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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生过错。现在这种状态，还是先不要回去，免得看见师父又心神不宁惹出祸事来。
更重要的是，免得师父看出来自己在想什么。
九畹将额头抵在石壁上，轻叹了一声，正是此时，她听见了一声轻微的咳嗽。九畹猛地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微弱灯光所照之处，并没看见人影。
她寒毛竖起，警惕地握拳，食指摩挲着手腕上小小的三尺，杀招欲出。
接着又是一声轻微的咳嗽，九畹听得清楚，下了床轻手轻脚地朝声音来处走去。
空旷的山洞里只有一盏油灯挂在石床边，为了不惊动暗处的人，九畹并没有端着油灯，而是摸黑着朝暗处走去。顺着石壁
走了十米远，光线越来越弱，几乎接近完全黑暗，九畹看着石壁上那黑乎乎的洞口，屏住呼吸，手上动作却不停，迅速地画出了个定身符。
定身符还没朝那洞口处的动静印去，九畹只听啪嗒一声，眼前一亮，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着一盏油灯坐在墙角。
定身符悄悄在掌心隐去，九畹上前蹲下问道：“老人家，您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把油灯端近九畹，细细观察着少女，忽而学着少女的样子，眨着眼睛问道：“小姑娘，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九畹忙道：“我是虞山弟子顾九畹，老人家，这里是虞山的无妄崖，您怎么在这里呀？”
“我知道这里是无妄崖。”老人忽然凑上前，坏笑着道：“犯什么错啦？欺师灭祖？走火入魔？”见小姑娘摇着头往后缩，显然一副看坏人的表情，老人笑了下，“小丫头，你心思都写脸上了。”
“我叫叶鹿，无妄崖的守崖人。”
这破地方还有守崖人？守什么，防止犯错的弟子一时想不开自杀？但……
九畹拧起眉头，叶鸣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想起来了，叶鹿，是那位从不见人的那位师叔祖。
可那位师叔祖怎么会在无妄崖守崖？
眼前老人忽然勾了勾枯瘦的手指，明明看着毫无气力，却顿时有一股巨大的气流绕在两人周围，食指微微往下一压，那气流忽地炸开，整个山洞摇晃起来，一大片尘土落下来，却只落在少女身上。
片刻后一切恢复平静。
“我喜欢，老骨头了想找点好玩的事情做。”老人看清少女的心思，正解释着，眼前少女忽然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朝老人行礼。
“师叔祖好。”弯腰的时候九畹头上的尘土掉了下来，她抬眼见老人捂着鼻子咳嗽，忙捂着头顶道歉。
“犯什么错被贬到无妄崖来了？”
九畹把叶鹿师叔祖扶到石床上休息时，叶鹿又重新问了一遍。
她活了这么大半生，对生死之事不
在意了，却意外爱听这些小年轻的爱恨情仇，听完喝上一口凉茶，惬意得很。
这小姑娘长得好看，脑子又没毛病，能犯什么大错，来无妄崖思过也无非缘因山洞口的那个“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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