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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混战得不可开交之际,猛听迷雾里响起真坚的声音道:“住手!”
真严看在眼里,脸上笑容不改道:“开始吧,预祝各位师弟师妹马到成功。”
真严脸上笑容一收,道:“如果这是今晚的试炼考评呢?”
真烦左顾右盼道:“是天光七候阵吧,你回头还能看见林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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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压根不信他,说道:“这回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别装模作样搞得人心惶惶。”
话音未落,二十名云岩宗各支精英闻风而动,各自施展师门身法跃入深潭,向潭底急速下坠。
真坚哼道:“适才真业师弟用一式‘圣谛擒拿手’锁你咽喉,你用哪招应对?”
众人大吃一惊,齐齐喝道:“什么人?!”
真诚讪讪地搓着两手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忽见杨恒回头道:“喂,你还傻愣着干嘛,走啦!”
“王八蛋!”
真坚接着道:“十六支竹签,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位争不到。包括违例弃权的,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要卷铺盖了。”
由于前次已在山洞里试炼过了,这次四个人便沿着距离洞底最短的路线前行,对那些七拐八弯的岔道看也不看,只小心戒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机关禁制和黄衣僧人袭击。
这天晚上洗漱过后,杨恒和真禅、真烦闲聊了会儿,正打算上床打坐,真严一脸是笑的走了进来。
真烦扳着手指头低声念叨道:“七天前,大前天……嗯,我还够抄四回。你呢?”
“去你的!”真烦没好气地道:“我的袜子天天洗,哪有咸带鱼味儿了?要有的话,那也是真禅的臭脚!”
然而潭底扎马终究不比地上,潭水的巨大压力和来自四面八方的汹涌潜流,渐渐令众人感到吃力。只是大家伙儿均都血气方刚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头一个认输上岸。
起初十余丈大家身速飞快,可越往下沉便越是艰难,底下的潜流不住旋转搅动,将众人的身子卷裹上托。
杨恒瞧瞧欲言又止的真诚,笑道:“老规矩吧。”当先迈步走入山洞。真烦紧随其后,真禅身背乌龙神盾一如往常地殿后,鱼贯而行。
真彦见状唤道:“真源师弟,等等我!”
黄衣僧人见夺不到青竹签,口中清啸袍袖飞拂,幕天席地卷向杨恒。
真坚咧嘴一笑道:“贫僧正有此意,但要看诸位师弟是否愿意配合。”
“随便你。”真坚若无其事道:“不过你最好赶紧离开,免得拖累了同伴——咦,真源师弟,你要干什么?”
大家都在等待最后的胜出,然而平时觉得晃眼就过的三个月时光,眼下却变得遥不可及,甚而已麻木得不愿去计数究竟还剩下多少天。
杨恒对这家伙视而不见,抱元守一默念玄功,心中却在暗自侥幸道:“若非我吸食了山魈精血功力大进,这时候早就撑不住了!”
可以杨恒为首,真禅、真诚谁也没动,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全等着别人先上。
真刚心下感动,说道:“你们别管啦,抄满六次经书可是要被淘汰的!”
杨恒一边觅路往阵外走,一边回答道:“我陪真刚师兄去抄经。”
真禅担心地比划道:“那你有没有办法破解?”
真诚闻言嘴唇动了动,又忍住没说话,眼巴巴瞅着杨恒走了过去。
杨恒轻笑道:“没事,我在藏经楼抄了两个月,不觉就上瘾了。几天没抄经,手心好痒,正好过过瘾。”
而在潭底,又有一名年轻和尚坚持不住,被真严毫不留情地拍上岸去。
杨恒庆幸的是,真禅和真彦都在留下的这八人之列。可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不知有意还是偶然,居然同住在一起的真诚和真烦也坚持了下来,于是令丁字房成为惟一间仍然满员的竹庐。
真严无可奈何,径自飘身上了岸。真坚正忙着照顾脱力昏迷之人,见状问道:“好像还少三个,不会有事吧?”
话音未落,“哗”浪花飞溅,真诚冲出了水面,筋疲力尽地攀住岸边岩石,头顶水汽腾腾已没了说话力气。
真严估摸了一下时间,摇了摇头向三人做了个手势道:“结束!”
“砰!”大袍袖击中树干,杨恒躲过一劫。黄衣僧人“咦”了声,如影随形又一掌往他背心拍到。
耳中听到真刚和真彦的低呼,“砰砰”掌声击响,显然也遭遇了偷袭。
四人正感惊诧间,真严从洞底方向走了回来,黑黝黝的脸膛上隐有一丝凝重与讶异,低声道:“各位,情形不对!”
真诚锁眉道:“要不我们先退出洞,从长计议一下?”
总算这句话起了效用,伴随着一阵水花,杨恒和真禅意犹未尽地一起冲出了水面。
说笑了一阵,五个人组成一个圆阵,将真烦保护在中央,缓缓往密林深处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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