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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姚琅要去替他换药,就用个篮子,带的是药,装成求神问道的香客。而姚琅早几年也拜药王也拜弥勒,烧香会时兴时,跟着也烧过几日香,把旧日行头翻出来,熟门熟路地扮上了。
沈书要去也方便得很,出城外做完农活,都知道三不五时小沈大人也要到观里烧两柱香吃顿素斋,为他在外征战的哥哥祈求平安。
不等康里布达痊愈,就有消息传来,毛贵在益都作战,宋军增援骑兵五千,从益都一路攻取滨州,如此山东危殆。
线香即将燃尽,沈书侧着身子坐在榻畔,半起身去推开窗。
“毛贵是刘福通的人,那就是,给宋军了。”康里布达咳嗽一声,立马抑住了。
沈书接过汤碗和勺子,放回到食盒里,淡然道:“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早先你同我讲暗门的由来,说起前宋文丞相奔逃到扬州,带的那四人。”
“偷藏了银子逃走那四个?
”康里布达一经提醒,立刻便想起来。那时沈书还猜测,暗门在等待时机,光复大宋。只不过其中仍有许多事情说不清楚,譬如说为什么像兀颜术这样的金人,也能做暗门门主?大元朝廷与暗门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穆华林可以动用暗门为他追查传国玉玺的下落。是到了穆玄苍的手里,暗门才不做走狗,还是这条恶犬从未驯服过?
“要是支持小明王,却也不算光复大宋。宋乃赵姓江山,韩山童的后人算个什么?”沈书沉吟道,“不过大概穆玄苍是逃到中原了,暗门在应天府里的那些铺面,一夜之间,全部易主。商人们皆在一个姓王的坊正手里收买来铺子,若不是经过长久的准备,也不能撤得干干净净。”
“这个人能屈能伸,真要装鳖,也能放得下脸子卑躬屈膝。兀颜术不是这样的人。”
“哦?他是怎样?”
“他人在江湖,身上却有官威,无论见到什么大人物,从不放低身段,说有一些浩然之气,也不为过。”康里布达回忆道,“行事,也比穆玄苍要光风霁月得多。”
沈书沉默半晌,把茶一口喝干,起身,意味深长道:“没有人不是活在旁人的误解之中,你想想穆玄苍,再想想我师父。”
康里布达欣然点头,继而摇头:“是我愚昧了。”
“今之视昔,难免觉得一目了然,待到了来日,回首今朝,自然不觉得云山雾绕。可惜现在你我都是,身在此山中。”沈书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太阳穴,“头疼,改日再来叨扰。”沈书拱手作辞,出到院外,拍了一下头一间房门。
孙俭从里面出来跟上,两人安步当车,东行到一里外的农田里,一棵葱郁的老桑树下,停着林浩驾的马车。
沈书趁在车上打个盹,来不及做梦的功夫,就被人叫起来下车。
“师父?”道旁正有一个熟人在等他,沈书先是以为自己看错,定睛一看,真是穆华林。他不知道是刚到还是要走,手里握着卷起的马鞭,看见沈书,嘴角微微一扬,将鞭子往门的方向一指。
沈书会意,打开门,侧身让在一旁。
穆华林并不推辞,当先入内
,边往书房走,边说:“穆玄苍到山东了。”
沈书心中一凛,忐忑穆华林这么久不来找他,来找毫无避忌便提穆玄苍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