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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白狐冷然道:“恢复妖身,我一定能找到米日巴拉那半个游荡的魂魄,它就在这里,就在附近,我感觉得到。”
千年白狐讪笑道:“你的妖火倒是炼得不错,现在连我都要畏惧几分了。”
风柯野沉默不语,一年前,突然有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找上自己,自称是西藏的米日巴拉神的信徒,愿意为他效劳。这些人拥有奇特的力量,不断为他扩大黑道霸权,为了掌握利用这些人,他也就装作信奉他们口中的米日巴拉神,没想到,反而陷入目前的僵局。
千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它的心。
“难怪我们找不到它,原来米日巴拉在虚空里又构筑了一个空间,躲藏在这里。”
千年白狐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千年过去了,不知道它的力量现在到了何种地步。”
尊将指按眉心,火焰之剑呼啸射出,熊熊的火焰,照出了风柯野惊惧的脸。
风照原惊喜地叫道:“老妖怪,是你!”
风照原叹了口气,如果米日巴拉神真的是鹰神转世,恐怕自己胜算不大,就算他彻悟秘能道,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又怎能斗得过神?原以为报仇并不难,可没想到,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困难重重的局面。
“明天开始,我要在你的身上展现妖形。你要完全关闭意识,让我来做主。”
风照原欣然点头,离开拉萨,已经整整五天了。他们深入藏北,到处搜索风柯野的踪迹,却一无所获。风照原已经让重子返回香港,万一风柯野回去,可以立刻联络他们。可是直到今天,重子的回复依然是“风柯野仍未返港”。
风呼呼地吹着,漆黑色的夜空中,繁星璀璨,亮得就像一双双眼睛,悬在头顶。
千年白狐的声音,忽然幽幽地传来。
“米日巴拉神难道躲在这个地方?兔崽子倒是挺懂得享受。”
“没有漏洞吧。”
“老妖怪,这几天怎么失踪了?我还以为你搬家另找新居了呢!”
千年白狐向四处瞧了瞧,甩动了一下尾巴,卷起呼啸的狂风,猛地向山谷口奔去。
想到这里,风照原的神色又黯淡下来。
尊将背上厚重的行李包,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今晚就在这里露宿吧,山谷口可以挡风,再向前走,就是纳木湖一带了。”
风照原朝他打了个手势,尊将低声道:“那些黑衣人进洞了,我刚要进去,就被守洞的两个家伙发现,只好杀了他们。”
风照原吓了一跳:“那个米日巴拉真的那么厉害?”
“放心吧。”
尊将浓眉深锁:“我觉得最奇怪的是,米日巴拉神为什么会和风柯野有牵连呢?按照达拉旺活佛的说法,现在的米日巴拉神不过是昔日的半个魂魄,等于是个孤魂野鬼,在藏北四处游荡。而风柯野是香港黑道的大哥,两者全然没有关系啊。”
尊将拿出地图,仔细审视,上面画红叉的都是已经找过的地方,除了纳木湖一带,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藏北高原。
尊将和札札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风照原呆了一呆,叹了口气:“原来你也有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千年白狐急不可耐地叫道。
一望无际的血红色山坡上,有无数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不停地蹦跳到空中,再急速坠落。婴儿坠落的地方,立刻钻出一棵棵脓血般的菌菇,散发出腥臭。菌菇以令人咋舌的速度,不停地向上生长,开花,结果,衰败,并发出叮叮咚咚的悦耳响声。凋落的果实滚落在山坡上,立刻变成白胖的婴儿,继续跳跃坠落,不断循环重复先前的一切。
尊将目光闪动,手结秘术手印,面容渐渐模糊,一袭宽大的黑色斗篷出现在他身上。
达拉旺活佛的话突然回响在他的耳畔,风柯野转世投胎,被父亲收为义子,进入风府,而老妖怪的古画也历经千年,辗转落到风府。千年前的死敌相遇,巧合得如同命运之手的安排,难道一切真是六道轮回,因果循环的结果吗?
千年白狐突然停下,尖耸的鼻子四处嗅动,在原地徘徊了一阵,似乎失去了目标。
尊将低声道,眼前的异景实在令他叹为观止。
札札惊叫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浑身发冷,到处弥漫着妖异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札札搭起宿营帐篷,打开背包,咬了一口干冷的面包。
“要是只有半个魂魄,就算它附入人身,力量也有限。”
风照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风柯野,就是米日巴拉神的另一半魂魄?”
风照原悚然动容。
黑斗篷的人把托盘放在他的面前,躬身行礼:“尊神降下旨意,有人要对您不利。敌人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所以您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臭小子,你不也会封印吗?只要你封印的力量更强,就能破除洞口的封印。”
尊将和札札看得心神剧颤,风照原几乎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狐狸,只有从绒毛覆盖的脸上,依稀看出一点人类的痕迹。
“是纳木湖那里!”
“要快!”
“噗”的一声,帐篷前的火堆终于熄灭,四周沉没在一片黑暗中。树枝嶙峋的手臂在冷风里,疯狂挥舞。
尊将淡淡地道,足尖一点,幽灵般跟在那几个人身后,竟然用一流秘术完美模拟出了对方的样子。
“米日巴拉就在这里。”
仿佛跌进了一幅巨大的画卷,口子里,藏着一个诡异的世界。
风照原低声道。
尊将的声音简单有力:“就算风柯野不是转世投胎的那半个魂魄,也一定和它有关。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
“时机很快就会到了,您先用餐吧。”
风照原耳语道:“老妖怪说,风柯野很可能就在里面。”
“请相信尊神,它永远站在您这一边。”
千年白狐突然粗暴地狂吼:“臭小子,不要再问了!鹰天生就是狐的死敌!你只要知道,米日巴拉是我的死敌,也是你现在的死敌!”
风照原心情大爽,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不知不觉,老妖怪早就成了他亲密的伙伴,只有和他在一起,风照原才觉得自己仍然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一有进步,就会向老妖怪炫耀。
“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直到我看见了布达拉宫的那幅壁画,我才知道,这个人头鹰身,叫做米日巴拉的家伙,就是我一千年前的死敌!”
千年白狐喃喃地道,妖鹰盘旋空中,白狐穿过草丛,飞速逃窜,少年道士捂住胸口,倒在了血泊中,清澈的双眼看着它,充满了痛苦、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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