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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慢慢的走动消食，一边权当散步。唐帝沉声道：“这个皇储的位置，必须是你的。我谋划多年，不会为外人作嫁。我的基业，只会交给你，我相信，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看来这是一个相当僵持，相当困扰的话题。唐帝流露一抹苦笑：“将来的事，将来说。这个皇储，必须是你，哪怕是挂名。”
唐帝神色淡淡：“恋鸦儿，和我们顾氏是一条路，一个阵营，但不是一条心。不过，你若喜欢，那就娶了。”
似乎真的是一个玩笑呢。
……
对王策，对北唐，都真的来不及了。
唐帝浅浅的哀伤道：“你怕什么？怕我怀疑你篡位？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只有十年八年了，活不了一百年三百年了。”王策叹了口气。
王策垂首，眼神锐利如宝剑。抬头起来，又恢复懒洋洋：“你做你的人皇，我做我的飞仙，岂不是很好。”他本以为自己的危险感，是因为顾博要捍卫人皇宝座，看来不是。
北唐的三个公主都比王策年纪大，陆续都已嫁出去了，其中一个病故了。剩下两个公主，因今年皇子的死和失踪，特地返回京城，来陪皇帝过年夜。
以前说王策是“北方王”的不少，都是私下。傅希文是第一个公然称呼的，这正在渐渐流行，有成为下一个“尊号”的趋势。
“至少挂名。”唐帝神色坚定，不容置喙：“诸海棠，苏寐，流无瑕，如果你喜欢，不妨一并娶了。我顾氏一脉血脉稀薄，正需你开枝散叶。”
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吃得差不多，饭量很小的唐帝轻轻的放下碗筷，听着悠远，似乎连鞭炮声和喜庆味道，都隔了一层。
身旁的一名宫女急忙端来一个托盘，上边是一张湿毛巾。王策擦拭一下嘴和脸庞，又在宫女端来的水盆里随意的洗手一下。
……
一旦攻下北策府，北洲和东洲就会接壤，大律和北唐就会直接面对面。大律为了遏制北唐，一定会进攻北唐。
王策眯眼，温和的一字一句：“你怎么敢肯定我是在说笑。”
也不知是王策要成为皇储的说辞，还是因为皇家的确死得太多了，妃子和公主对王策在较有距离的客气中，言辞中也较为亲近。
王策懒洋洋道：“我听说，飞仙不比人皇差。我猜，没人会敢对飞仙大声呼喝吧。”
单独来看，王策的眼睛并不算漂亮，此时，却是有着绝对的诚意。唐帝审视他的眼睛，似乎被那股子清澈触动，转过脸去：“你在怕什么。”
顾博不是怕我篡位，抢夺他的人皇宝座。那么，他为什么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王策心里迷惑，表面温驯的微笑。
北唐人普遍都希望，也认为王策是最好的皇储人选。唯独不少皇室成员表示反对，可惜，地位高的皇族都死绝了，就剩下一些阿猫阿狗，根本没话语权。
王策抹平额头，隐约猜出他的目的：“不是说等我修成武帝吗。”
公主和皇子的母亲，也就是这么几个，皇后死得早，妃子也老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妃子够资格上桌。
“真要把北唐这块基业交给我，我八成会交给小丫头。”
“来不及了。哪怕冒险一点，也要进行了。”唐帝一脸“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宛如最寒冷的寒流骤然来袭，气温一下子降至零度以下。
王策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哇，那我真的艳福不浅。当年你匆匆催促我和海棠成亲，我还以为你是垂涎我的血脉，比如吸星大法什么的，用来给你修炼。”
王策温和的微笑，似乎真的信口胡说：“我还想，如果你真的要我的命，拿来修炼或者什么。我倘若和你反目……”唐帝脸色一凝。
老汪太监悄然擦拭汗水，笑道：“少主把我吓着了。”
一顿，王策笑眯眯的偏头，看着呆住的老汪太监：“老汪，你会支持我还是他？”
勒令王策必须来皇宫吃年夜饭，一道守岁，大约就是出自类似的妒忌心理。
老汪太监悄然无息的释出罡气，隔绝声音。
王策顿足，非常认真的转脸，指指脸皮和眼睛：“陛下，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很认真的说，我对皇位，绝无兴趣。而这话，绝无虚假，绝不是口是心非。”
唐帝也许真的有点嫉妒王断，也是，王策从来没喊过他哪怕一句的“父亲”或“老爹”。
“人皇这一条路，我走错了。但我的经验，会让你走上对的人皇道路。”
年初二，夜深之后，唐帝带王策悄然无息的来了北镇，或者该说，来了北衙在北镇一带的基地。
唐帝莫名叹息：“我有些儿嫉妒王断。”
满城鞭炮声，喜庆味道和硫磺味一道充斥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