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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夕心里一恍惚，默默点了点头。他说过很多话，可是她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他说：“沈希权说你的心破了洞，希望下次回来我能补好。”
“我讲理的话，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聂修索性坦白：“我生病不告诉你，除了想看看你是不是会主动找我，还有就是……想让你知道后，感到内疚心软。”
聂修盯着她：“告诉你，然后呢？”
“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那我们就重新在一起。”
佟夕怀疑他是怕自己把手抽出去，试着抽了抽，没抽出去。他手指纤长，她的手腕很细，就那么松松的圈在他的掌心里，却没法抽开，她只好半推半就的就这么被他牵着走出了电梯，走出了出院部的大楼。
聂修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哑声问：“你还记得我回英国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聂修的手指按在她脉搏跳动的地方，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要么收下，要么扔掉，没有第三个选择。”
“三个月……”
佟夕问：“他走了吗？”
聂修只好点明：“你有空了可以过来看我。”
佟夕自动自发的往后退，被挤到了角落里，聂修站在她的旁边，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捞，手臂横在她的腰前，挡着床的栏杆。
这个问题显然不那么简单，佟夕有种高考答试卷的感觉，生怕一个字说错，犹豫着没有回答。
佟夕的确很内疚，“你下次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她说的很真诚。
佟夕抱歉的说：“我可能没空。”
佟夕脸上一热，说：“今天是二十号，你记住了。”
佟夕问：“你出院手续办好了么？怎么回去？”
聂修没等她迟疑反悔便立刻强调：“不能再短。”
佟夕缩着肩膀，靠在他胸前的位置，熟悉的感觉勾起了回忆。
他感伤而无措的叫了声“七七”， 声音低柔的仿佛生出钩子来，哀哀的勾住佟夕的心扉。她后知后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咫尺， 松了手想往后退， 却被聂修抢先一步，拽住了手腕。她抽了两下，见他眉头一紧， 又怕牵动他伤口，不敢再动，就任凭他握着。
佟夕犹犹豫豫的说：“那好，三个月后如果还是不行，你别再对我抱希望了。你去找新的女朋友。”
聂修看着她不由自主露出来的一点欢欣，忍不住问：“你是高兴我出院，还是高兴不用再过来看我。”
“他和司机下去等我了。我知道你不想看见他。”
见到佟夕，佟建文便说：“对了，刚才聂修来看我。他今天要出院。”
佟夕连忙回复：“抱歉，我带着婶婶回家休息，没有顾上。”
聂修轻嘶了口气。
佟夕回到叔叔这边的病房。等佟建文输完液，已经快要九点钟，佟夕带着周余芳回家休息。等她安顿好婶婶，才看到二十分钟前聂修发来的微信。
“我爸过来接我。”
佟夕莫名松口气，问：“你爸爸呢？”
聂修脸色一沉， 作势要下床，佟夕忙上前两步， 按住他的手说：“你别动。”
“一个月太短，试用期都是三个月。”
聂修说：“我当然记得。高二那年暑假，你上完课我送你回去，在堂哥公寓的楼道里，”他第一次亲她。
聂修看她发红的脸颊，心说，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什么。每次见到他妈也是，脸红红的像个见了老师的小学生。
佟夕忙问：“牵动伤口了？很疼吗？”
相恋时的画面，自主自发的一个一个往脑海里跳。他那时特别喜欢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冬天的时候，手插到她的大衣口袋里，捂着她的手。
外面又是一个艳阳天，九点钟的光线已经很刺眼，聂修站在台阶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佟夕：“我住东里那边的房子。”言下之意，就在市里，不在郊外的梅山别墅，想去看他很方便。
“司机带下去了。我们走吧。”
佟夕才知道他当真是单单等着她来“送”他出院的，又无奈又心软，默默的跟着他到了电梯前。
佟夕窘道：“没有啊。”否认的很心虚。
“你不来过来一下？”聂修说完，又补了句：“不想过来就不要勉强了。”
聂修说：“明天。”
聂修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迟迟疑疑的说：“那就……试一个月。你说话算数，不行就放弃。”
“不论什么时候？”
“你东西都拿齐了吗？没拉下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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