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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个人……咦，是空虚山界的那个世俗武人！”
和五华城相比，碑海就仿佛另外一片相隔万里的世界。
杀一人为贼。
这时，罗川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古殿众人眼前，这一回，已有不少人开始注意他。没过多久，罗川到了第三层，随后走进铜碑区域，不见踪影。
从这个角度，谁也看不清陈羽升突然止步，是有意还是无意。可从悟道大会前的那场冲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判断出事情真相。
“噗……难道他才爬到石碑区？”
“可惜啊，十有八九是之前的冲突，影响了他的心境。”
目光顺着山脉往下，之前还在第一层石碑区的罗川已经消失不见。
尚未交锋，隔着老远，那股来自山麓的煞气崩溃瓦解。
“咦，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还向第三层爬了。”
和九龙君一怒斩万仙的凶煞相比，这些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可除了空虚山界的弟子外，关注罗川的并不多，也只是随意看了两眼，收回目光。唯一例外的是陆凡双，他的眼神格外专注。
罗川也不说话，径直穿过众人，向甬道走去。
曾经的十小公子，已失去最后一次向天南修行界证明自己的机会，从此泯然于众。他的回归，同时也宣告了空虚山界的全军覆没。
“他还在石碑区里乱转，他是把墓园当成菜市场吗？”
“这……你不会准备去碑海吧？”殷尘惊讶问道。
华辛的泯然于众，又何尝不是空虚山界的缩影？
“你们看，空虚山界的那个武修又出现了，向第二层去了。”
自古以来，无论在哪，都是凭实力说话，仙道界更是如此。
四层之上，岳群依旧独领风骚，他的动作异常缓慢，每一个动作，抬脚、伸腿、甚至连眨眼，似乎都要承受千山万水的重要，无比吃力。此时，他已经爬上了四层十阶。在他身后，忘想僧四层五阶，南度四层四阶，昆庭山其余三人同处四层两阶。
众人无奈，只好继续朝岳群等人望去。第四层难比登天，几人走得比蜗牛还慢，看得时间长了，古殿里的弟子们难免乏味。
“一会消失一会出现……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在绕着碑区兜圈子？难怪我们看不见他。”
和罗川预想的不同，记忆没有闪现。
走在尸骨间，罗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幅画面：白发男子正从血海尸山中走出，他的身后堆满白骨，以及残破的城池。城池在万丈黑鹤背上，黑鹤被男子捏碎了脖子，一头栽下，无数生灵流离失所，陨落于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
至于昆庭山，六名还在碑海的弟子，只有两人进入第四层碑区，其余四人继续向上攀爬，呈现出的实力强横，让古殿各门各派的仙家弟子心底震惊。
感受着少年们的沮丧和惭愧，红音姑身躯一颤，眸中流露出伤感，下意识的抓住身旁的那只手：“大兄……”
“这不还没结束。”秦甲天紧握红音姑的手，懒洋洋的笑道。
“师兄！”唐嫣儿虽和吕伯牙亲近，可见到华辛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眼圈不由一红。
眼眶猛地睁大，罗川冷冷盯着从山麓席卷而来的凶煞之气，瞳孔中爆绽出一股纯粹浓郁到能够吞没一切的煞气。
“性命第一。”
“就是石碑区啊。”
古殿中响起宗门弟子的嬉笑声，特别是昆庭山的弟子笑得格外放肆，显然是想为陈羽升找回场子。
死在九龙君手上的生灵，早已逾越千万。
别看忘想僧和岳群之间只差五阶，而以忘想僧为首的第二阵营彼此间只差一两阶，可到了第四层，每一阶所代表的心境层次都相差巨大，而在正式踏上仙道之路后，心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和天赋、悟性齐平，是潜力的三大要素之一。
很快，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回了岳群等人身上。
古殿之中，开始讨论起岳群、忘想僧等人的前途。
流风回转，古殿无声。
“什么，竟然向第四层来了！他是什么时候爬到这么高的？我竟然都没感觉！太突然了！”
杀千人为魔。
耳旁风声呼啸，眼前光影流转，短短弹指刹那后，罗川到了碑海。
空虚山界的弟子们捂脸的捂脸，流汗的流汗，有的干脆假装没看到，更是懒得为罗川解释了。
大禅头宗同样四人进入碑区悟道，也只有一人继续向前，此人一出，古殿中的弟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这个禅号忘想僧的大禅头宗弟子名气并实力不低于十小公子，因为是禅僧，无法进入公子排名。
周围是石碑地界，前面再隔十六级台阶，灰色浓雾后，便是第二层铁碑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