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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脱口而出，沈元山一下没了气焰，电梯里都是监控，说错一个字，别人不知道，但顾景衡肯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那个，路过商场就路过，你语气这么冲干什么呢？”
沈元山打了个哈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黎念跟在后面，连同顾景衡，都往16层的会客室走去。
这时候她才打量清楚16楼的办公区，赫然写着法务部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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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会客室，黎念端端正正的坐下，前有狼后有虎，她看着沈元山，沈元山看着顾景衡，现在这个场景，俨然一个循环铁三角。
顾景衡看了一眼黎念，双手抄兜，“沈总，我表妹就交给你了，今晚，别让我们顾家失望。”
说完，他并没有要留在会客室的意思，“应诉时间是法院定的，我们没有权力延后，沈总早点做好准备，说不定，”
“说不定，您在庭审现场好好道歉，那些手受伤的车主还能放你一马。”
说完，他和向权利索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几句话的功夫，会客室就剩下黎念和杵在原地的沈元山。
他一屁股坐在黎念对面，拿了个抱枕调整了一下坐姿，叹了口气，“你这个表哥吧，其他的都好，就是爱较真。”
黎念垂眸，“沈总，项目的招标数据，我们青山资本会重新给一份经过背调的版本给你和齐总，”
沈元山打断她的话，一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黎念，你丈夫现在好端端坐在你面前，你知道用哪种方式，能最快速讨好我吧？”
黎念心里知道沈元山平时就脸皮很厚，没想到在沈氏集团也不知收敛。
她声音冰凉，似乎在找给自己逃脱的出口，“沈总，不好意思，今天我是来谈公事的，如果您觉得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跟齐总一起拉个三方会议。”
还没说完，沈元山就把黎念拉到腿上，她连挣扎都没有，只是木然的看着沈元山的脸色，晚上还有晚宴要出席，现在对方做什么，她只能忍着。
心里想了一遍可能会预料到的情况，黎念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样子，沈元山没了兴致，他把黎念拨拉到一旁，自己脱下外套。
“你对着顾景衡也这样？”
黎念刷一下挣开眼睛，想给他一耳光，可惜对方力气太大，她的手腕瞬间被抓住。
下一秒，门口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沈总，这段我录下来了。”
沈元山立刻放开她，偏头看了一眼站去又复返的顾景衡，纳闷他在这里多此一举干什么。
“大舅子，你这是打算挥刀自宫啊？”
顾景衡低头笑了一下，“那也比不上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沈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黎念拨拉到一边，自己走到一旁的茶吧接起电话。
没一会，他神色就变了变，“顾景衡，你怎么会有商场的监控的？”
他明明全都毁了啊？
顾景衡阔步走过去，站在黎念身旁，挑眉看着沈元山，“监控是毁了，但是我录上了。”
火势刚起来那会，他本来返回商场是想找黎念的，结果在三楼看到沈元山的秘书鬼鬼祟祟蹲在香水展柜那一排做什么动作。
这个秘书跟了沈元山很多年，他立刻拿了针孔摄像头把现场都录了下来，没过一会，他就接到向权的电话，说三楼仓库着火了，黎念就在仓库里。
沈元山想用黎念挡枪，但是仓库的监控沈元山却忘了，这次摄像头里清清楚楚拍下来易燃物是他自己事先安排好的。
“沈总不光在泡妞方面是一把老手，危害公共安全方面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
“不需要我把法律条文给沈总重新复述一遍了吧？”
顾景衡笑的势在必得，在他看来，沈元山虽然是沈家的继承人，但是沈氏集团本来就日薄西山了，这时候里面的人给沈元山出馊主意，无非是想祭出自己儿子让沈家赶快换个人选。
沈元山除了花边新闻知道躲躲藏藏，跟公司业务相关的事，除了指使底下的人，再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能力了。
所以工厂爆炸那次，顾景衡才会同意老爷子的建议，嫁祸给了沈元山。
不过他没想到中途居然碰到了被绑架的黎念，他一时情急还是救下了她，但是这些顾老爷子必然都知道，之后一系列的操作，沈元山虽然招架不住，但也只是打打嘴炮。
只是黎念居然在会议室又帮了他一把。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工厂爆炸是沈元山做的手脚，随即让本来就对沈氏集团没什么好感的齐总把项目执行权交给了青山资本。
而他，似乎根本不需要善后。
他看着一旁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却表面镇定的黎念，心里也有一瞬间的愧疚扫过。
她无意间帮了他。
不过到底是不是无意，顾景衡也不在意了。
眼下沈家拿着顾家以前给的资源随意挥霍，而顾家却没办法说什么，两家不管从家族联姻，还是祖祖辈辈的交情，都不是一句话能抹开面子的事。
更何况，黎念还没跟沈元山离婚。
他想到在商场时黎念慌张无措的样子，有时他也觉得，回北城后第一时间就去招惹还身陷囹圄的她，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如今看她单枪匹马，屡屡和沈元山正面对峙却毫无筹码的时候，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上前一步，拿出几张报告单，“沈总，私自报假警，是什么罪？”
沈元山看到上面写着案由是黎念蓄意纵火，吓了一跳。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几页报告，扔到你们集团的股东面前？”
顾景衡本来就身高腿长，站在沈元山面前，气势咄咄逼人，眸子里的精芒毕露，“让他们来决定，下一任集团总裁，谁来当？”
沈元山吓得立刻夺过那几张纸，“好说好说，顾大律师你有话好说，咱们好歹是亲家，别闹这么难看嘛，今晚晚宴我给你配几个美女，咱们晚上慢慢聊”
说着就把顾景衡往门外邀，回头对黎念看了一眼，眼底充满了鄙夷。
黎念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缓缓打开手机。
这算是顾景衡给沈元山的警告吗？
“苏姐，沈元山那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