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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完了？”
他走上前，施了一礼。
“陛下，陛下你还好吗？”向钧跪在他的身前，惊喜交集。
“这个都由她来安排。”
昶帝昏迷到第二日的清晨，这才清醒过来。
朱红色的宫宇，厚重深沉，那抹淡色身影，举止间如有云霞相从，渐渐临近，步履好似要印上她的心田。
向钧的话不无道理。那洞中可能有一个密道通往城内，不然那一日我们落入了洞中，那些女兵如同天降，迅速便到了岛上。
府中会跳《绿腰》的女子，唯她而已。她本不叫绿腰，因一曲《绿腰》而惊艳后宫，故而得名。
我明白她指的是昶帝。
“我若是告诉臣下，只怕招来所有人的反对，她们不止认为你疯魔，也会认为我疯魔。”
“原本我没想打杀她。但我听到她的那些话，真的很气愤。那松烟墨，那君山银针，那醒神香，都是我送给江郎的，这世间的稀世珍宝，甚至半壁江山，我都不吝给他。可是他却爱上别人。”
他噗的笑了：“若是如此，我倒真是受宠若惊呢。”
我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今日你一念之仁救了他，来日他却害了我们。你为何一定要救他？”
向钧问道：“陛下如何了？”
女皇突然笑了笑，问我：“人总是贪心，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
“陛下您，”向钧涕泪交加，
“我听到这里，一鞭抽中她的脸颊，铁蒺藜划破了她如雪的肌肤，她却笑了，她说，我要谢你，若不是你，我永远都没有机会碰见他。庸碌一生能有这灿烂一刻，死亦无惧。我不后悔。她死在那张画上，鲜血浸透了那张宣纸，再看不出那画上的人，曾是如何的轻盈蹁跹，明艳照人。”
珠子因嵌在血肉中而生，呈现淡淡的粉色，犹如一颗明莹的珍珠。
“多谢陛下的信任。”
女皇果然守信，三日后觉得自己身体无恙，便放了我和容琛。
安国将军道：“留在这里，只要老实听话，就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陛下会将你们送给朝中的权贵，若是生下女儿也会继承爵位。”
“陛下不与臣下商议商议吗？毕竟这动刀的地方十分关键，我又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他为什么不给她画眉？她曾举着菱花镜，暗示了无数回。后来索性明说，他却说自己不擅。怎么可能，他明明有着一笔好丹青，画出的飞天，好似真的要凌风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立刻回答。这个安排，光鲜诱人的外表之下是一份难言的耻辱，他们不再是叱咤沙场的军人，只是繁衍生息的工具。可是，若是离去，前途凶险，经历过这些日子的磨难，死里逃生的他们，是否还有勇气。
我低头，不去看他们的眼。
过了许久，他终于回来。
我觉得心里有些空荡。
“带上她，一起去找十洲三岛？”
容琛清雅俊美的容颜上挂着温柔宁和的笑。“我有件事想要和将军谈谈。”
“绿腰死后，他对我更加的尊敬，敬而远之的敬。我心里后悔不该打死绿腰，但事已至此，也莫可奈何，这世上并无后悔药可以重来。我为了讨好他，带他去游春打猎，不巧遇见刺客，当时他离我最近，却没有挺身相救，是安国将军为我挡了一剑。那一刻，我彻底的伤了心，我对他那样的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哀伤无奈。
我干笑：“公子你过谦了。”
她唇角翘起，笑容明艳却苦涩，如春风里残余的一丝恻恻轻寒。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陛下。”
“我？”他挑眉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你这是在吃醋么？”
“留下他，不光是因为他毁了女儿果，而是因为我母皇的遗命。她留下一副画卷，说画中人是她此生最恨的人，若是遇见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过日子的男人。
我听得手心出汗，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子，偏偏却生就了一幅倾城容颜，举止高雅脱俗，永远至高无上的皇权，可以轻描淡写地要人性命。
“归墟是天下之水汇聚的地方，十洲三岛的水流也会汇集于此，只要找到其中一支水流，逆流而上，便可以到达。”
我无奈地叹气，结果肚皮极不风雅地咕咕了几声。
容琛道：“据安国将军说，这棵红颜树，原本是天界的神树，凡人的气息太浓，便不结果。所以不能派人看守。射虹国的男子只剩下寥寥几人，都被看管的很严，没有机会来到这里，所以女皇也就没有派兵看守。”
这种手术我早已驾轻就熟，听起来恐怖，其实并不可怕。女皇服下麻药，沉沉睡去。我解开她的衣衫，在她心口划了一个口子。
容琛清了清嗓子：“咳咳，向左使你多虑了。”
他是唯一的一个男子。
“就是那位安国将军。”
“或许真的有，但你能找到吗，正如天上有无数的星辰，你可以摘下一颗吗？”她哂笑：“这世上有很多东西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让人得到，你们的追求，听上去更像是痴心妄想，或者是送命之举。”
流烟看着容琛为他治伤，好奇地问：“你也是大夫？”
我不知道该不该吃醋，因为我看得出来容琛对她并未有什么异样，这种单方面的倾慕，我应该大度一些，毕竟容琛这样的男子，本就该让无数的女子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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