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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皇上必定要设宴欢送,我们可以寻个机会见他一面。”
含光放下筷子,心里还在纳罕,平素的这个时候,她都在午睡,霍宸若是前来,都不肯让人通报,怕吵了她,今日为何这般?
这手谕无意是康王的救命稻草,他一定会藏在一个万分妥当之处。回京路上,含光心里便在思虑,从他手中拿回手谕,恐怕是千难万难之事。
许为脚步不停,转身走向殿外。
“什么东西?”
“这些,只有问过许为才知道,如果他真的就是霄练。”
含光激动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上前两步道:“霄练,我是你姐姐含光。”
霍宸震怒:“这是在许为身上搜出来的。”
这些陈年旧事在心里翻腾起来,再加上疑似霄练的许为出现,突然显得疑窦重重,含光有点心乱,对承影低声道:“我们先走吧,空一师父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苏醒。”
翌日,淑妃请旨去闲云寺上香祈福,求佛祖保佑腹中龙胎安泰。皇帝亲赐龙辇出行,因龙辇素来只能帝后才可乘坐,特将六乘改为四乘。霍宸担忧她的安危,又特意让承影护送,皇家仪仗从前德门出发,浩浩荡荡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闲云寺。
含光正欲上前,承影拉住了她,神色有些紧张不安。
霍宸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太宗病危之时,天下初定,中原历经多年战乱,已是满目苍夷。朝中重臣,边关大将,手握重权,居功自傲,梁国又虎视眈眈。康王年幼无能,若是传位于他,很可能改朝换代江山易姓。所以,太宗传位给父皇,其实是万般无奈,心有不甘。父皇接手的不过是一个天下初定大局不稳的烂摊子而已。太宗驾崩之前,的确让父皇给他写了一份手谕,但并不是归还帝位于康王,而是让父皇保证康王一世无忧安享荣华,便是他谋反,也不得要他性命。”
许为走到珠帘前,屈身施礼。
“正是此意。林晚照曾提及,苗疆有种蛊术,可以让人催眠,梦境之中,一问一答说出实话。所以我想让你去接近空一,问出那道手谕所在。”
“后来空一神志不清,除了孤光大师,谁都不能近身。不过那日,你随着我去闲云寺,我见他对你依旧很亲近,大约是将你认作了你姑姑。”
含光紧紧的盯着他,竟然紧张地手心出了汗。他的面容的确有七分像霄练,尤其是眉间的那颗痣,正和霄练一模一样。
含光一听,心里便是一阵狂跳。
回到关雎宫,霍宸用过晚膳,陪着含光在园子里散步,写春映雪和邵六远远跟着身后,霍宸牵着含光的手,轻声道:“承影也该成亲了,你看永宁如何?听母后说,永宁对他极有好感。”
从淑妃进殿,她便不由自主的留意了皇帝的神色,他的视线仿佛胶着在淑妃身上一般,眼中似生出一股蜜意来。这种眼神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她不由生出一股浓烈的醋意来,不但是因为皇帝的宠爱,还因为太后的偏爱。
含光听出他竟有封她为后的意思,伸出手指掩着他的唇道:“皇上,我并不想要你承诺什么,我是你的妻子,理应为你分忧。”
“自然不会。公主年幼,一直住在宫中,康王虽是她亲兄长,却不怎么关心她。我知道你是担心承影被牵连,你放心好了。”
“儿臣早有谋划,只是担心手谕落在他人手中,最后关头被人拿出来,不仅救了康王,还让儿臣从此之后都不能动他分毫。眼下没有后顾之忧,儿臣自然会将康王处置的让天下人没有一丝异议。”
霍宸满怀歉意,将含光怀抱在胸前,“林晚照会教你。只是委屈你要出宫一趟,你现在身怀有孕,按说不该让你劳累,可是梁国使臣一来,我便担心引发事端,早一日解决此事,早一日安定朝局。”
承影推开房门,看见含光怔然站在窗边,而空一斜靠在竹椅上,神色安宁,虽然闭着眼,但眼珠却在眼皮下微微的转动着,似睡非睡。
回到关雎宫,含光便看着沙漏,等待宫宴开始。
两人站着甬道的这头,远远看见,那头的空一正坐在门外,膝上放着一截竹子,他看着手里的竹刀,若有所思。
太后屏退了殿内众人,急切的问道:“空一怎么说?”
“梁国使臣何时回去?”
太后恍然笑道:“的确如此。”
孤光大师领着僧人在山门处恭迎。含光进了寺院,佛祖跟前上香许愿,这才到了后院歇息。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殿外大声通报:“皇上驾到。”
空一抬起了手,像是要放在含光的头上,承影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狂跳,但想起来时路上含光的嘱咐,硬生生忍住跃上前去的冲动,直到看着空一的手,放在她头上,只是一种关怀爱抚。
含光轻蹙黛眉,疑惑不解:“哥,许为若真的就是霄练,他为何会到了梁国,又认了许志昂为父亲?为何见了父亲无动于衷?”
甬道里穿过的风,带着秋日的凉意,吹拂着他的衣角,他屹立不动,全神贯注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上一辈的事情,含光并不清楚,但当年空一的确对她极好,还曾指点过她武功,可惜那时她年幼贪玩,倒是承影十分好学,对武学天生便有一份执着。
薛婉容起身告退,走出安泰殿的时候,心里满是忿恨和委屈。太后竟然留下虞含光和皇上,三人竟如民间的普通人家,坐在同一张榻上说着家常,而自己,竟然像是局外人,被请出了安泰殿。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小指上的金护甲刺着掌心的肉,痛达心肺。
“那你即刻便去禀告皇上吧,再有一个时辰,宫宴便要开始了。”
含光大惊,抬起眼帘看着霍宸:“皇上,这是?”
“我也是这样想的,许为若真是霄练,他不肯与父亲相认,必定另有隐情,只有我俩私下叙话,才能问出内情,若是偷偷摸摸见他,时间紧迫,无法深问。”
以前太后都是向着她的,即便钱瑜生了一对双生子,太后私下里也不待见钱瑜,处处偏向她。但不知为何,太后独独对这虞含光百般关爱,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含光难以置信,看着地上的写春。
此刻已近深秋,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御花园内不复繁花似锦,青石阶上黄叶飘飞,衬得石林小径愈加的幽深。
霍宸嗯了一声,停了片刻又道:“那宇和公主,你觉得合适么?”
“无妨,我身体很好。”
霍宸停住步子,捏了捏含光的鼻子,佯作不悦:“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着想。江承影是你义兄,你身在后宫,娘家若是权势过人,别人也就不敢小觑,对你自然是敬畏有加,将来,”他附在含光耳边,轻声道:“将来封后,承影地位显赫,也对你有利。”
“你们退下,我有话要和许公子详谈。”
过了许久,含光才步出殿外,回到了关雎宫。
写春忙应了一声,和映雪领着两个宫人出了关雎宫,朝着御花园走去。
含光一听霍宸答应的如此爽快,高兴不已,谢恩告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屋里传出含光的一声轻呼。
霍宸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一件东西甩了过来,扔在了含光的脚下。
含光恨不得挑开珠帘,走到近前仔细看他的容貌。但礼制约束,她只能隔着珠帘和他说话。
珠帘外的许为和邵六齐齐一怔。
“许公子免礼。”
含光弯腰捡起,是一封信,她疑惑不解,抽出一看,竟是皇宫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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