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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剿灭,是剿不灭。”
沈书点头:“东南无猛将,派去剿灭方国珍的官员不是被俘就是被杀,他又在海边,一有事就往海上躲,越往东南走,边民越难以约束,结果就是,怎么也没能把方国珍一锅端了。我在想一个问题,苗军不讲忠君爱国那套,他们效忠的是杨通贯和他父亲,成为义军不过是逐利,朝廷不约束他们,敞开了田地铺子给他们抢。如果杨通贯死了,达识帖睦迩诸般做作,强留他在杭州,杨通贯每次去吃酒,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也会带他的一班手下,离他近的那些将领,只要见张士诚同达识帖睦迩是两面夹击,再蠢笨的人也会看出来他是糟了自己人的暗箭,被达识帖睦迩从背后捅了一刀。那时达识帖睦迩恐怕无法镇压苗军,苗人或许会报复。”
“张士诚手里有十数万军队,苗军不敢造次。”纪逐鸢沉吟道,“恐怕会另择明主。”
“我去给文忠写封信。”沈书当即跨过纪逐鸢,下床到书房去写信。按照计划,杨通贯的兵马会被分散,届时他自己在杭州,另外几路则分头攻打浙东,首先会遇上的是朱元璋和陈友谅,而朱元璋去年打下徽州,苗军定会
先碰上朱元璋的人马,这就有一个劝降收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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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平地而起,江边不少小船不仅下不了水,甚至还被吹上了岸。朱文忠推开为他撑伞的士兵,他披着蓑衣蹚进浅滩,双足陷在泥泞里,突然,他的手臂一伸,将侧旁一个副将勾过来,指给他看远方微弱的火光。
“那里是不是有人?”朱文忠大声问。
副将定下心神,看了半晌,瞪着眼睛说:“有,确实有人,在江上!”副将再一看,又道,“是在对岸!”
不待手下反应过来,朱文忠已撒开那人,翻身上马,直奔新加固的城墙而去,一骑奔入细丝雨线织成的天罗地网之中。
是夜苗军偷袭,夜半从城墙外架云梯攀上城楼,朱文忠提前布置,城楼及哨塔灭了一半的灯,只让苗军以为是雨夜里守军偷懒,防卫松懈。偷袭者进入新修筑的瓮城,只听见闸门关闭的沉重声音,漆黑夜色当中,零星的几个火盆照不出箭雨全貌,而天上本就飘着雨,早已经沾湿伏在城外等待数个时辰之久的苗族士兵全身,冷箭与冷雨,同样带给人彻骨冰寒。
惨叫声此起彼伏,终于一切安静下来,朱文忠拿火把带人清点,教人从服饰判断将领与普通士兵。他手中长剑一斩,径自割下一员将领的头颅,提在手中,朝手下们示意。
“割下将领的首级,放在你们身后的竹筐当中,薛湛,叫人绑竹筏,越多越好。”
次日午后,顺风顺水,竹筏从江中飘向大江下游,风向转变后,竟将竹筏吹得遍江都是。
到傍晚时,斥候来到朱文忠的帐内,单膝跪地,禀报道:“下游及对岸水军已撤退,属下等划船接近,接近岸边时弃了船游上岸,大军匆匆拔营,丢下不少军资,看做灶痕迹,至少有三万余人。”
帐内尚有十余名副将、管军在议事,顿时大惊,有人惊得额头不住出汗。
主簿赵伯宗起身离开座位,朝朱文忠做了个揖,大赞朱文忠料敌机先,断事英明。
朱文忠做了个手势,赵伯宗便退到一旁。
“点兵,连夜
急行军,扫平浦江,给这些苗人点厉害尝尝。”朱文忠披甲提剑而出,他丢开从元军败阵里捡来的头盔,食中二指从腰带里掏出皱巴巴的红巾,扎在头上。
饶是夜幕沉沉,士兵们头上的裹巾鲜艳如火,骑兵与步兵并进,趁着士气最高昂的时刻,朝东挺进浦江。
两日后的清晨,营门外有人求见朱文忠,小兵捧来一把短刀。朱文忠把短刀拿在手上垫了垫,皮革带扣已磨旧了,这是李恕赠给沈书的短刀,从前一起念书,朱文忠常见沈书佩带,好奇问过,还数次同沈书打赌,想把这把刀赢过来。
“请进来。”朱文忠将短刀扔在案上,抹平沙盘,手中抓了一把小旗,另一只手手指在沙盘上画出沟壑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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