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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潜身子一直,问道:“多谢大人,那卑职可需做什么准备?”
裴潜嘴巴半张不张,傻乎乎地望着流云沙道:“这些绝密我能听么?”
“不远,两三里路就到。”流云沙的面色有些发白,应是昨晚的受的伤还没痊愈,双手负后缓步道:“我代你接下了费德兴的战书,你怎么想?”
原来此人就是费德乐的亲弟弟,兵院数艺堂的堂主费德兴!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对她挺满意的么?”老山羊一怔道:“这么快就变卦了?”
这时候裴潜手疾眼快,从后腰拔出那柄缴获自水灵月的短刀,割开左腕抹胸,身躯上翻再一挥刀,双脚也重获自由。
裴潜暗暗叫苦,意识到流云沙和费氏兄弟私底下很不对劲儿,这回是要拿自己当枪使了。可他撑死了也就是个从三品的院监,又焉能和手握重兵,官至正二品的费德乐比?别看现在胸脯拍得梆梆响,到时候不定会怎样呢。
流云沙道:“很简单,配制见血封喉的剧毒,将它装入云中雷,加大它的杀伤力。”
虽然她替子报仇心切,甚而不惜背负刺杀同僚的罪名,但也不愿被流云沙人赃俱获在裴潜的屋中,心里恨透那个窗外搅局之人,振臂将匕首飞射向裴潜咽喉,冷冷道:“今次算你命大!”掠身飞出窗外。
这时候天色渐亮,晨风微拂裴潜疲惫的脸庞,带来丝丝深秋的凉意。
老山羊低笑道:“我不是不放心这骚包嘛,结果……还算准了。”
费德兴谦虚了,身为主管兵院各项杂道教学的数艺堂堂主,他的毒功威震云陆,在当时使毒宗师中绝对可以排进前十。说是切磋,摆明就是要裴潜的好看。
费德兴盯视裴潜,面含冷笑道:“名字又能说明什么?”
费德兴却不容裴潜翻悔,向流云沙抱拳一礼道:“多谢流云大人玉成!”一拂袍袖与裴潜错身而过,低低道:“想过好日子,你来错了地方,小子!”说罢扬长而去。
“你把胡须剃了?”费德兴阴测测的眼神上下扫视裴潜,“没想到咱们也会同朝做官,还在一家兵院里共事。”
“他在山庄里有府邸,”流云沙道:“不过最近两个月都常驻天阳洞。”
连说两个“很好”之后嗓门陡地拔高道:“段大人当这从五品的小官,不是有谁怀疑你对朝廷的忠诚。恰恰相反,是朝廷正要重用你!”
等离开天阳洞,裴潜的心情轻松许多,至少老鬼要自己办的事有了眉目。而费德兴这不长眼的狗杂种,可以在家等死了。
裴潜满脸委屈道:“费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就算是个不认识咱们的人,光听到你我的名字,就有了高下之分。”
流云沙给了裴潜一个眼色,裴潜机灵地躬身施礼道:“卑职段悯参见裘大人!”
祁舞婷眉宇杀机涌动,手持淬毒匕首纵身向裴潜背心插落。裴潜高声呼叫道:“来人啊,救命啊——”身子急速下沉,倒地翻滚。
裴潜暗道:“你就吹吧。要是没人知道,老子也不会被赶鸭子上架到这儿来了。”
裴潜想归想,脸上露出不卑不亢地笑容道:“看来我和两位费大人还真是有缘。”
流云沙没回答,那目光盯得裴潜心里直发毛。忽然他伸手拍拍裴潜肩膀,温言问道:“难道你不想跟着我?”
等又拐过一道弯,前方出现了座装饰豪华的大厅。厅里也有不少人,可相形之下都空闲得很,要么在喝茶聊天,要么在假寐发呆,几乎没谁在干活。
裘火晟缓缓靠倒在太师椅里,语气放缓道:“不是我,是朝廷。你知道我们这些人不分昼夜在天阳洞里干什么?”
而这一切,裴潜敢用脑袋打赌:老鬼肯定知情,至少是部分知情。
“你刚才进来时都看到了,这可是绝密。”裘火晟似乎很欣赏裴潜的坦诚,“在整个兵院里,除了老夫和流沙大人之外,没有几个人真正清楚其中的奥妙。”
可是他刚走到洞口,那护卫伸手一挡道:“段大人,请留步。”
“费德乐算什么?万事有我。”流云沙驻步傲然一笑,注视裴潜双目缓缓道:“你一定要赢,而且让费德兴输得越惨越好!剩下的事,我会安排。”
过了会儿院外哨音渐歇,裴潜料想祁舞婷今夜是不会来了。想想这个女人真是辣手,为了给死鬼儿子报仇,牺牲本就三钱不值两钱的色相倒也罢了,却不怕杀头坐牢么?念及于此,他记起了老山羊的话:“这女人背后的水深得很,没人敢动。”
至此裴潜心中雪亮,确信裘火晟和流云沙是穿一条裤子的。而这条裤子只有两条裤腿,所以他们不打算让费德兴也来插上一脚。至于段悯,肯定早在泰阳府时就被裘火晟和流云沙看好,才借丁昭雄之手将他调了过来提提鞋子。
在这些石窟里,或者熔炉炼铁,或者伏案疾书,或者三五成群不知在捣鼓什么,均都鸦雀无声少有人语。而且没有一个人走出石窟,更不会到隔壁串门。
裘火晟微感惊诧地凝望裴潜慷慨激昂的脸庞,许久后点点头道:“难怪他们会推荐你来,难怪流云要对你再三考教。很好,很好……”
流云沙站在桌案前,露出少有的恭敬神色,垂下双手静候红袍男子开口。
祁舞婷正欲追杀,猛听院子外响起尖锐的竹哨声,晓得是有巡夜护卫发出了警讯。
在书房的正中,一个瘦小枯干的红袍老者在桌上摆开几十个瓦罐,里头黄黄绿绿也不晓得装的是什么粉末,用一个小勺不停地颠来倒去,一边干活一边用笔记录,全神贯注之下似乎并未察觉有人进来。
“错!”裘火晟一拍桌子,把裴潜吓了一跳。“你根本不需要磨炼,我们要你马上就派上用处。为什么要你当副讲书,为什么要派你到这儿来?因为你的官职越小就越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而我这儿却正需要像段老弟这样的人才!”
洞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又接连过了三道厚重的铜门关卡,才真正进到核心区域。
流云沙悠然笑道:“段副讲书,你最好别打脚底抹油的主意。往后你就要在费大人治下的数艺堂供职,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旧日有什么恩怨,早了早好。”
见到裴潜进门,老山羊眉开眼笑地起身迎上道:“段老弟,你觉得这丫头怎么样?”
流云沙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知道么,现在兵院里已有谣言传开,说你是丁昭雄推荐来的,而他又是老夫的同门师侄。所以,他们都当我是在任用私人。”
裴潜就近抄起椅子,“咄”地挡住射来的匕首,这才死里逃生。
这里占地广阔,竟似将整座山腹挖空,甬道纵横交错却少了守卫。
千钧一发之际,窗纸“噗”地破裂,一束乌黑的精光电射而入,击中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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