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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沛讪讪松开莫大可衣襟道:“老莫,公冶孙父子是不是被你给做了的?”
太元圣母和居巫奇怎么搞的,一起玩欺软怕硬不算,还一起玩撤退,钱沛对此深感失望。看来往后自己还得继续生活在居巫奇的阴影下,他怏怏说道:“老翟,有件事跟你商量。”
“龙施主,”太元圣母和颜悦色地说道:“请你护送舜姑娘先行一步回返明玉坊。”
“你这不是逼我开后门吗?”莫大可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沉吟半晌道:“也罢,谁让老子跟你熟呢,就替你担点儿干系。你去找个保人,再交笔银子,我就放你走。”
翟臻急忙叫道:“来人,备轿送龙先生回府!”又亲自将钱沛送出大门外。
可是随着自己渐渐长大,父亲变得越来越忙,陪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再也没有空带着她一起飞翔。只是,那自由自在徜徉月夜的感觉,却始终清晰铭刻在她心底。
就这样,钱沛享受了和小花小草同等的待遇,被五花大绑起来当做疯子送去了金吾卫官署。在黑牢里左等右等,直到过了中午莫大可才姗姗来迟。
叶罗释然,想到上次钱沛也出手救过迦兰。难得此人如此古道热肠,实在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便道:“龙兄,你的深情厚谊我叶罗铭刻在心。”
这时候衙役们越听越觉着蹊跷,七手八脚把钱沛从尸体上分开,怒骂道:“疯子,你到底在哭谁呐?”
“太元圣母?”舜煜颐在钱沛的怀中惊喜低呼,道出了老尼姑的法号。
这老尼姑还真识趣,晓得老子被居巫奇打怕了。钱沛铿锵有力地应道:“师太放心,鄙人一定会保护好舜小姐!告辞——”“嗖”的一声,舒展大风翼掠过太元圣母的头顶,有多快跑多快。
天晓得,那柄紫金匕首居然还插在钱沛的大腿上,到现在还没有拔|出|来。
能让钱沛都觉着“丰厚”,可见这礼的确非同一般。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一只蟠龙吐珠宝戒。尽管它本身就具有不菲的价值,但这远不是全部——只要在戒指中央的那颗青灵珠上一按,便能够将所有的随身物品全部吸纳进宝戒内部的空间里贮藏起来。据翟臻介绍,它的最大容量可以塞进五头犀牛,而且绝不会让人感到任何的分量和累赘。
小花小草用鼻子嗅了会儿,突然朝公冶子冲凉用的那口水井奔去,前腿搭在井沿上冲着井底汪汪狂吠。
叶罗道:“我来贵府好几天了,本来是要找迦兰,不想你今晚遇袭。”
往更深一层想,谁晓得叶罗跟迦兰是不是一伙儿的,串通起来演戏给自己看?
钱沛泪眼滂沱,拼命挣扎道:“你们放开我,我的乖狗啊……”
钱沛解开油布,取出小钥匙打开匣子。匣子里是厚厚一叠泛黄的字条,上面记的全是来自宫廷内部的密报。不仅涉及国泰帝的衣食住行,更不乏许多绝密的军国大事,可看来看去怎么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
钱沛靠在井边一张张翻看过后,将字条按时间顺序重新收入匣中,发现最近的一张距今也有十年,再往后便是一片空白。
那不是要送老子去阴曹地府?钱沛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大约半柱香后,钱沛从井底回返,手里多了一只四四方方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匣子。
他把身上杂七杂八的宝贝全都拾掇进了戒指的内部空间里,顿感浑身轻松。
钱沛期待道:“太元圣母有没有宰了居巫奇?你们有没有把金沙门的刺客都灭干净?”
他故作沉吟,问道:“叶罗兄,你和迦兰之间有没有联系方法?”
在街上溜了一阵狗,确定没人在后头搞跟踪,钱沛找了家饭馆请小花小草先饱餐一顿,也算是培养感情。
钱沛愁眉苦脸道:“你看我流了那么多血,能不能休息两天?”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去看叶罗。叶罗正靠坐在床上出神,见钱沛进来强打笑容招呼道:“龙兄!”
“我担心迦兰。”叶罗苦笑声道:“可伤成这样子,没法去找她。”
钱沛低声下气地问道:“哪两种人?”
她倒不是在摆酷,而是抢先占据绝佳的地势,居高临下隐然控制全场。
钱沛干笑道:“千万别跟我客气。咱们一见如故,往后便是自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的老婆就是我的老婆!”
翟臻一口应了,心想刚才接的那碗血也够用了,何必一定要杀鸡取卵,歇就歇吧。钱沛转忧为喜道:“太好了,那我就住下养伤了。”
临走时,有个金吾卫军官还很好客地对钱沛说:“龙先生,欢迎下次再来啊。”
搞定了叶罗,钱沛推说外头还有约会,便骑着马出门先到千里香茶行逛了一圈。
钱沛也被接二连三的刺杀搞烦了,小杜不在,身边连个挡箭的肉盾都没有。想到肉盾,他不由望向叶罗,安慰道:“不要紧,咱们兄弟来日方长……”
有了蟠龙吐珠宝戒,跟随钱沛多年的那条牛皮带也终于能够免役退休了。
似乎在睡梦中警觉到有人靠近,叶罗突然睁开眼,右手下意识地握向腰间。
“有的,”叶罗不加思索道:“她失踪后我用过两次,但都没有回音。”
钱沛比叶罗更着急找迦兰,闻言顺水推舟道:“要不我想法子帮你找她?”
他把匣子藏进无所不包的蟠龙吐珠宝戒,看到正在一旁瞪眼睛吐舌头流口水瞅着自己的小花小草,笑了笑道:“走吧,带我去找害你们主人的凶手!”
莫大可冷笑道:“总比你被别人给做了的强。松手,要不老子让你在这儿过年!”
假如刚才居巫奇不收招,那么老尼姑的拂尘很可能已经在她的胸口开花。
第二天一早,翟臻果然很守信用,亲自带人登门送上丰厚的谢礼。
莫大可眯缝着眼瞅着钱沛,不怒了,悠悠道:“老子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俩。既然你对这事那么感兴趣,干脆自个儿亲自去问问公冶子和公冶孙。”
空的,那柄弯刀已被解下。叶罗一凛,就听钱沛道:“陶大哥,他是鄙人的朋友。谢谢你救了他。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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