了起来。

突然地双脚离地,孟元元下识圈上贺勘的脖颈,整个挂在他的胸前:“那更不成,院中没人也是有主的,如何能擅闯?”

如此抱着,她双脚踩不地上,能攀附于他,与身体相贴。

“偷偷地,”贺勘薄唇游去妻子的耳边,笑了声,“没人会知。再说,买的花,不如自己亲自折来给你。”

话音一落,他带着她旋转一圈,随抱着一起进了那扇小门。

从那幽冷的长巷进来,似乎梅香气更加明显。孟元元双脚终于落地,转身就去看那扇门,见着贺勘已经利索的将门给关好,一副神不知鬼不觉的样子。

正如他所说,宅子里一片漆黑,放眼看去,没有丁点儿的火光,这里的确是无人居住。

“走罢,在那边。”贺勘走来身边,伸手攥上她的,手指相扣。

孟元元挣不他,能被带着走,还不忘嘟哝两句,要让御史知了,少不得参他本。

贺勘笑,语调中分无所谓:“那也无法,如若他们有参奏,我即谨言慎行,他们仍能找以说的。”

这话倒也不错,有想找人的错处,其实并不难。

往宅院深处走了一段,以看出这里已经有些时日没人住,好些的地方需要理,甚至夜里看上去,让人觉得发瘆。

孟元元往贺勘身边靠了靠:“这里好似不小。”

“三进出的,”贺勘干脆斗篷一展,将妻子容纳进来,手臂圈上她的软腰,“比娘子京城的那处小了些,但是花园够大。”

成亲,两人住的是贺勘当初置办的宅子,两进出的。而孟襄给孟元元的四进四出院子,两人并没算搬去,毕竟贺勘身为朝廷命官,又才入仕途,一些事情上也需谨慎行。

“嗯,”孟元元疑惑,仰脸看他,“你如何知?”

“猜的,”贺勘笑,遂指着前方,“看,梅树。”

孟元元顺着人指的方向看去,然在墙角的地方,栽有株梅树,清雅的花香弥漫开在这一块地方。

梅花香自苦寒来,花枝在寒冷中绽放。

她想起一年前,与贺勘的红河县一行,正是那一趟,她与他解开了横亘许久的隔阂。答应跟他回洛州,途中,于风雪中,他跑出去给她买回了一束梅花。

这里无人理,地上还铺着一层雪,已经变得硬。

贺勘拉着孟元元,两人一起了最高的梅树下。她站在前面,仰脸看着满树繁花,即是黑夜,也无法遮挡的美丽;他立于面,拥住身前的妻子。

真好看。”孟元元笑着,眼睛欢喜的弯着,“深锁冷院,无人欣赏,真是惜了。”

“是好看,”贺勘应着,“若于这花树间修一座暖阁,每每花开雪落时,与娘子来此弹阮、品茗、赏花,当是惬。”

好似眼前就能看见那副场景般,着实是副美好的画卷。

贺勘是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错这个妻子。与她,他觉得各方面都是契合的,欣赏她、爱慕她,当然还有床榻间畅快的鱼水欢情。底人生一辈子,有了她也就足够。

听着他的话,孟元元抿抿唇,眉间分温软:“那我们回去,也在院中栽两株梅树,下去两三年,也会有繁花满树。”

她微扬着脸,听头顶上男人的笑,而见他的两条手臂伸出,去够上她上方那截梅枝。

他身材修长,她在他前面显得好生娇小,宽大的衣袖落下,扫着她的脸颊,带着独属于他的清爽气息。

听咔嚓一声轻响,一截小小的梅枝被折下,捏在贺勘指尖。

“这簇花开得好,”贺勘扶着孟元元的肩,带着她与自己正面相,“必是要为娘子簪入发间的。”

说着,他将梅花给她簪进了发髻中。做完这些,捧着她的脸看,中是满。

“瞧,我家元元就是好看,粉雕玉琢的美人。娇若芙蕖,美如明月。”

孟元元嗔了人一眼,低声:“油嘴滑舌,你定然是与那祁小侯爷走得太近,学了他的坏习气。”

“娘子冤枉我了,”贺勘低头去啄美人娇唇,黏上吮了两下,“你相公在外是有着惧内的名声。”

这话,不知人信不信,反正孟元元是第一个不信。他何曾惧她?分明是她惧他才是。

“好了,回去罢。”她推他一把,不管这里有无人居住,终究是人家的宅院。已经摘梅花,还是离去就好。

贺勘站着不动,抬手指着梅树:“我看下来,那枝开得最好。”

“不要再折人家的花了,偷花贼。”孟元元翘起脚尖,去拽拉着他抬高的手。

贺勘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手指去捏捏她的脸:“若是我们自己的树,以随随遇的采了?”

“不……”孟元元话音卡在喉咙里,疑惑的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瞧她如此爱疼人的模样儿,贺勘手指落上她的唇:“不是与你说?你相公出息。今日没有早些归家,也不是随祁肇他们玩乐,是留在宫中了。官家已经封我为,从五品上枢密都承旨,掌管枢密院。”

“你,”孟元元中琢磨了一瞬,而惊讶,“升官职了?”

贺勘颔首,轻抚妻子脸颊,中她的宠爱总是无法言语说出:“你相公的衙门,以就是在枢密院了。”

她跟着他,作为丈夫就该担起挡风遮雨的责任。他会一步步前行,不让她受委屈,她这样好的女子,值得他将最好的给她。

孟元元是欢喜,她知自己的相公有本事,没想升职如此快。也就明白在悦和馆前,为何他的同僚要拉他进去,怕是要他来宴请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想这儿,她伸手摸去他腰间,试了瘪下去的荷包,然如她所想。

“等等,”孟元元蓦的抬头,这才反应上贺勘适才的话,“你说咱们的树?”

贺勘指尖轻点着她的眉间,这个妻子有时候聪慧的,偶尔也会有点小粗:“,是官家赏赐的宅子,以我们搬来这边。是府邸大了,你又要辛苦了。”

真是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孟元元原还想着陆夫人来京,安置在院是否合适?想着以搬去自己那间四进出的宅子。谁知,这厢就有了这处宅子。

想着,就认真看起这座宅子来,面如何理修缮。年底里天冷,能等来年了,倒是以趁此期间先准备些什么。

“相公,”孟元元抱上贺勘的手臂,指着方才的花枝,“那枝好看,折下来回去给你放书房罢。”

是这样瞅着,又觉得那花枝有些高,就算是贺勘,似乎想折下来也有些困难。

“好,”贺勘应下,“那烦劳娘子去折下来。”

说着,他在她身旁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

孟元元一愣,看着蹲在地上的人:“做什么?”

“上来罢,”贺勘侧抬起脸看她,手探去,提起她的裙裾,握上那截细巧的脚踝,“我驮着你上去。”

孟元元身形一歪,抿紧唇,脸上

的羞赧藏在夜色中。大概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让她骑在脖子上,她在都十七了……

四下无人,一片黑暗,漆黑的夜空一片繁星。

她竟真的大着胆子坐上了他的肩,底拘谨,轻巧的坐在他的右肩上,而不是分腿骑上他的脖颈。

身子陡然升起,她下识弯下身圈上他的脖颈,而自己落下的双腿正搭在他的胸前,被他两条结实的手臂箍着,稳定住。

“试试,能不能够?”贺勘问,脚下慢慢移动两步。

孟元元头一次被人这样驮在肩上,总觉得离地面好高,觉得些许头晕,尤其是他走动着,让她更加的不稳当,整个人发僵。

“我试试,”她吸了口气,放松自己的身体,仰脸去看那截梅枝,“你往前两步。”

听了她的话,他配合的前行两步,大手捂在她的双膝上,是安稳。

孟元元鼻尖全是萦绕的梅香,也并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因为她他是信任的,坚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她。就像在悦和馆那儿,他有些慌的与她解释,其实她底里根本没有多想,大概中明了他是何样的人品。

没错,就是信任,一个让她安的男人。

她勾着嘴角,脸庞上印着浅浅的温柔,举高双手那折那枝他选好的梅枝。

咔嚓一声,绚丽的花枝被折了下来,孟元元拿在手中,鼻尖嗅了嗅,香气沁人脾:“折了,放我下去罢。”

“再看看罢。”贺勘没有蹲下,而是继续扛着肩上的这份小重量,慢步穿梭于花树间。

孟元元坐在他的肩上,起先的不自在与羞赧渐渐消散,取而的是甜蜜与欣喜。她想起洛州的郜夫人,人在清荷观给她求得上上签,还有红河县的刘四婶,权州的穆家姨母,乃至早就世的母亲,她们都说她会是个幸福的姑娘……

在看来,要能得幸福,是找的人。而贺勘,真的她好,甚至极为纵容。

她看着萦绕身旁的一簇簇花枝,随的伸出手去轻轻拂,会下起一片花瓣雨,飘飘悠悠的,在黑夜里翻飞旋转。

不觉间,似乎也试不寒冷了。

粗壮的梅树下,贺勘倚着树干坐下,抱着妻子坐于自己的腿上,将她拥在胸前用斗篷包裹住,露出她一张精致的脸儿。

那份珍视的样子,像是抱着的世间独一无二的瑰宝。

“该回去了。”孟元元窝在人身前,身体被他的体温烘得昏昏欲睡。

分明知此时应该回府,贺勘还有公务要处理,而且昨夜里他真算是一宿没睡。是中又贪恋他她这样的宠爱,想赖在他身边,哪怕就是静静相拥。

贺勘嗯了声,脸颊贴上孟元元的额头:“去吃鱼丸罢。”

“不回府吗?”孟元元在人的腿上坐直,裹着她的男人斗篷从肩上滑落。

贺勘摇头:“回去,那俩小的就会吵人,咱们去食肆,吃你爱吃的。”

闻言,孟元元咯咯笑了两声,手就去抓上他腰间荷包:“大人身上还有银钱?”

“没有,”贺勘故叹气,抱着怀里的人去蹭她的颈窝,“娘子帮着用上罢,等夜里,我拿自己来偿还,娘子以为所欲为。”

孟元元被痒得厉害,身子在他手掌间扭着。有两人的时候,他的话是越发不正经了。

两人从宅子里出来,去了街上。

正好有些小食肆还开着门,进去点上两样菜肴,温一壶酒水,坐在桌边慢慢品尝。

等回府里的时候,已经戌时已。

秦淑慧和贺御用晚膳,各自回自己房中。孟元元去看了下两人,说了句,就叮嘱人早些休息。

回正院,她看见东厢的书房亮着灯,知贺勘在做事。好似升了官职,会更忙罢?毕竟要管理整个枢密院,以及他手底下一种官员的升迁调拨……

正好婆子端着泡好的茶,想送进书房去,被孟元元接下。

她了书房外,轻轻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柔和的浅碧色裙裾扫暗色地砖,地上落下女子的影子,一步步朝书案走去。

书案,贺勘已换上一身松垮的衣裳,这是他自来的习惯。此时正俯首于一堆公文中,微拧着长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见脚步声,他抬了眼,当看见来的是自己的妻子,那双疏淡的眼睛变得柔和:“没回去休息?”

“去看了看淑慧和御哥儿

。”孟元元浅浅一笑,茶盏仔细搁去书案一角。

“嗯,”贺勘笑着应了声,“我这里有些事情,已经做了七八。”

孟元元点头,看着墙边桌上的那束梅枝,轻步去抱起来,直接进了书房的内间。

内间不大,是平时用来给贺勘短暂休憩,一张矮榻而已。

孟元元找了青瓷细颈瓶,坐在榻上修剪梅枝,不声不响的陪着外头整理公文的夫君。她手里剪刀的清脆咔嚓声,他手里书册翻页的轻响,明明互不扰,却又如此的和谐。

这截梅枝是漂亮,有那盛放的花朵,也有待放的花苞。

孟元元手巧,简单修剪两下,是雅致的造型,遂也插去瓶中。放下剪子,手握瓷瓶端详一番,眉间时而轻皱。

她端着花瓶走书房这边,想摆上那书案边看看。

选择摆放花瓶的地方,是书案最远的一角,倒不会碍着贺勘的事。读书或者写公文时,看雅致的摆花,也会让他情愉悦。

孟元元往退开两步,继续端详着花瓶,似乎是察觉什么,回身去了内间,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子。

而这时,贺勘刚好也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于留在自己书房的妻子,他并不排斥,甚至是喜欢的。不是有句话么,红袖添香。

他把公文收拾好,尽数放去身的书架上,等着明日早朝的时候带上。

孟元元站在桌角处,手中摆弄着梅枝。这时,身贴上来一具身体,腰间卷上一条有的手臂,手掌正箍在小腹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贺勘,他从面拥住妻子,看着她灵巧的手指修理着梅枝:“好似,什么东西经你的手,都会变得赏悦目。”

孟元元嘴角莞尔,甜蜜的话总会让人觉得受用:“是花开得好看。”

说着,手里的剪子利索绞下一截小枝,眼中顿觉满。

“觉得这样如何?修掉这处,不会显得累赘,你从边上经,也不必担会挂袖上。”她侧着脑袋,回看着他,想听他的见。

不期然,她接受的是他落下的轻吻。

“好看。”贺勘笑着,认真的看着花瓶,眼中有欣赏,有喜爱。

有些话并不是敷衍,也不是刻的哄她欢,而是发自内里的真实。他是真的觉得,她做得好。

孟元元得答案,遂放下剪子将瓷瓶稍稍挪了下位置。

也恰在此时,案上的烛火竟然燃尽熄灭,书房里瞬间暗下来,倒是内间里透来些许的光线。

孟元元身子一轻,被抱着坐上了书案,面前落下一方阴影,随双唇被方包容住,唇齿交融。不知不觉间,她放平在书案上,两人亲密相拥。

“元元不是说我,是偷花贼么?”

夫妻,最多的是房中的殢云尤雨,相互契合。

书房昏暗,那枝才插瓶的梅花娇艳欲滴,花瓣娇嫩,花蕊柔软,明明房中无风,却分明花枝颤动,好似随时会翻般。

借着内间浅淡的光线,隐约映着书案上的画面,美丽的女子犹如盛放芙蕖。

当内间的灯火也熄灭时,房中变作漆黑一片。

“喜欢吗?”他趴在她的耳边问,还不忘记亲她一下。

外面更的梆子声传进来,又是已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