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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三怒极,将身上的女人衣服扯下来往床上一扔,衣衫拖拉在地上。
霍三眸中浮起一团杀气。
“饭菜简陋请公子将就。”
含光一怔,“怎么,不是你陪着他睡?”
虞虎臣略一思忖,对承影道:“这几个人的身份只怕不简单,你去搜一搜他的身上,可有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
楼梯蹬蹬响了几声,含光迅速起身,握起云舒站在门边。
霍三微微挑眉,那能一样么?
承影错开了眼,答道:“你别多问。义父说过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含光指着身后巍巍青山,嫣然一笑:“我是虎头山的三当家!”
含光将裙子往腰里一塞,踏入水中,将那女子拉上岸。她已经昏了过去,一身衣衫尽湿,多处都有血迹。
含光进了隔壁房间,轻轻插上门闩,走到床前。
眼角余光瞅了瞅这两男人,心里暗叹,是了,这两人打着夫妻的名号,只怕要一路同睡直到东阳关了。
含光并不存心和他为敌,是以手下留情,只用了扶云手来推卸他的攻势,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洛青城渐渐不支,腿上有伤,行动不利,血随着湿衣往下流,河岸上布了数十个血脚印。
含光叹道:“你们伤成这样,还能走么?让我看看她的伤。”
“你即刻和承影下山,护送霍公子去东阳关。路上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他的侍女。承影是他的丈夫,送他回东阳关走娘家。”
含光好心道:“那你们先跟我回山上寨子里吧,好好养伤,再作打算。”
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站着父亲的义子江承影,乌发青衣,俊逸如竹,脚旁搁着一只强弓,还有几只野雉。他膂力侥健,能臂开九石。父亲曾对她说过,当世天下,箭法无人能出其右。
含光往后一闪身,恍然大悟道:“莫非你们私奔?所以被她家人追杀?”
含光又笑:“你是个男人,又做不了压寨夫人,自然会放了你。不过,你装成女人,倒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承影跳入河中,将那两个男人拉到岸边,其中一个已经昏了过去,另一个拼命的咳出几口河水之后,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气,已是精疲力竭。
含光恍然,莫非他是怕饭菜有毒?
承影放下包袱,对霍三施了一礼:“我去请大夫到客栈来,公子稍候。”
含光道:“他不是太监。”
含光点点头,回到卧房找了几件衣裳打成一个包袱,又翻出一顶帷帽递给霍三。
含光惊诧的看着父亲,心中震惊,他是什么人,父亲竟然要让自己拼死守护。
含光柔声道:“你平躺为好,我怕压着你的伤口。”
含光指着河中女子对承影道:“唉,你怎么不先去拉她?”
含光放下鱼竿,走到承影身边,奇道:“是寨子里的兄弟在打架,还是在喂招?上去看看?”
含光发现,霍三从头至尾只啃馒头,没用筷子。含光暗自佩服,洁癖洁到这个份上,委实不易。
含光还未说话,虞虎臣道:“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洛青城嘴角一抽,连连摆手。
承影一走,屋子里便静了下来。霍三照旧一言不发,端坐如泥塑。帷帽之下,看不见面容神色,含光隐隐觉察到他在注视她,端得倒是一副敌明我暗的架势。
寒光一闪之际,霍三心里大安,她出手之快,不弱于御林军首领秦照岚。
他一怔,似乎有点意外。
含光一惊而醒,刀已出鞘。
“银器铺子早已打烊,连着寻了几条街都是如此,无奈只好去一大户人家偷了一双。”
“追杀你们的人是谁?”
山崖上的黑衣人凑到山崖边低头查看,踌躇之间,承影搭弓又射了几箭,将几人逼退。
含光和承影互看了一眼,不解何意。
此刻已是四更天,含光平素练功早起惯了,被霍三一惊,睡意全无,便拿着刀坐到了窗前。
霍三已经换上了方才含光给的衣衫,他个子高,便显得外衫短了一截,含光看着那吊起来半截的裙子,便忍不住扑哧一笑。
不大工夫,承影请了个大夫来。
含光笑:“那没人的时候,你也别带着帷帽啊,你不嫌闷,我看着还闷呢。”
承影微怔,看了一眼,便扭过头默然换了鱼饵,将鱼竿重又抛入水中。他素来寡言少语,不论含光如何逗他,都是古井无波。
这时,承影领了几个虎头山的弟兄过来,将三个人抬上担架,带回了卧虎寨。
含光便想逗他,“怎么,怕我非礼你么?”
不过,他的容貌的确俊美,当得起貌若潘安四个字。她从没有这样近,这样细的看过一个男子。看着看着忽然有种感觉,似乎他的容貌曾在梦里见过一般,有种奇妙的似曾相识之感。
承影托了饭菜进来,放在桌上。
含光笑了笑,“好啊。”
含光揉了揉额角,“你去告诉爹爹吧。”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亲眼见个太监。
含光哦了一声,坐着床边。
含光瞪大了眼睛,“什么?”
含光应了一声,走到那人跟前。看着他一身女人裙衫,她实在忍不住想笑。堂堂须眉男儿,为何要伪作美娇娘?
霍三躺下,许久没有睡着,身边坐着个陌生人,他有些不适。不料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含光竟然靠着床柱睡着了。
含光还想多问,虞虎臣道:“快去准备,即刻动身。”
山野之际本就偏僻幽深,此刻日落半山,山路上半个人影也无,偶有几只山鸟被惊飞,扑刺刺的扇着翅膀远飞而去。
再没有人。
“你,你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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