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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爆的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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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山下传来,整座下城在顷刻间进射山炫目的光火,将舞阳城彻底吞噬,震耳欲聋的轰鸣里,人们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呆呆地俯视着升腾的烟火,甚至感觉不到脚下山峦的战栗。

埋藏在要塞里的近百颗云中雷,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然爆开,及时救了裴潜一命。

他一边玩命扭动身躯躲闪玉扇攻击,一边谦虚地辩白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裴潜一面偷偷舒展灵觉查探四周情况,一面敷衍道:“我小腿上有伤口,老子怎么不知道?让我瞧瞧先。”说罢就要弯身撸裤腿。

裴潜和唐青瓷双双装扮成晋王的亲兵,藏身在他的大营里,没有去见唐胤伯。

想到前两天这小贱人和自己翻云覆雨不亦乐乎,裴潜立刻明白破绽出在了哪里。

裴潜也是普通人,当然未能免俗,向来都很喜欢听别人的奉承话。诸如“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好胆量”、“好本事”什么的……但眼下对于晋王主动送上的这顶高帽,他却是避之不及。

晋王心烦意乱之际,忽听有人仰天唏嘘。

裴潜不晓得红旗军是不是照方抓药,和泰阳府军械所一样采用了自己调制的配方,反正他也无所谓,因为什么毒都毒不倒他。

他们作为取信晋王和唐胤伯的必要牺牲,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到退了,或死了。

由于丢失了制高点,红旗军连夜组织下城的平民往上城迁移,以免在稍后的大战中造成惨重伤亡。几个时辰后,下城只剩下几千名守城的红旗军将士和城中的衙役捕快,一眼望去宛若死城。

“呀!”唐青瓷的痛呼声惊醒了周围的人。

“是,殿下所言不无……嗯?”裴潜说着说着猛然感觉不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左顾右盼道:“你们谁姓裴?没听见晋王殿下发问么,还不站出来答话!”

裴潜郁闷地发现,自己刚刚站起身还没一眨眼的时间,就不得不又躺回地上闪过这一击。

剑光霍霍,裴潜上发现天入地的逃路都被牢牢封死,只能往肚子里咽苦水,紫金匕首横扫一大圈,“喀喀喀喀”连断四剑。

裴潜擦擦额头冷汗道:“我坦白、我交代就是了,按照山中贼的计划,一旦下城完全失守,楚军大半进城后,就会引爆云中雷。”

唐青瓷却将樱桃小嘴凑近到裴潜的耳边,先轻轻吹了口气,然后轻笑说:“这回你可猜错了,这两天我的确是在监视你,但那并非唐胤伯的安排,而是晋王殿下。”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这小子居然还跟自己讲义气?也是晋王涵养好,这才没把鼻子给气歪,喝令道:“把他锁了,带下山去严刑拷问。”

裴潜终于抓到报复的机会,滔滔不绝骂道:“你这个笨女人,除了会勾引男人上床还知道什么?那些云中雷都是用引信串联的,随时可以点火引爆……”

这时候晋王正悠闲伫立在左侧山头的要塞上。

气浪不仅震飞了那些亲兵侍卫,同时也崩散了射向裴潜的箭矢。

晋王已无心思和这小子纠缠,朝军士喝令道:“快撤。”

借着城中的火光,裴潜可以看到唐胤伯的帅旗正以比进城时快上十倍的速度,向城关方向撤退。

裴潜的脑筋飞转,意识到唐胤伯应该也知道这点,所以才迫不及待要除掉唐青瓷,偏偏自个儿多事,硬是从隋远展的手里把这贱人给救了下来,还带着她前往舞阳城来了个云中两日游。

大约半个时辰后,城内响起喊杀声,紧闭了数日的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然而他已没有时间去同情城中的近四万楚军,趁着唐青瓷失神的一刹那,左肘猛力击在她饱满的胸脯上,身形前冲提气飞腾。

城中的云中雷还没有爆炸,裴潜的耳边却已有霹雳轰鸣。他倒吸一口冷气,第一个念头就是伸手拔出紫金匕首,再祭起青照闲秘制的火灵符,而后御风趁乱冲下山去。

这时裴潜左手已经亮出一道火灵符,高声叫道:“要活命的快往山下逃。”

趁着易司马被小杜吸引掉注意力,裴潜趁势冲出,与小杜背靠背站定后才臭骂道:“你姥姥的怎么这会儿才来,比乌龟爬还慢?”

易司马旋踵而至,双手的金针变成四根,锐利的杀气直逼裴潜面门。

“稍后自然有让你乖乖开口的时候。”易司马金针就要往裴潜脑后插落。

在这支骑兵的背后,还有一支近万人的步军,他们的速度当然比不上奔马,可排山倒海的呼啸声足以撼动城内外的楚军军心。

裴潜这时则侍立在晋王的身后,陪同观看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裴潜横出紫金匕首,死命劈开晋王的玉扇,奈何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屁股,易司马的两根金针趁虚而入直指后腰要害。

只见唐青瓷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如同刚从酱缸里捞出来般全身墨黑,又似一头发了疯的雌豹,双手举起一块少说六、七百斤重的巨石砸了过来。

在整整半个多时辰后,红旗军终于发现他们已无力阻挡楚军的涌入,更无法夺回失守的城关,这才不甘地向上城退却。

裴潜的左肋鲜血淋漓,被晋王的玉扇划开了一道口子,周围的侍卫也纷纷掣动长枪短刀,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易司马翻手亮出两根金针,缓缓道:“殿下,请将这小贼交给老朽。”

裴潜的身上可没穿乌金丝甲,只得横身拧腰,紫金匕首照准玉扇切落。扇面被紫金匕首划开一条口子,踉踉跄跄往外飞转。

他在功力上显然吃亏不少,被踹得身子晃荡往旁倾斜,小腿以下先是刺骨的疼,下一刻倒是不疼了,因为他的小腿已经完全麻木了。

裴潜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模模糊糊就看到易司马从烟火里冲了出来,一根细针直插自己左太阳穴。

大约三千余名全副武装的轻骑兵,犹如一团火红色的海潮,以摧枯拉朽之势突破了楚军设在城外的预警防线,向舞阳城方向掩袭而来。

“呸!”裴潜身后被小杜用后背顶得死死的,就算被晋王的玉扇攻得节节败退却欲退不能,只好拿出寸土不让杀身成仁的壮烈气魄,硬着头皮死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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