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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梁丘舞说道,“祖父去年回的祖籍故乡,说是打算将祖坟修一修,如今还未回冀京,至于身子状况,上月得到的书信中有写,祖父每餐尚能食三碗饭,想来是挺硬朗的。”
“好好!”吕崧闻言大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此事梁丘公可知情?”
“侄女,你那夫婿是位难得的正人君子,从广陵到冀京,路途何止千里?虽爱慕那苏家之女,却丝毫未做出僭越之事,一路不辞辛苦,车马劳顿将她带来冀京……伯伯当初真以为她二人真乃姐弟,却不想……唉!——既然他不愿意再与我南公府有什么牵扯,伯伯只能恳求侄女好好照顾他……”
“啊,就是因为这样!——那苏家之女心存感恩之情,无法拒绝你吕大哥的求婚,无奈之下委身下嫁,这才使得他【姐弟】二人形同陌路……小安最初住在我南公府,此事后,愤然离去,与我南公府再无半点往来……”
叫上两个府上家丁,带上一些礼物,梁丘舞与谢安乘上马车,朝南国公府而去。
莫非就是安口中的婉儿姐?
“说起来,你不去见见你姐姐么?”
将梁丘舞与谢安二人请到府内前院正堂,叫府上的下人奉上香茶,吕崧这才笑着说道,“侄女今日来伯伯府上,伯伯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待会设一家宴,粗茶淡饭,侄女可莫要见怪……”
“安!”梁丘舞皱眉望了一眼谢安,责怪道,“怎得可以对吕伯伯这般无礼?!”
即便是梁丘舞,闻言亦不觉有些羞涩,颔首说道,“待他日我与安正式成亲,举行婚礼之时,定当亲自奉酒向吕伯伯赔罪!”
见吕崧话中带着几分责怪,梁丘舞犹豫一下,便将当初太子欲加害她的事粗略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太子李炜在她酒中下药,以及她被谢安趁机占了清白身子一事,只说成是谢安识破了太子的诡计,她为感激谢安,与他成婚。
“报!——函谷关战报至!”
看着她满头大汗地在校场挥舞战刀,挥舞各式各样的兵器,这等励志的景象,让谢安也忍不住想活动活动手脚,于是乎,他打了一套太极拳。
吕崧闻言心中更是确定,确定自己这位侄女必定有为难之处,便不再问,很是识趣地岔开话题,问起梁丘公的身体状况。
“……”
途中,趁谢安不注意,梁丘舞小声询问吕崧道,“吕伯伯,敢问安的姐姐是……”
“哪里哪里……”吕崧起身送梁丘舞与谢安出府。
“南国公若是无其他事的话,容小子告退!”说着,谢安站了起来。
“夫妇……”吕崧有些意外地望着梁丘舞与谢安,略带惊讶问道,“你二人……成婚了?这可真是有些出乎伯伯意料……”
“唔,”吕崧闻言点点头,抚须宽慰笑道,“那愚子还算有点能耐,早些日子听战报,已接连攻破洛阳、渑池、永宁、曹阳、弘农数城,如今与那帮叛乱贼军对峙在函谷关……”
见吕崧如此亲近地称呼谢安为小安,梁丘舞很是纳闷,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婿,却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忙用手肘杵了杵他,示意他不可失礼。
“怎么可能?!”
论武艺,在冀京除了梁丘舞外,也没有几个将军有把握能胜得过他,更何况是那些以造反百姓居多的叛军。
次日清晨,谢安早早地便起床了,倒不是他忽然改了脾气,只不过是梁丘舞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也叫醒了。
尽管方才他在梁丘舞的面前百般说自己的儿子无用,但事实上,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还是颇有才能的,毕竟是未来的四镇之一嘛。
经梁丘舞提醒,谢安这才反应过来,拱手说道,“谢安见过南国公!——南国公在殿试上义助在下的恩情,在下毕生敢忘!”
谢安闻言脸上神色更是不自然,梁丘舞心中很是纳闷。
梁丘舞知道吕崧口中的【可亭】指的便是他的独子,吕帆、吕可亭,闻言笑着说道,“吕伯伯说笑了,吕大哥武艺出众、一表人才,侄女自问不如……”
望了一眼走在前面不远处的谢安,吕崧苦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侄女不是也瞧见过么?便是伯伯那儿媳,广陵苏家之女,苏婉……”
默默望了眼谢安,望着他那不自然的神色,梁丘舞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向来送他们的吕崧抱拳行了一礼。
吕崧闻言苦笑一声,摇头叹息道,“正因为不是,伯伯这才愧对小安啊……”
“如此,你夫妇二人可欠我一顿喜酒啊!”
啧啧,齐人之福啊!
怎么还有个姐姐?
不过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的关系,昨日谢安起初倒确实与梁丘舞斗了个半斤八两,彼此不分上下,战斗力有显著提高。
那缓慢的太极拳招式,与梁丘舞那刚猛、迅速的招数格格不入,她忍不住中途停了下来,好奇询问谢安到底在哪学的花拳绣腿。
“小安……”
吕崧点点头,望着他二人上了马车,目送那马车离去,继而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
几日后,冀京传言纷纷,南国公吕崧之子吕帆、吕可亭,率包括两万南军陷阵营在内的数万大军,攻叛军所占的函谷关,却在战场被一名贼将一刀斩于马下。
“你看我这记性,竟叫客人站在门外,来来来,我等入府再聊!”说着,吕崧请梁丘舞与谢安入府。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想到自己单单应付梁丘舞都倍感吃力的事实,谢安暗自琢磨办法。
原来如此……
“告辞!”谢安也行了一礼。
“这个……还未与祖父提及……”
“吕伯伯言重了,此次我夫妇二人乃是为感吕伯伯殿试义助之恩情而来,岂敢奢求其他?”
正当他摇头正要回府内的时候,忽然,大街远处有一名军士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吕伯伯不知?”梁丘舞眼中闪过一丝疑问,疑惑问道,“侄女以为,吕伯伯当知情才是,当初,吕伯伯府上的人,不是在东公府外监视么?”
“吕伯伯,那我等先告辞了!”
姐姐?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名贼将竟是孤身一人杀入千军万马之中,狙杀了西征大军的主帅吕帆,这份武力,丝毫不比项王李茂、炎虎姬梁丘舞逊色。
“人情的话,南国公前两日在殿试中已还清了!”
如果不是这样,谢安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每日鸡鸣时分便起来,到后院的校场习武,十余年来除了特殊的日子外几乎没有中断过。
“伯伯说笑了……对了,吕大哥还在西边洛阳一带平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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