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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策笑得比哭还难看：“老谈，你下次莫要这么安慰人了。只因为，被你这么说话安慰的人，多半都比死了还要难受。”
一刹那，王策几乎以为谈季如洞悉他最大的秘密，脑子里的一根弦差一点就崩断。
“如果你不是绣儿的儿子，那么，只有一个机会能替换掉。”谈季如重重的用力的说！
王策挠头：“老谈，就凭不漏之沙这一个线索，你就认定我不是文绣公主的血脉？是否太武断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句话，难道我会告诉你们这些土著？
谈季如轻柔的叹气，似有不忍：“你莫急，也许我的猜疑是错的，也许你本来就是绣儿的儿子。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被谈季如看着，王策忽然有诞出相当不好的感觉。果然，谈季如一张嘴说，王策就仿佛被当头一棒。
“有嫌疑的是三个人。”谈季如轻柔的笑道：“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在绣儿诞下儿子的时候，偷龙转凤。”
一个人能藏得如此之深。那就说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蓄谋很多年了。
王策也轻轻的说出了名字：“诸相如，解世铣，老汪。”一顿，抬头咧嘴：“不，至少还有两个人有嫌疑。”
老许太监神色大变，身子猛然一颤，罡气顿时施展，隔绝掉二人的交谈声，以免外传。
“如果老汪不是武帝，那就八成是他。可他是武帝，所以，就不是他。”王策和谈季如的看法一致，老汪是不是老顾的同党，就看他是不是武帝。
谈季如知道不是他，那么，不是解世铣就是诸相如。
然而，王策此时却隐约想起老顾以前的种种说辞，以及那句“绝对不要相信北唐皇帝”，这恐怕是很有可能的。
“不是我，是那个人。”谈季如点头，那个人是谁，他没多少头绪，这是他很少有的挫败，也很少有的查不出来的东西。
谈季如来看绣儿唯一的血脉，从而发现这一点，其实很好推断。唯一的问题是，这不漏之沙跟他的身世有什么关联？
王策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这话的意思，实在包含太多了。
像雷电一样炸在王策的心底，一霎时，王策惊怒交集，心情沸腾，思绪乱糟糟的不知所措。
“在所有人来看，你就是绣儿的儿子。没人会相信我的说辞。”谈季如泛漾一抹苦涩：“就连我，都未必相信自己。”
“后来……”谈季如沉吟：“传给其徒，很奇怪，他的徒弟并非剑神山的人。再往后，那徒弟一脉传承中断，就再没有剑神三式的消息。”
老谈？谈季如忽然失笑：“我不太善于安慰人。不过，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不论你是不是绣儿的儿子。”这是，他是谁？南衙曾经的大头领，找他求安慰？你失恋了，敢不敢去求警察安慰？
王策叹了口气：“我本以为那次是你救了我，看来不是，是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老顾在两衙的那个同党。
“我和陛下。”谈季如坦然承认自己的嫌疑：“自然不会是陛下。”唐帝又不是脑子秀逗了，对自家外甥玩什么偷龙转凤。
“有关联。”谈季如总有洞察人心的魔力，他轻声的道来一个关键：“绣儿，不会不漏之沙！”
王策抚平眉头的皱纹。北洲房的老窝在大律，妙玉案在大律。看来，少不得是一定要去一次大律的。剑神三式和武神卷，一定要拿到手。
五人中，有一个乃是老顾的同伙。刚降生的孩子看来差不多就是一个样子，实施狸猫换太子，简直就不要太容易。
王策咬牙，作为当事人，他这才知道被这句话点中要害，那是多么的憋屈。是，猜错不用死，可你谈季如这次分明就是想弄死我。
谈季如淡然道：“我怎知你是谁，你身边那些人，只怕才知晓你是谁。”
谈季如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希望你是绣儿的儿子，而并没有在当年被人用另一个男婴换掉了。”
王策忽然振奋发问：“公主身边，是否有一个姓顾的侍女？”
……
解世铣乃是皇帝最心腹的臣子之一，当年似乎就是他提出把王策安置在北衙，做个普通人。恰好，王策从老顾那里知道，老顾的同伙原本更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
王策摊手：“我不明白。如果我不是文绣公主的儿子，那我是谁？”当真见鬼了，王策忽然觉得这桩事太邪门了。
似乎很多疑点，都重新回到一个点上。老顾在两衙的同党是谁？
“我只知，不漏之沙并非北唐皇族武学，乃是多年前，北唐抢夺而来的。我只知，当一年多前，我无数在暗中看见你修炼不漏之沙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疑。”
不过，就这么被谈季如重挫。也不是王策的风格，索性绵里藏针的回击：“老谈，你大约不知道。我曾经怀疑，你就是吕半城。”
谈季如眼中有一抹讥笑：“你根本就不是绣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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