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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一手抱着手机，一手拿着笔记本电脑，等跑到公司的时候，早会已经开完了。
苏白梅打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不停道歉的黎念，就说了一句你到底怎么回事，就瞅见不远处阔步走来的顾景衡。
她立马改口了，“那个，顾总啊，您也在啊，稀客，稀客哈。”
黎念根本没管顾景衡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在车里她全程都没搭理顾景衡。
两个选择？她如果都不选呢？
然后车就开到了她们公司楼下。
黎念一时无语，虚张声势是吧，那她还是紧着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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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会客室门口，就看到沈元山和几个助理站在一旁，跟嘉业集团的齐总在说什么。
黎念当做没有看到沈元山的样子，跟在苏白梅后面进了会议室。
沈元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念，就看到后面的顾景衡，他冷笑了一声，“顾总，顾老爷子放你出来了。”
顾景衡莞尔，“谢谢沈总关心。”
几个项目负责人汇报完这次项目的要点，黎念才发现嘉业集团的齐总是想和北城所有商业品牌合作，搞一个大型工业园区。
“这次的项目地皮都批下来了，我们齐总听说青山资本很擅长资金运作，就比如，上次沈总您那个项目，几经波折，最后还是得到了顾总的青睐，”负责汇报的项目负责人站在演示屏幕前看了一眼顾景衡，一点没有下级对上级领导的那种尊敬。
黎念回公司之后就听说顾氏集团有可能会换掉顾景衡的职位，只是碍于他的股东身份和律所的资源，并没有付诸行动，但圈子里的人都不傻，嘉业集团和顾氏集团一直是竞争关系，这次听说顾景衡的事，估计才想和沈家联手。
“这都多亏了苏总教的好啊，是不是，苏总，你们新来的小同事，一棒子就能打翻以前顾家定下的规矩，可把顾总迷晕了呢。”
沈元山手里叼着根烟，吸了一口把整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烟圈吞吐间，一旁的同事受不了使劲咳嗽了几下。
苏白梅只能讪笑几下，在桌子底下用胳膊戳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黎念。
她只好开口，“沈总夸张了，只能说沈总财大气粗，自己砸钱炸掉自家的工厂，再断了顾总和沈小姐的姻缘，企图引起顾氏集团骚动，让股东误以为是顾家做的手脚，”
黎念还没说完，就感觉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黎念这边，齐总微微皱眉，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顾总原本定下来的画廊餐厅项目早就转给了其他风投机构，可是这次却突然重金砸钱填平您家的烂摊子，沈总，您想倒打一耙，不如先问问您身边的金主愿不愿意让您占这个便宜？”
顾景衡原本坐在沈元山旁边，一副冷心冷性的样子，听到黎念说完，眼底有些暗芒闪烁。
站在演示屏幕旁边的嘉业集团负责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了什么，于是转头看向了齐总。
“沈总好魄力啊，这么大的事都不提一下。”半晌，齐总才抿了抿嘴，一副闻所未闻的样子，和沈元山打了个客套。
沈元山完全招架不住黎念这一套组合拳，他看了一眼顾景衡，再看了一眼黎念，居然摸不透这两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接下来的项目进程安排，沈元山再也没有说话，全程齐总掌握了主动权，直接把项目的执行层面给了青山资本自己把握。
等出了会议室，齐总不停夸苏白梅教的好，说她事无巨细考虑周到，不知道还以为黎念是她的亲传弟子，苏白梅扭头给黎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带着齐总和几个助理下楼了。
黎念了然，不过这种夸赞对于她前几天从生死鬼门关闯过一遭的人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拿命换来的信息，这含金量也就自己能懂了。
没一会手机上一条短信，“下楼，一起吃饭？”
黎念秒回，“我拒绝。”
那边没了动静，没一会，向权的电话打了过来，黎念猜到八成是顾景衡那家伙让他来做说客，
按下接通键语气就有些冲，“告诉你们顾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真想谢谢我，不如拿点项目来换，吃饭这种事，我跟他身份就不合适。”
今天听沈元山的口气，她昏迷的那三天，似乎顾家对顾景衡的做法很不满意，不过换谁谁会满意啊，前脚让他回来联姻，后脚他就把婚约撕了，这种事就不是顾景衡能干出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要是顾景衡是这么草率的人，当初他就不会处心积虑回到北城。
工厂是不是沈元山炸的她还不确定，但那天绑架她的那几个人，跟顾景衡应该是死对头。
她脑海里闪过那双寒光乍现的眸子。
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但只是相似，身形气质又迥然不同。
估计顾家现在又有了什么新的兄弟姐妹要回来抢继承权，今天她帮顾景衡这一把，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沈元山没有矢口否认工厂爆炸的事情，估计八成是跟他有关系，但那天她被绑架，沈元山却没来。
他肯定不会关心自己的死活，但是工厂爆炸应该也不在沈元山的计划内，那天工厂还是正常运行，有的机器设备甚至还是新上的。
所以她猜想，这次爆炸，对方明显已经捏着沈元山的把柄不放了。
她顺水推舟送给齐总一个人情，反正沈元山那边这次也不能为难她。
至于顾景衡为什么跟过来却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黎念也很纳闷。
这位顾大律师平时都这么悠闲吗？
“黎念，你的花。”
怎么又是给她的，她想都没想，直接打开手机准备拍照上传朋友圈。
看到满眼的白山茶，她有些迟疑。
沈元山什么时候送花品味这么柔和了？
只是一束花，这次里面没有什么贺卡。
估计沈元山也懒得敷衍了吧。
她把花放在一边，准备下楼拿外卖。
“黎念，这花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