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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铺桥搭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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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月令淡然道:“他们是我遣来的。”

越浪恍然道:“原来范兄与军方建立起这般密切的关系。”

龙鹰洒然笑道:“不老老实实的,如何可得到尊贵美丽的场主的暗许?”

商月令送他一个媚眼儿,眼神转为澄明清澈,若无其事的道:“告诉你一件事,可是不准笑月令,半句都不可以。”

越浪审视龙鹰片刻,道:“给你说得在下心寒起来,岭南是我们熟悉之地,有头有脸者多少都要给我越家一点情面,但真的感觉不到有异军突起的势力,范兄指的入侵是否才刚开始?”

龙鹰压低声音道:“场主在求饶吗?”

商月令晓得他怀疑她“宋问”的身份,轻描淡写道:“愚生居于牧场的时间,比在岭南多,有时会弄不清楚自己是哪里的人。”

龙鹰道:“河间王?我不知道,不敢肯定。他的老家不是在岭南吗?你们对他该比我熟悉。”

龙鹰道:“至少在十年前或更早的时候已开始了,但他们掩饰的手段非常高明,就算你眼睁睁瞧着,仍不晓得与他们有关系。”

龙鹰道:“敖啸该没问题,因他成名已久,不是可收买的人。我猜的是冀朝兴,当我提及大江联的事,他特别关心,神态可疑。”

龙鹰心中欣慰,本全无眉目的事,终开始有点模糊的轮廓。

越浪深吸两口气,压下波荡的情绪,道:“在他被封河间王前,我们从未听过他,他家位置偏远,其父有善名,人丁单薄,父母去后似只剩下河间王一人,现时有老仆留守祖宅。”

越浪难以置信的道:“没可能的!”

龙鹰沉声道:“我现在说的事关机密,除令尊外,绝不可透露予其他人,乃我多年来千方百计搜集回来的确实消息。越兄想想大江联当年是凭什么手段崛起于大江,思过半矣!”

越浪欣然道:“有宋兄这番善言,在下终下了这口气。不过现在实不愿见到宇文愚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脸,唯一想看是他在球场惨败的模样,但对宋兄的好意,仍然感激。哈!大家是同乡嘛!”

龙鹰道:“池上楼对岭南所知不多,知的是其为人口买卖的重要来源地。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显示大江联已成功将魔爪探入岭南,且能瞒过你们的耳目。”

龙鹰喜出望外道:“场主刚才还装蒜,原来早有打算。”

又道:“越兄说吧!这么一个组织严密的庞大帮会,会否就此烟消云散?”

龙鹰道:“小弟要说的,是人口的贩运可藉不同名目进行。每逢牵涉到暴利的事,像嫖和赌,不论朝廷禁令如何雷厉风行,总有人铤而走险,故屡禁不绝。我现在想和越兄说的,并非要肃清不正之风,那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不宜由我们去做,纯是从江湖斗争出发,如果越兄全无戒心,势被大江联逐渐蚕食,到其成势成形,将悔之已晚。”

龙鹰抓头道:“那范爷究竟到哪里去了,难道竟然登堂入室,溜了到场主的闺房里去,那与掩耳盗铃有何分别?”

稍作沉吟,续道:“依范兄估计,大江联对岭南的入侵,到达何种阶段呢?”

又重重舒一口气道:“一切都变得实在起来,难怪范兄指早前的只属开场白,更想不到牵涉到鹰爷。池上楼有透露岭南的情况吗?”

龙鹰道:“小弟没猜错吧!”

商月令欣然道:“四箭气走文纪昆,月令虽未能亲睹鹰爷大展神威,但想想足令月令悠然神往,更可想见鹰爷在战场上箭无虚发的情况。”

越浪皱眉道:“范兄可以说得具体些吗?”

又沉声道:“范兄在这方面还有何事可告诉我们?”

越浪容色再变,显然没法掩饰心中的震撼,嗫嚅道:“那……那……”

越浪色变道:“范兄是指文纪昆乃大江联的人。”

越浪冷哼道:“表面好到不得了,他对家父执礼甚恭,大家称兄道弟,不过家父曾亲口对我说,娄寅真脑后有反骨,耳后见腮,并不可靠。”

龙鹰遂将洞玄子之徒池上楼的事没隐瞒的说出来,当然对洞玄子一字不提,说的是从“范轻舟”的位置的见闻,特别强调他烧船灭口,杀害大批无辜妇女令人发指的恶行。然后道:“金沙江军方将此事呈报成都军方,再由军方上报神都,圣神皇帝大为震怒,使人将他的容貌绘成画像,全国通缉,惜此人原来已逃往西域,幸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池上楼死性不改,只是换个地方,仍从事人口贩买,结果碰上龙鹰、万仞雨等一直有留心他的人,当场将之生擒活捉,还将他送往神都,由专人拷问,导致金沙帮的覆亡。从池上楼身上,他们问出以前很多本一无所知的事,例如大江联的组织结构,这些有用的资料分别送往扬州军区和巴蜀军区,我所知的是从他们而来,很多不方便由军方抓的事,由小弟一手包办。军方这么支持我,此为其中的主因,且得圣神皇帝默许。”

又喜孜孜的道:“月令真的感到自己是鹰爷的小妻子哩!没有隐瞒的。”

越浪道:“他不是真懂,只是从累积的经验掌握到皮毛,他自己也说其中一、两手看人的招数,每见奇验。”

龙鹰道:“刚才说的属开场白,现在说的方为关键。”

越浪瞪目结舌的瞧着他。

商月令道:“当然是你在观畴楼的临时管家和婢子哩!”

商月令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们谈什么谈得这么投契?”

商月令现出女儿羞态,嗔道:“时间尚早嘛,人家仍未想到这么远的事,要想也待捧完都凤琴会的场再说。”

他不惜向越浪透露部分机密,正是为将他争取到自己的一方来。要知不论他龙鹰手上的实力如何庞大,对岭南这么一个与中土半隔绝的辽阔地域,除非挥军征讨,否则是无从入手,想弄清楚情况吗?没十年八载肯定办不到。情况与南诏和塞外如出一辙,唯一方法是借助当地的力量。眼前的越浪正是“征服岭南”的最佳盟友。

龙鹰直觉他说的是真话,谁都可做人口|交易,独他越家不可沾手,否则他今天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因不容于北方的世家大族。

龙鹰道:“‘大江联’三字实有误导的成份,不过是个方便的称呼,越兄须紧记此点。我之所以对大江联有深入的认识,系于一人身上。”

越浪道:“此人为谁?”

龙鹰道:“最厉害是不动声息。大江联是由数股势力组成,没有人能摸得清楚他们的底细,不但渗进能赚大钱的行业去,更深谙隐藏身份之道,目的是财权兼得,先主宰地方,然后伺势而起,达到其窃据天下的梦想。”

龙鹰耸肩道:“就是共同利益四字真言,若说的是替天行道,早给他扫地出门。好听点是动之以利害,难听的是威逼利诱,请场主明察。”

又压低声音道:“依家父的瞧法,范兄比乐彦那小子可靠多了。”

越浪用神打量他,好一会儿后叹道:“范兄处处令人惊异,我虽然愈来愈摸不着范兄的深浅,但却愈感范兄是交得过的朋友。家父常说,一见如故者,往往是因懂得刻意逢迎,或另有企图,反而初见时很不顺眼,说话又针锋相对的,只要能成为朋友,会比前一种人可靠,范兄肯定是后一类的人。”

越浪点头道:“范兄对大江联确下过工夫。”

龙鹰淡淡道:“有官方的包庇又如何?”

龙鹰道:“是有关岭南地区贩卖人口的问题,小弟为了将最大的人口贩子赶尽杀绝,不得不借助岭南越家的力量。”

龙鹰道:“他只是小角色,能知晓什么呢?上上之计是暗自留神,看可否从他身上寻得线索,顺藤摸瓜,瓜连藤的追索上去,你所得到的远比从他身上得到的多。这种事越兄不须小弟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