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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不明白韩裎的意思,包括谢安。
“原来如此!”书生释然了,语气亦恢复了早前的和善,在歉意望了一眼谢安后,低声做出了解释。
对于习过心理学的谢安而言,要摸透韩裎心中的想法,再轻松不过了,包括之前故意装出那般不顾脸面的模样,其实无非只是为了设套子罢了。
谢安有些惊讶,纳闷说道,“这位仁兄似乎对那位西乡侯颇有意见?”
而实际上,西军【解烦】作为一支轻步兵,虽然在野战不如东军【神武】,强攻死守不如南军【陷阵】,但依然有着出色的战斗力,单兵作战能力颇强,尤其是小分队的敌后骚扰能力。
“有这等好事?”谢安听闻顿时满脸喜色,要知道在冀京街头巷尾走了一天的他,这会儿正是又饥又饿。
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在望了一眼那些掉落在雪地上犹自冒着热气的寿食一眼后,纷纷摇着头散开了,毕竟没有人愿意步那个王逸的后尘,平白无故被韩裎戏耍一顿。
天子李暨之所以能够单凭六万精锐覆灭南唐二三十万兵力,背地里,无疑也有着西军【解烦】的功劳,只不过不像当初的东军与南军那般战功辉煌罢了。
道了一声谢,谢安转身拎着那篮寿食离开了。
与谢安前来冀京的目的不同,据说大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批的寒门子弟涌向冀京,其目的无非是希望收到京师内高官达人的器重,从此平步青云,只可惜成功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是在用尽盘缠后无颜返乡,或放弃原本的尊严作为某个深家大院的仆役,或者固守节操,饿死街头。
“你辈读书人不是说不食嗟来之食么?”在谢安连连道谢,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韩裎喊住了他。
然而谢安却不是很在意,在他看来,这事与他在大学就读期间去社会找工作一样,公司的头头给你钱用以养家糊口,而你则给予对方相应的尊重与回报,这只是一种交易行事而已。
“此乃西国公府!——韩宏的府邸!”书生压低声音对谢安说道,令后者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辆马车已在这里停了许久,车上的老者,似乎也是前来西公府赴宴的客人。
“长孙伯伯说笑了……”似乎是从老者的话中听出了调侃的意思,韩裎面色一慌,勉强笑道,“小侄素来宽以待人……”
“……”不知为何,韩裎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在深深望着谢安许久后,将那篮寿食递给了谢安,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这次并没有故意将手放开。
“蹬蹬蹬……”
“咕咕!”
自从一气之下离开了南公府后,他便一直混迹于冀京街头巷尾,寻思着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差事,但是很遗憾的,当冀京各个商会的管事瞧见他那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外表后,便纷纷摇头,以至于谢安在走遍了整个冀京西南城,也未曾找到一份差事。
整整半响工夫,整个人群鸦雀无声,这让这位西乡侯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可以说是冀京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显赫人家日日笙箫,而高墙之外,却不时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人饿死在街头巷尾,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人中,有绝大部分是寒门子弟。
“借机欺辱他人也算是宽以待人?”
顿时,那个叫做王逸的男子面色涨红。
“喂,这位大哥,这里发生什么事?怎么会有锣鼓声?”
“哦?”韩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抱歉,方才风大,我没有听到!”
望着那些小家伙耷拉着脑袋的模样,这让谢安颇为低落的心情稍稍改善了一些。
东公府梁丘家与南公府吕家世代都是大周将帅,然而这西国公韩宏,却是靠着银子以及奉承做上的西公府,更何况这些年来,西国公韩宏之子韩裎,依附太子李炜,结党营私,党同伐异,陷害了不少朝中贤良,这无疑使得旁人更为看轻,这份鄙夷,甚至无辜牵连到了西军【解烦】,将天子李暨用来褒奖韩宏替国解忧,替他解忧的意思,曲解为屈膝卑躬的奉承。
“不错,不错……”并未瞧出谢安故作恭敬的韩裎闻言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银锭,丢到谢安右手的篮子中。
只见那位书生撇嘴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韩宏的独子,韩裎,官拜步兵校尉、黄门郎中,爵西乡侯!听说近期要率军去泰山一带剿匪……他也配?——此人比起其父更为不堪,文不成、武不就,实乃沽名钓誉之徒,只不过依附太子殿下,借着太子殿下的名义狐假虎威罢了,为人所不齿!——为人嚣张跋扈,甚是可恶!”
世人皆道,不以成败论英雄,但事实上,无论是哪个时期,都永远是成王败寇的世道,失败者,无论当时多么显赫,充其量也只是在历史上一笔带过,再者,发几句类似丧家犬叫嚣般的牢骚罢了。
只听啪嗒一声,一篮冒着热气的寿食顿时滚落在地。
原来,这位西国公虽然官爵显赫,但是为人处事却被世人所不耻,最初以盐商的身份起家,靠着奉承、贿赂各地官员发家致富,期间做过不少强买强卖、提高物价等龌蹉事。
不得不说,附近众人都愣住了,就连始作俑者的韩裎也有些傻眼,楞愣地望着谢安缓缓走出人群,来到他面前。
“啊?长孙伯伯说什么?”旁边的韩裎满脸诧异之色。
十二月底,足以称得上是寒冬腊月,至少比谢安以往所熟悉的世界要寒冷地多,望着冀京城内万家灯火、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不禁有些怀念自己那些朋友。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位穿着管家衣饰的老者从前方小跑了回来,与他一道回来的,竟然还有刚才戏耍谢安的西乡侯韩裎,此刻的他,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马车前。
整句话顺畅无比,没有任何停顿。
远处观瞧的谢安不禁皱了皱眉,就连他心中亦是分外不渝,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王逸。
“呵,有意思!”深深望了一眼谢安,韩裎微微一笑,继而指了指脚下的那些寿食。
然而周围的众人,却瞧不出谢安这一手的高明,只将他当成是没羞没臊的地痞无赖,却想不到,那正是谢安故意营造的氛围。
“十年……”
要知道方才韩裎没有松开手,那绝对不是他忽然良心发现,真正的原因在于,谢安给韩裎营造了一个他并不在乎屈辱的错觉,这让后者感到相当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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