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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发烫,又羞又恼,但心里实是佩服,他这一招,可比拿鞭子鞭策更奏效,我一定会很刻苦很用功的练功,不然……
他是放了手,却就势握住了我的脚踝。
我心里十分十分想见到她,师父说的很对,世人眼中她再是妖女魔女,可她是我的母亲,云知是告诉我一切的时候,我心里立刻就原谅了她。我想对她说,即便她弃了我,我也不怨她,她若愿意,我会好好孝敬她。
师父神色黯然,低眉道:“小末,为人子女,无论父母再有过错,也是上一辈的事,别去追究。若是来日有机会见到你母亲,定要好好孝顺她。”
“金波宫建在流金岛上,易守难攻。流金岛和陆地相连,潮涨之后,有五里水路,退潮之后,有一条小路通向岛屿,但全是淤泥,几乎寸步难行。几十年前,慕容筹灭了山西一家富人,将其家财席卷一空,激起了江湖人众怒,曾集了数百人围攻流金岛。先是一拨人等退潮之后,施展轻功走泥沼之路,结果数人半途送命,另有数人勉强登岛,慕容筹率人以逸待劳,步下重重机关,将登岛之人一网打尽。另一拨人筹了船只等潮涨之后强行登岛,不料慕容筹趁双方混战之际,派人烧了船只,结果众位江湖侠士又被断了退路,全军覆没在流金岛。从那以后,金波宫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众人对慕容筹的为人不齿,但也不敢招惹。”
“就是啊,没事别去,有事也别去。”
江辰痴缠着要我与他过招,我红着脸耍赖:“过招也行,不过你不得用内力,还得让我十招。”
我心里一急,下意识的扭腰就是一脚飞踢,想让他放手。
我刻意不再去想对云洲的感情,刻意将心思都放在重山剑谱之上。母亲若肯将那半部剑谱给我,我将手里的女部剑谱一并送与戚冲,也算是我和江辰对剿灭倭寇尽一份微薄心力。
外公这样的行径,我听了已经抬不起头来,怪不得人人不齿。
“流金岛啊,多少年都没人敢去了。”
“你我各自被黑衣人偷袭了一回,你答应了我要练习鸳鸯剑法,怎么一直都没动静?”
江辰在一旁拼命点头,添油加醋道:“师父,您如今正是大好年华,成熟儒雅,魅力无限,依我看,小末未必会是你的关门弟子,将来指不定您还有一大堆儿子要亲自教导呢。”
我默默点头,眼前有点模糊,师父对我的好,像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他若是我的父亲,该有多好。回到后院的住处,江辰低声问道:“你去金波宫为何要瞒着师父呢?”
我涩涩道:“师父,你是恨我母亲,所以才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么?”
半晌,师父才回过神来:“小末,我从不恨她。我没告诉你的身世,是因为我知道她的心意。因为她是慕容筹的女儿,生下来就被人称为妖女,魔女,其实,她毫无心机,并无害人之心。”
江辰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定了。我们明日启程。”
突然,我额角上温温热热的一软,一触即离。
江辰找人打听流金岛,听闻之人纷纷变了脸色。
江辰的招式即是逍遥剑法,本门功夫我了如指掌,我练会这《重山剑法》中的招数,且看他两招之内怎么胜我!
师父脸皮绯红,慌忙低头喝茶,我觉得茶碗若是大些,师父恨不得将脸都淹到里面。
“那怎么成,咱们江湖儿女说话算话,你可不许再赖皮。”说话间,他将我的鞋子一脱,我,我惊呆了。
听师父的意思,那包袱应是母亲准备的礼物,她既然对我有这份关爱之心,想必我此去金波宫应该可以达成心愿。
他与我约定每三日与我过招一回。第十二天的晚上,我不争气的又输了。长剑脱手的那一刻,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胆敢亲脖子以下,我就和他,拼了。
我微微仰面朝上,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间,俊俏风流,柔情无限。我知道自己此刻必定是红透了脸,心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挣脱。
江辰正色道:“师父的意思,你领会错了。”
我心里一慌,掉头想逃。结果,先是袖子被扯住了,接着手腕被握住了,然后,腰身失陷。
江辰喜滋滋道:“母亲将婚礼定在中秋节,到时候请师父和各位师叔们都去。”
我也知道这姿势甚是不妙,半扇裙子被江风吹轻波荡漾,如一朵莲叶娉婷出水,小荷尖尖脚,正握在他的手心。这姿势,委实有点妩媚妖娆荡漾。
我鼻子一酸,低声道:“师父,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为何十几年来从不提及?”
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好,都依你。”
很快,小船到了岛边,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看不清岛上的情形。江辰将脖子上的金锁拿下,放在我的掌心里,然后微微笑了笑:“没事,我们长的这么好看,一看就是善人,不是来滋事的。”
于是,我放下茶盏开门见山问道:“师父,你知道金波宫怎么去吗?”
我连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师父的手掌,江辰已经飞快的拿了金创药粉来。
师父放柔了声音道:“金波宫与你半分关系也没有,你只要记得你是逍遥门的云末,是我石景的关门弟子就好。这件身世之谜,你听过只当是耳边风,千万别放在心上,心里别有什么负担。那些陈年旧事,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与你无关,师父只想你无忧无虑,快活逍遥。”
师父抬起眼帘,盯着我的眼眸道:“她必定是看过你的!你知道么,那个金锁,你赌气拿去当了,每回我都跟在你屁股后头去赎,每回都有人先我一步赎了去!我想,她定是每年生日都亲自来看你的。”
突然,“嘭”的一声,他手里的杯子碎了,白瓷片上红梅殷殷,一股鲜红的血从他手指间滴下,落在他玉白色的长衫上,触目惊心。
我怔然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异样的一动,戚夫人说那包衣服是她为我准备的,可是那衣服中的金锁又从何而来?那本重山剑谱本是江家的东西,她没道理包在衣服中增送与我。莫非,那个包袱根本不是她准备的,是另有其人,难道是我母亲?可是,戚夫人又为何要骗我呢?
我忙道:“我,我就是问问而已。”
“你用的也不是啊,我可没说非要用逍遥剑法啊!”
我赶紧一溜烟的往前跑,小荷包,我再也不会指望你向着我了,哼!
“什么事?”
江辰赶紧听话的抚着我的后背,低声哄着:“乖,别哭了。”
江辰停船靠岸,牵着我的手登上了岛。
他缓缓低头,我惊慌失措,情不自禁闭上了眼。
小荷包呼呼哧哧的走在前面,听见动静回头道:“姑爷,我看你直接抱着小姐上山算了。你们这么一路打情骂俏的,何时才能上去啊。”
晚饭之后,他果然提着剑来了。船舱里挂着灯笼,灯光温婉朦胧。地方狭小,所以,身姿灵活很是重要,若不提内力,我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反正他说过让我十招,我觉得自己今日胜算很大,所以,我先发制人,只等着十一招的时候,将他一剑拿下。我们两人的剑法都是师父所授,彼此的套路一清二楚,所以这过招有点不愠不火波澜不惊。他说话算话,果然让着我,只接招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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