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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无论气度还是眼神都和之前有所不同，目光悠长，眸底深不可测，内中似藏着无尽智慧。
“反之也是一个道理。再这样下去，你连真气也难保。几年前，你或许还能突破散人境，可现如今你若强行突破散人境，定会因控制不住真气而一败涂地，真气必散。”
这座南荒河君府里仅有的七法遁术行功图，业已被他全部牢记下，再加上李全福从潭底捞出的花花草草，算得上是被他扫荡干净。
年纪轻轻功力便已超过小空灵境。
罗川懒得解释，他站在泥坑下，盯着洒落一地的晨曦，忽然道：“洞府的秘密是守不住了。”
周不臣心中一阵悲凉。
……
很快，罗川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说，周围鸦雀无声。
无缘便是无缘。
震碎气丹？这不是自废功力吗！
看到周不臣脸上的狐疑时，罗川眼中神韵收敛，表情也冷漠下来。
至于原因，那些仙家要么语焉不详，要么说得云里雾里，没有一个像眼前少年说得这么详细清楚。
周不臣越想越觉得少年不简单，可他只知道那个少年叫“川公子”，其它一概不知。
周不臣喃喃道，停下了脚步。
震碎气丹，用五脏吞服，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在大唐，任何人都知道，气丹一旦损毁，一身功力付诸东流。可当周不臣细细想来，却又发觉少年所说的话里似有根有据，并非凭空臆想杜撰。
可很快，李全福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手头草药上，他的眼中闪过贪婪。
七年前，周不臣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果断放弃冲击散人境，转而寻仙求道。
周不臣费尽力气勉强避开，可也被打落银冠，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刚才说话时，罗川一下子变得老气横秋，仿佛传说中的千年老妖，好在很快罗川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模样，李全福只当是自己的幻觉。
鞭剑相击，十万斤的巨力袭来，周不臣身躯狂震，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李全福凑了上来，翘起大拇指，眉飞色舞道。
“既然要我把话说清楚，那你就听好了。”罗川瞥了眼周不臣，说道：“你周不臣十一岁大丹境，十三岁小空灵境，十五岁大空灵境，如此成就确实才华横溢，可也提前消耗了你的潜能，五脏六腑受损而衰。”
小李子？
“想要改变现状，就必须震碎气丹。”
周不臣越听，脸色越难看，眼中惊疑不定。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隆冬的清晨有阳光有大风，唯独没有了生气，沉积数日的冰雪让平日里人满为患的长街一下子变得冷清。枝头檐上，婴儿手臂粗的冰棱串串挂着，却没有孩童跑出来拔着玩。
罗川之前不明白，可这一夜的经历，让他隐隐悟到了些许。
在河君府时，他几次想要开口唤住那个少年，都被他生生忍住。
“公子英明。等负责看守水库的侍卫到来，洞府十有八九会被发现。”李全福附和道。
震碎气丹？也亏川公子说得出口。不过这么荒谬的话，从公子口中说来，倒是鼻子有眼的，看那周不臣的反应，竟似差点相信了。幸好周不臣没有相信，否则可真要出大事了。嘿，想想看，大唐的传奇，天下第一的半步散人，竟被一张嘴说得散尽功力，大唐武道界可要热闹了。
经过周不臣时，罗川面不改色，甚至都没再多看一眼。
“武道和仙道的区别实际上就在于气丹，一个小丹境，一个大丹境，这两个境界是仙道所没有的。”
七年后白玉京再遇，华散人几乎没给周不臣开口的机会，贴着雪地飞掠而出，手中抖动着一条长鞭，在雪地中撕裂开三十丈长的壕沟。
罗川自己尚且麻烦缠身，哪有空去管别人。既不领情，何必多言。
李全福默默看了眼罗川，心中幽怨。
“而你又有所不同，你可以尝试震碎气丹，以五脏服丹中精华，震碎气丹为大药，五脏服之重养生机。如此一来，至少能够做到回复青春，重孕生机。甚至于，一朝顿悟，凝炼真元。”
周不臣怔了怔。
“丹道武学之所以落后于仙家道法，是因为丹道武学在开始多了一个凝聚气丹的过程，多出小丹境和大丹境。天赋再好，往往也要在三四十岁后才生出真气。这个时候，人体脏器已开始走下坡路，错过了锤炼真气的最佳时期，真气无法凝液，那便无法炼出真元。你虽未过三十，却因脏器提前衰老，而无法真气凝液，生成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