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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谢安一声大喝。
“对吧?陈蓦将军?——有陈蓦将军坐镇函谷关,此关,岂会有失?”函谷关守将秦维讨好般笑道。
“是啊,至今,没有欧鹏、唐皓二人丝毫消息……他二人莫不是投了周军吧?”
“七万……叛军?”林震的眼中,隐约露出几分异色。
“怎么可能?”谢安听罢难以置信,愕然说道,“我与舞相识数个月,可从未见过她有任何不对劲啊……”
只见床榻上的吕崧缓缓睁开眼睛,带着几分轻笑,缓缓说道,“此地凶险,小安呐,你怎么到……咳咳,到此地来了?”
“不得为难西征军将士,否则,严惩不贷……”
“是!”
刹那间,整个帅帐乱成一团,南军与西征军将领们持刀对峙,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望了一眼犹自一脸难以置信之色的陈纲,吕崧摇头说道,“岂是陈副将不信,老夫也不信……老夫与伯轩相识四十余年,知根知底,要是伯轩会害我,老夫怎么也不会相信,但……但那叛将,确实是梁丘家的人,此人,能施展【雾炎】,这个招数意味着什么,严副将、陈副将,你二人应当比老夫更清楚!”
当真是被长孙湘雨那个女人说中了……
“不明白?好,好!”一把将谢安抓至床榻面前,林震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怒,咬牙说道,“东公府梁丘家,世代传承一项秘技,非梁丘家血脉无法施展,施展时,力气大增,无论是速度、腕力,皆远超平日,周身之气,犹如置身于火焰一般,梁丘舞那【炎虎姬】的称号,便是来源于此,你身为梁丘舞的夫婿,竟会不知?!”
而此时,被利刃架住脖子的严开、陈纲二人,亦是一副震惊之色,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梁丘一家血脉眼下只剩下梁丘公与我家小姐二人,绝不可能有第三者!”
微微吸了口气,谢安举着双手,任命南军的将领们将自己身上的佩剑收缴。
望着林震眼中那近乎疯狂的神色,谢安长长吐了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林将军,你可知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
南军……已经失去理智了!
见此,谢安莫名其妙,皱眉说道,“严大哥,陈二哥,这雾炎,究竟是什么?难道真是梁丘家独有的招数么?”
吕崧长长叹了口气,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啊,此人武艺,远远在老夫之上……难以置信,若不是此人见已杀老夫独子,故而手下留情,仅挑断老夫双手手筋,恐怕老夫早已被他所杀……”说到这里,吕崧顿了额,继而沉声说道,“单凭此人给老夫的印象,此人武艺,要远远超过我大周任何一名将领……”
“什么意思?”林震虎目一瞪严开二人,怒声骂道,“严开,陈纲,你二人少给本将军装得这般无辜!——【雾炎】难道不是梁丘家独有的招数么?!何以那个叛军将领会你东军梁丘家的招数?!”
“殿下……咳咳,恕老夫难以起身行礼,殿下莫要见怪……”
谢安隐约想起,当初他被危楼的刺客追杀,梁丘舞中途赶来救援,那时,愤怒的梁丘舞就像是林震所说的那样,周身的杀气浓重地好似燃烧的火焰一般……
谢安闻言面色微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吕崧。
犹如置身于火焰一般?
“公爷?”
“少废话!”在李寿惊愕的目光下,林震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了谢安的衣襟,一拳打在李寿腹部,怒声吼道,“虎符!虎符何在?!”
“那叛将,究竟是何许人?”握着吕崧颤抖不停的双手,谢安惊声问道。
帐内西征军将领闻言面面相觑。
“都出去!咳咳……”
要知道吕崧在三十年前就是陪同大周天子征讨南唐的猛将,半月内连克南唐十一城,虽战果不及东军辉煌,但也是赫赫扬名的善战之将,没想到,竟然在这函谷关下,被人挑断了双手手筋,从此沦为废人。
“诸位将军,莫要激动,我军急行赶来,便是为营救吕公……”说到这里,谢安频频向李寿以及麾下部将使着眼神,示意他们莫要轻举妄动。
“……”谢安张了张嘴,满脸愕然。
“那是小姐竭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唔,应该说,是老梁丘公一直告诫小姐,叫小姐注意控制自己的愤怒……小姐虽是女流,可老梁丘公说,小姐的天赋,远在老梁丘公之上,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难以置信,明明已派唐皓率四万大军赶赴谷城救援,何以谷城还是沦陷?”
见吕崧还记得这里,谢安心中一喜,在南军将领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几步走到床榻旁。
“这不可能!”脾气急躁的陈纲下意识说道,“梁丘家血脉,眼下仅剩老梁丘公以及小姐二人,怎么可能还有第三者?”
仿佛猜到了李寿的心中所想,吕崧叹息说道,“老夫知道殿下想说什么,其实老夫也知道,梁丘家的血脉,眼下仅剩伯轩与舞那个小丫头,但是……老夫亲眼所见,那名叛将,周身之气,犹如置身于火焰一般,能够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的人,唯有梁丘家的血脉……”
“吕公,您……”
望着帐内双方对峙的景象,谢安心中暗暗苦笑一声,而就在他思索着如何说服林震以及帐内南军将领之时,忽然,床榻上的吕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或许是得到了谢安的目色示意,苏信、郑浩等人虽然气地面色涨红,但总算是忍耐了下来。
郑浩、苏信二人对视一眼,趁着用兵刃挟持着他们的南军士卒不注意,一把抢过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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