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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沈书沉着脸问。
李维昌意味深长地瞥沈书, 将手头的短刀归入鞘中,插在腰上的皮套里,吊儿郎当地甩开步子走出来, 与张隋擦肩而过。
这是李维昌离沈书最近的时刻, 张隋右手按在了腰刀上。
李维昌却并未停留, 拍了一下张隋的肩, 丢下一句:“试试少主身边的防卫,看需不需要增派人手守着少主,走了。”
入内,张隋用手里蜡烛点燃灯, 灯光照出沈书不太好看的脸色,张隋只以为沈书在害怕, 正要出言安慰。
沈书却说:“明日我让康里布达搬到这院子里来住, 你也不要住在暗门里了。”
张隋领会他的意思, 是怕李维昌挟怨报复,对张隋下手, 正要说什么。
沈书却道:“你和费马是李维昌的左右手, 他自断一臂,怕是后悔不已, 他不敢动我,未必不敢动你。康里布达背后有胡坊,李维昌擅长审时度势, 不会拿他怎么样,你不一样。”沈书认真地看着张隋, 从他脸上的伤疤到他的眼睛,张隋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从打扮到五官, 无处不彰显着武人的“硬”,独独有一双看上去善良的眼睛。正是因为如此,很早沈书便觉得应该收下他。
张隋避开沈书的视线,心中顿生出局促之意。
沈书郑重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誓为少主肝脑涂地。”张隋好不容易想出这句话来。
沈书不禁笑了,摆手让张隋不必如此。
这夜张隋坚持,沈书只得让小厮在院子里给他临时腾出一间房住下。
其实沈书不认为李维昌会再来,他当面碰上张隋,必会认为沈书早有准备,见面时沈书也没有同他独处。李维昌自会以为沈书对他有所戒备,不敢轻易下手,没有今夜的事也许李维昌还会心存侥幸,但恰恰就是发生了。
沈书盘腿坐在榻上,吃完一盏冷酒,倒下去睡觉。
接着,整个正月李维昌没有再露面。月末,沈书先后
收到两封信,一封是朱文忠派人送来,经郑家的商路送到隆平,里头套着陆霖问候陆玉婵的家书,沈书便直接给陆玉婵。
朱文忠的信上颇多感慨,字迹好几处被水化开,信中交代成书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诸暨之围既解,他率军回防严州,先是陪同胡大海在天童寺见王冕。
沈书听说过王冕一些故事,知道他号梅花屋主,在大都多有刚直之举,险些遭到迫害。朱文忠多替他舅舅寻访文人大儒,乡绅望族,却不会在来信里洋洋洒洒千余字,将过程全写给沈书。
于是沈书从信中得知,朱文忠在九里山访得王冕,送去见胡大海,两人秉烛彻夜长谈之后,胡大海遣人将荐信送去婺州,认为王冕是个可用之人,立刻便推举给朱元璋。
这是胡大海一贯的作风,他自己虽是个半文盲,胸中却有韬略,所行之路何止万里,所见之人何止万人。
朱文忠说起,王冕退居山中,是因十几年前回到家乡,常常大放厥词,直指当今朝政昏聩,贪官横行,官场晦暗,天下必有大乱。有元一代数十年,家族更替,虽吏治使人灰心,但只要尚有一口饭吃,不至于立刻就死,大家只想爬虫一般地赖活着。王冕的诗文和言论令邻人侧目,乡里议论纷纷,不少人捡石头砸他家窗户,茅屋补了又补,总有人作怪。为了过几天太平日子,王冕不得不举家迁往九里山中。
“然时至今日,王冕所言,尽皆应验。”朱文忠写道。
沈书放下信,瞥一眼窗户,良久,垂眼继续看信。
接着朱文忠便道:“胡公派出信使次日,王元章病故,妻儿哀哭于榻前,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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