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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神兵坊里多待了会儿,临走时问道:“那帮龟孙子有没有把银票送来?”
他这么做倒不是良心不安,而是想赶紧摆平这里的事情好去办自己的正事。
旁边那中年男子扔下手里两具死尸,拍拍手道:“兄台,你不怕官府么?”
裴潜分开人群,来到半死不活的成人凤跟前,蹲下身子道:“老成,这里的事你都看见了。我是自卫,可那个楚宏图却是当街杀人十恶不赦。你回去后让赵敬忠发下海捕公文严加缉拿。对了,你伤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拖着你去绣衣使衙门录口供。等伤好了,咱们再来了结这案子吧。”从袖口里取出张百两银票,递给成人凤道:“让媳妇儿给你多炖两只老母鸡补补,缺钱花就来找老子。”
有诡计,有阴谋——裴潜的手扣住逍遥神针的机关,随时准备迎接从楚宏图袖口又或脖颈后飞出来的暗器,干笑着道:“有你这样三更半夜来给人赔罪的么?”
不料楚宏图居然深深地向裴潜一拜道:“段兄,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楚宏图心领神会道:“省得了——你我兄弟后会有期!”身子一晃没了踪影。
铁瘸子默默点头起身走进地下作坊,过了会儿取出了一柄用黑色短鞘包裹的匕首,放在桌子上道:“三天,老子得看着烟火。”
护卫被打得犯晕乎,喃喃道:“懂——刺客来的时候不出工,刺客走了再出工。”
铁瘸子不语,裴潜眼珠一转道:“拜托你件事情——帮我做一根能烧上半柱香的引信,最好能一圈圈盘起来,时间一定得算准。”
像是一场庶民的胜利,几百个老百姓齐声欢呼,庆祝他们赶走了叛匪,成功捍卫了段青天。妇人顾不得身后哇哇啼哭的孩子,奔上来道:“大人,您没事吧?”
裴潜心道这家伙口气挺大,不是大官就是大盗。瞧这言谈举止,还是像大盗更多些。那边妇人收拾了摊子,战战兢兢道:“两位爷,你们都走吧。待会儿捕快来了,民妇自会向他们诉说明白。”
泰阳府的捕头名叫成人凤,闻听此言倒是一愣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留在这儿,算你们两个有种,都给我拿下!”
他总算反应不慢,冲上前去对着几个死狗般躺在地上装模做样的差役一通乱踢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殴打段大人,想造反么?”
花灵瑶目视门外,朝他点了点头。裴潜警觉地按住神棍,慢慢靠到门前,猛地拉开屋门喝问道:“什么人?”
裴潜哭笑不得,说道:“楚舵主,我活得很滋润,一点儿不痛苦。你别瞎想八想,更别把我当成什么清官好人。最好——就像下午那样,冲上来一掌劈了我!”
裴潜扶起妇人随口答道:“是啊,我说这位老兄,现在是休息时间,恕我不接状子。”
中年男子愣了愣,心道:“敢情此人是个不通时务的老实人。”摇头道:“兄台打伤了差役,管你有理没理拉到府衙大堂上,六十大板先是打定了。”
小杜追着补了句道:“既然如此,往后你不妨多送一点儿过来。”
花灵瑶悠悠道:“恭喜你了,他是红盟盟主楚河汉的侄儿,人头价值三万两赏银。”
楚宏图一怔,若上来的是差役捕快,他随手一掌就能取其性命。可抱着他的,居然是这个面摊的老板娘,这一掌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裴潜道:“怎么着,老子在这儿吃碗面还要先向你禀报一声?”
妇人急道:“这是人命官司,爷别糊涂,还是赶紧走吧。”
铁瘸子笑了,苍老的脸上皱褶像山一样起伏,回答道:“那帮龟孙子很听你的话。”
裴潜略有所悟地点点头,半晌后又摇摇头道:“怪胎,你这人就是怪。”
裴潜回过头望着小杜期待的面容,叹口气道:“老铁,他真的是你儿子?”
几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差役齐齐苏醒过来,把手指向裴潜和中年男子,叫道:“就是他们!”
裴潜若无其事地拿出方帕擦擦嘴巴,从袖口里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递给吓得面色如土的妇人道:“大姐,这是面钱,你拿好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裴潜并没有真格地带人出城查封梅家酒庄。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参加报国寺二十八位高手的超度法事。
当下再无迟疑,他偷偷摸摸转进水灵月住的那座小院。正屋的门窗紧闭,里头黑咕隆咚没有声响。裴潜熟练地撬开门闩,蹩身溜了进去。
成人凤张大了嘴巴瞅着裴潜半天出不了声,结结巴巴道:“大人,是您在这儿?”
他眉宇一挑急道:“大嫂,我是要杀这狗官为民除害!”
回到府邸时天色已经大黑,裴潜找了个丫鬟问道:“我带回来的那位铃铛姑娘,被老夫人安置在了哪个屋?”
裴潜满嘴塞的都是烙饼,话也讲不清楚,问道:“老鬼在不在?”
楚宏图一惊道:“有人来了。奇怪,我不是已经放倒了府内的所有护卫了么?”
楚宏图得意笑道:“看,你这么说就更证明楚某所料不差。段兄不必多疑,楚某也是干这一行,咱们深入虎穴不得不步步为营。我能体谅你的苦衷,绝不会将你的身份泄露给任何人。”
裴潜把这家伙踹出了跨院,回过头就见屋里的花灵瑶正站在门边抿嘴偷笑。
楚宏图气得面色铁青又毫无办法。他委实想不通,一个背信弃义、出卖兄弟换取朝廷官位的红旗军逆贼,怎么就成了老百姓有口皆碑的段青天了呢?他运劲挣开妇人,反掌把站在旁边傻瞧着的成人凤打得吐血飞出,脚尖一点上了屋顶道:“姓段的,算你会收买人心,咱们后会有期!”一路绝尘而去。
“没想到洞山寺高原大师会亲自主持今次的法事,”刁成义低声道:“他是雄远大师的师叔,智藏教里的第一流人物。”
成人凤一听没把腿给吓软。裴潜是谁,他太清楚了。先不提绣衣使副主办的身份,就这位老兄毒死费德兴,痛打史书德的事,放眼泰阳府又有几个人敢招惹?
裴潜郁闷地提着神棍,非常非常想找人猛扁一通。恰好一名护卫从月亮门洞后跑了进来,叫道:“大人,有刺客——”
“说笑?”裴潜冷笑道:“你的手下拿棍子往老子后脑勺上招呼,这是说笑?”
裴潜的神棍抽在楚宏图的腿上,就像砸在了两根铁条上,暗骂道:“丢你娘,老山羊这家伙也太会守口如瓶了!”却已记起,此人便是红盟泰阳府分舵的舵主!
妇人哆哆嗦嗦接过,讷讷道:“这位爷,你、你快逃吧,官差马上就要来了。”又掏出一把铜钱道:“我……我找不开。”
裴潜退后两步瘫倒在门框上,心道:“怎么还没护卫丫鬟进来,哪怕叫两嗓子赶走这个瘟神也好。”憋了半天,忍无可忍拔出神棍扑向楚宏图道:“我结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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